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坚持不看他,不想被他看透心事。
凌翼冷笑一声“哭,是为了赵远航?他值得你这样伤心?还是这样一个如意?君不但家破人亡,更变本加厉地变了心?你哭,是为了他的身价大跌,沦落到买卖自己的地步,还是为了他的背叛?”
我愤怒地抬起头,怒视他“够了!我不管你怎么轻视我,还请你至少同情一下他现在的处境。”
在我说完的下一刻,只见他的眼神变得狂怒,冰冷的外表在一瞬间被火焰融化。
“你以为赵家家破人亡,是凌氏害的?哼,好一个夫唱妇随。”
我想说话,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没有立场来评论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再说,他父亲也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冲击而去世,我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张张嘴巴,只得作罢。
“你是怎么想的呢?说话!”他的语气又冰冷下来,看我的眼神陌生地让我打了个冷战。
“我不想评论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至于凌家和赵家的恩怨,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咽咽口水,又说:“我跟赵远航的事情,也跟你没有关系,你何必挖苦我。就算我今天被甩了,我也心甘情愿,我还是死心塌地地爱他,你也管不着!”我说完,看也没看他,一步迈出车子,恨恨地把车门摔上。
我大步向巷子的出口走去。心里的气愤奇怪地取代了刚才难过复杂的感情。他有什么立场来责怪我错误的选择?他有什么资格。
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身后车门一关,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我猛地回头,看到的就是他的脸。下一个镜头,我背靠路边的高高的围墙。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我下巴被他蛮横地举起,声音不真实地在我耳边流动,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明晃晃的阳光婉蜒在浓密的树阴中,浓稠的金色如同流苏从枝枝叶叶的空隙里渗透流泻下来,耀得我如同身在天堂似的恍惚。
那个吻,开始是愤怒的。我甚至能够听到他喉咙里压抑的咆哮。他这个冰冷的男人,在愤怒的一刻。连寒冷的气也一瞬间凝聚成闪耀的火焰;然而,渐渐地,他却温柔下来,我几乎不能相信他是有温柔的一面的,当他的舌在我的口腔里霸道却又温柔地搅动的时候、我蓦然知道,覆盖在他外表下面的是比别人更加浓烈的激情。我昏眩了,手轻轻地扶住他的身体。怕一个不注意,我就会倒在他面前,向他投降。
我的初吻给了远航,那个吻羞涩比激情更多。尝试比投入更多。而当我伸出舌与凌翼的舌绞缠的一刹那,我明白了,这样的感觉才叫做吻,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我对于凌翼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没有退去过。如果说远航从他家出事后开始疏远我,那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为他敞开过。我这样。就不叫作背叛吗!
猛然,我像被人从脑后重重地敲了一锤。
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能与他接吻,我仍然背负着另一段关系。我挣脱开他,看着他,看着他激情未褪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注视在我的脸上,我以为自己要昏眩了。眼前都是金色和他的眸子,几乎流露出深藏已久的渴望,我狠命地摇晃脑袋,让自己从天堂回到现实。再次抬头看见他.他的眼瞳已经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果然是错觉,我自嘲。
这个吻,几乎很明显是他在对我刚才说过的话的报复,可是,它却如同地震一样震撼了我的心田,我的眼泪迸出。为自己的不争气,也为他无情的轻薄,我冷硬地转身,大步地离开.而他也没有追来。
之后的一个星期中,我不断地躲着凌翼,连宿舍都只成了睡觉的客栈。珊瑚对我奇怪的做法越发好奇。总是追问我是不是因为看到远航的事情打击太大,从上次他和韩静宜在凯悦的事情.我至今还没有等到他所谓的解释.我也渐渐地释怀了,他的做法很显然是想不了了之.自己知道没有合适的解释来对我说。干脆就少出现
我叹了一口气,奇怪地察觉我对于那件事情感到的伤害正在奇迹地复元。
快要到学期末了,考试论文接师而至.我舍弃感情上的纠纷,把精力投入到学业上。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我仍然泡在图书馆里找书,由于图书馆大部分器械都是自动化的,不需要人管,只留一两个学生守在一楼,所以在考试时期彻夜开放,这样我到也不担心会被锁起来。
大学的图书馆有三层地下室,每一层都如山一样排满了书籍。一到了晚上八点以后,这里是一个人也看不见,有些阴暗的角落让不少女孩子胆颤心惊,这样就更加没有人了。整个地下室除了莹白色的灯,出奇的安静。
我在最底层,把书包扔在宽大的桌子上,一边在旁边的书架上找书,一遍略读书目,参考意见,想早早把几门课的文章写完,剩余的时间可以对付比较麻烦的科目。
察觉我还需要一本经济学的论述。我敲了几下旁边的电脑,便钻进书丛里去找。
忽然听到图书馆的电梯“叮咚”一声,我轻轻一愣,随即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说不定有人从上两层电梯呢。仔细地翻着书页,我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一个影子覆盖。
突然,我感觉到身边有另外一个呼吸,来不及看清楚他是什么人,我惊叫着跳起来就要跑。可是身后伸来的手大力地把我禁锢住,一捞,我就在身后的人的怀里了。
鼻息中夹杂了恐惧还有一个熟悉的味道,我的耳边传来凌翼低沉巨含有怒意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晃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
我深吐一口气,安下心来,随即便挣脱开他的禁锢“你吓着我了。”
他倒是没有回答,兀自盯着我,问:“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我一窒息,脸忽然红了,脑海里出现他对我的吻,这几天在我脑袋里不断地卷带,重播。
他走近一步,我惊讶地察觉他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那么冰冷了。似乎冰冷只是他的保护色,真正了解他,才觉得他不会总是把冰冷的一面对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躲着我?”他见我不回答,不耐烦地问。
“我没有躲着你。”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恨自己不确定的眼神很容易透露给他我正在紧张的心理。
“你和赵远航和好了?”他仔细观察我,发现我已经没有了上次的哀伤,所以下了这样的结论。
我愣了一下,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全都抖给他听,所以又没有回答。
“你是我的。”他的眉宇骤然间皱起来,大手不客气地抓住我的腰,把我揽到他跟前。近得我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听到他强壮的心跳。
他在我头颅上方对我下令“你和赵远航完了!”
