色格尔高傲的一昂头,顾盼之间说不出的高贵与华丽气质自然流露。几乎是不自觉的,一旦面对厌恶的人,就会摆足王子架式,仔细说起来,是还带着孩子气的任性举动。
毕竟还年轻啊~看在法尔斯眼里,不禁暗地莞尔,真是可爱的家伙!倘若实际上也是如同外表般可爱的孩子就好了。纵然相对自身之下对方的稚嫩可算幼童的年纪,他并没有轻估的大意,恰当的说,这是法尔斯的谨慎。
“依色格尔皇帝陛下,昨日真是失礼了,请允许敝人致上无限的歉意。”恭谨的鞠躬,完美无瑕到挑不出缺点的礼仪。
银眸的冷意没有丝毫融解的迹象,显然依色格尔并不吃这套,而且毫无掩饰之意,不能说不是他人格上的弱点之一。“是吗?我看不见你的歉意在哪里啊!”“那是敝人之过,”法尔斯很沉静的说:“为了得到陛下谅解,任何需要的行动,教皇团在限度内必定全力以赴,请陛下吩咐。”
听出了法尔斯的示好意味,依色格尔故意挑高半边眉:“单凭你一人就能代表教皇团吗?”
“至少此番前来确实是代表教皇团的,若是对陛下承诺,也代表教皇团的承诺,如此就足够了吧!”
“哦!”只得到了一声冷冷的响应,更证实法尔斯的度测,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尽管依色格尔毫不保留的表露他的大喜大怒,却不是会被一时气愤冲昏脑筋的人。
若是根据传闻,亚律希二世比起他的弟弟,似乎是个逊色很多的兄长,虽然接触亚律希二世也在必要之内,但教皇团拉拢的对象首中意依色格尔。法尔斯轻笑:“陛下应该明白,就目前来说,我们可说是有着相同的敌人目标啊!与其让圣迦那沦为黑暗的领土,有更多人忠心希望,由依色格尔陛下领导帝国兴盛壮大”
“依色格尔陛下?真是令人听了别扭的称呼!”依色格尔语带讽刺的:“怎么?再过几天,我不就是皇帝陛下了吗,希望实现的速度很快嘛!我和圣迦纳的子民对某人真该感激的令人痛哭流涕哪~~”
法尔斯故作惊异口吻:“原来陛下与撒德拉陛下相处愉快?”
老套的激将法!依色格尔寒冻了脸色,冷哼一声:“你想比较在恶狼和和毒蛇身边哪个安全吗?我若和恶狼合得来,教皇团会伤透脑筋吧!”
“这确实是很伤脑筋的事啊”法尔斯依旧是一派悠悠的口吻:“也许在敝人逗留的期间内,可以扭转陛下的想法,但愿赐予一段时间让敝人有机会叨扰。”
依色格尔勾起美丽的笑纹,笑意甚至传不到他的眼中就消失了:“诚意、诚意!想拿出诚意的话,没有空手拿不出东西的道理吧!我期待能听到令人心动的提议”
既然对方想利用他,只是单纯的被利用就太愚蠢了,至少也得卖出个满意的价钱。
固然撒德拉寇斯拉对他居心否测,但教皇团也未必就存着什么好心,牵扯到政治与利益,每一方都是现实主义者。他不会认为法尔斯此番前来,能为自己的国家做出多大付出,不过,在彼此利益交集的范围内,至少可以换取相安无事的合作。
如果教皇团能提出够有利的条件,那么合作是可以考虑的事。依色格尔明白,教皇团想借用他来牵制撒德拉寇斯的势力。若起兵复国,打着依色格尔殿下旗帜,才有名正言顺的立场,况且,依色格尔领军多年,军功赫赫,在抓拢人心的声望上,不是已降国的亚律希二世可以望其项背。
闪烁着了然的眼神,法尔斯鞠躬告退:“是,务必让陛下满意,是吾等的职责所在”
“圣祭司阁下!”
双方擦肩而过,法尔斯回头:“请问陛下尚待何指教?”
依色格尔单手叉腰而立,神态松懈自然:“忘了更正一件事”
“烦请陛下告知。”
浑身尖刺的小刺猬收起了他的针?必然是颇不单纯啊!肃静是暴动的前兆哦!法尔斯想这句话,用在这位小雏儿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不是陛下!”依色格尔似乎很郑重的:“我还没登基。”
只为了如此小事吗?“啊是敝人失礼殿下!”
“下次注意啊!”依色格尔笑得无邪:“错误的称谓,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知情的人听到了,难免以为登基是既定事实呢!”
“是,敝人明白。那么告退了”
“还有”尾音未落,一道急速银光瞬间当面横来,法尔斯早有警戒,身体后退一尺,锐利的眼光,盯视骤然发难的敌人,银眸流光逼人,持着泛着银蓝光的匕首,笑容悠然却狂野:“这是对你昨天的谢礼,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挥挥手,依色格尔瞥了他一眼,径自转身而去。
“好家伙”望着他的背影,法尔捂着面具喃喃而语:“还真不可低估了他”
“法尔斯阁下?”
“您无恙吧?”
法尔斯并无外伤,却僵立了一阵,三名跟随者担心的围绕在旁。轻拨扶持的手,法尔斯慢慢站直身子,待他们瞧清,不禁惊呼了;白色的面具上那道不算短的裂痕,是原本没有的,顺着面具与脸部的接缝处,滑下少量的鲜红稠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