“这轮不到你来做决定,”我最恨别人命令我怎么做,尤其是在他面前,我更不许允许自己软弱,失去自我。
我仰起头来,坚定地看着他“请你放开我,我和远航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不想让自己难堪。”
他冷笑.表情恢复以前的无情。
“你对我的吻有感觉,你能够否认吗?”
“你——”我脸涨得通红“‘这个时代,一个吻算什么。”我赌气地看着他。
他眯起黑眸,怒气让我都能感觉出来。我有点儿后悔刚才所说的话,那样说既不是我的实话、大概又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还没等我准备好道歉的措辞,他就堵上我的嘴巴,大手一托把我的腰部抓紧,紧紧地把我抵在墙卜。我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大力,他和我的身体贴得紧紧的,身上的每一寸线条都顺服地贴着我。我的挣扎渐渐地软弱,轻轻地一个扭动,我感到他浑身一颤,嘴唇更加饥渴地汲取我的唇齿,我僵在那里,浑身都有些颤栗。我的意志不可救药地沦陷在他的面前,每一寸意识都想要他。我握紧拳头,让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刻进手心,提醒自己薄弱的理智。
“够了!放开呵放开我!”他在我的脖颈上重重地吸允,带着痛楚的快感如同电子脉冲般一波波地袭击我的意识。
随着他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游移,我仰起头,眼泪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自己完全背叛了我的理智,今天我一定会沉沦在他的怀里。
他吻去我的泪,激动的声音在我耳边颤动“放松。羽,放松,你准备好了吗?我要你,我不能停,我等了好久”’
我无力地点头,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抱起来,放在桌上。我躺在桌子上,感觉冰冷的桌面将寒气一点点地渗入我的身体,我有些发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紧缩。“碰碰”的几声,我身边的书本一本本掉落,我承受着近乎于痛苦的快感,被凌翼压在身下。刚刚意识到,我是在图书馆里做这样的事情,理智就瞬间被夺走,眼前幻化起五彩的色泽。事后他把我抱到他汗津津的怀里.头颅压在我的颈窝里,吻着我的肩膀、温暖代替了一切,让激情过后的我如同孩童一样睡着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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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笼,我眼前刷地现出装饰华丽的宴会厅,头顶上的水晶灯幻照出无数零碎如钻石般晶亮的影子。 罗马式拱形雕花的天花板下,飘扬着悦耳的提琴音乐,不大的圆形舞池里象征性地旋结著几朵裙花。这场招待会商业性比娱乐性强烈,所以人们都加紧笼络失系,真正享受华丽宴会的人并不多。
我手持一杯香槟酒,看着四周已经换上礼服的女士仍鲜艳丽,西装笔挺的男士们英俊气派,再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换札服,装束虽然职业化。简洁又大方,但在远种场合显然不合时宜。我坐在一个角落,不让人注意到我,眼睛却繁忙地搜索和寻找。
我看到了赵远航,身边并没有任何女伴。他一身名牌西装,笑容英俊洒脱,绅士的动作更是迷住了在场不少的女性。只见他正和一位紫色扎服出小姐调侃,似乎并没有半点儿窘迫,也没有半点儿因力赵家和凌家以往恩怨而带来的不适。他的为人的确老练了很多,然而在我面前,他的影像仍然没有变,仍然是那个大学时代高傲自负的赵远航。
然后,我看到了凌冀,身边不意外地站着华丽大方的高丽,经过打扮的她更加美而出色,我心里有股不甘心的酸涩,因为当她穿这黑色晚扎服站在黑色西装的他旁也竟然显得那么般配合适。
我端详著凌翼的动作和表情,心悸地看着他的每一个眼神——有的深沉,有的自信,有的轻忽,有的注重,若非是我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他,他就像个迷一样永起让人捉不到半点儿心思。时间,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影子。大学时代的他冰冷过于内敛,话少,神色又孤傲,而现在的他举止更加严肃坚决,带著领导者的权威。他是这么适合穿黑色,神秘,笃定,但又更加孤独。
几乎是一场梦,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与颈项缠绵,曾经激烈如火地吻过我,曾经宣誓一样地宣告他对我的占有权。一夕之间,我和他的距离从遥远,到接近,到暖昧,到激烈,到破裂,再恢复天地之遥。
蓦然间,我的心,有些痛,那个“再后来——”让我辗转反侧过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欺骗自己,不想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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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翼有过关系之后,凌翼像幽灵一样地消失了,我惶恐不安,心里不安地揣测。就在这个时候,赵远航出现了,带着莫名其妙的怒火,来实践他答应已久的“解释。”
“珊瑚说你和凌翼在一起?”他怒视着我,口气中有不负责任的霸道。
我一怔,没有料到他上来就是质问我,更加不知道珊瑚为什么会这样跟他说。随即,我就明白了,珊瑚一向不赞成我和远航的关系,一定是用凌翼来编谎刺激远航,而并不是真的知道发生的事情。
珊瑚歪打正着,我却不能否定撒谎,所以选择沉默。半晌,我仰起头来,对远航正式地说:“分手吧。”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心痛、震撼,还有怒气,但是没有惊讶。即使他惊讶,惊讶的也是提出分手的人竟然是我。我的头一次主动,就是这么坚决。或许他真的是有点儿爱我,所以才会难过,但是我的地位毕竟比不上他想要追求的东西。所以,他没有再劝口舌解释什么,也没有推托,只是简洁地说:“好。”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想与他握手。
他看着我的表情,痛心明显了一些,还夹杂了一些怨恨。
“你很高兴与我分手吗?还是你原本就是准备分手的?因为凌翼比我更有钱吗?”
我无奈地解释“不是,不要侮辱我。只是我们没有别的出路。”
“不要以为凌翼真的会与你在一起。”他的表情恶毒地似乎是发现了敌人致命的秘密“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吗?”他轻佻地瞥着我。
我不想听他的话,即使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我却想亲自从凌翼那里获知答案,只是他像风一样地从大学里消失了,我没有机会见到他。
“远航,不要对我有敌意,也不要轻视我。即使是分手,我们仍然是好朋友。”
“朋友?哼!如果你曾经爱过我,我们分手之后你是无论如何不会这解脱的,更不要说轻松潇洒地说‘做朋友’。”
我厌倦了他的指责,转身就要离开。
“你和他上床了吗?哼!”他诅咒地说:“我早就警告过你, 别靠近他“因为他纯粹是利用你做报复我的工具。”
我捏紧拳头,仍然不回头地走着。
“让我说对了?你和他有了关系,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他消失了是吧?如果他真的是喜欢你,怎么可能不通知你就消失掉?”
我猛地回过头,盯着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我甚至知道他在做什么。你想知道吗?”他逼近我,轻轻地,却又报复似的说:“他接近你,本来就是因为我和凌家的关系。我虽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从来不喜欢我,也忌讳我父亲在公司里的地位。他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为了要牵制我,才接近你。而后来,他父亲把我父亲害人监狱,他父亲却因此激动过度,心脏病复发,一命呜呼了。他当然更加恨我。现在,我已经加入了维信——凌氏的竞争对手,甚至还把不少主力工程师带走了,凌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你说他恨不恨我?他一定恨死我了,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引诱你,跟你发生关系,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只是玩弄你,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因为他要报复我、”
我被他所说的话震撼得不能动弹。看着他扭曲的脸,我捂住耳朵,对他喊:“你瞎说!你在胡说!”
他夺步上前,用力拉开我的手臂“我没有胡说,你不愿相信是因为你心里本来就有不确定的想法,现在被我说的话给了你一个更加可以怀疑的理由,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看上你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他的条件那么好,要女人会有一大把,却怎么会单单挑上你——他仇人的女朋友?事情当真就是那么巧合吗?即使真的那么巧合他爱上了你,又怎么会不通知你一声,就这么消失?他根本是利用你牵制我,而现在,你再也没有用了。”
我愤恨他的话,然而心里的确有一丝丝的不确定。赵远航并不知道我和凌翼之间的点点滴滴,而我却全都记得。他的消失,紧接在他完全得到我之后,这似乎更加在实了远航的猜测。我选择不去听他的话,也不想去想这个可能性。然而日思夜想,远航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印得越来越深,像是一道诅咒一样跟着我。
我还记得他最初见前我的时候,听到我的名字,说的是:“远航的女朋友。”或许那个时候,远航已经对他提起过我的名字和与我的关系,而凌翼对我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异常的轻视。后来,我和远航在凯悦不巧遇见,我走出凯悦,凌翼主动吻了我。那个时候,刚好是赵家和凌家反目成仇之后,我当然还记得他在我提起赵远航的时候的愤恨。他要了我的时候,远航刚刚加人维信。
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颤抖。头一次,我在害怕,害怕远航的话是真的,害怕自己所想的这些证据都是真的。我在心里想过不同的问话方式,也想过他有可能的回答,既期待和他再次相见,又怕再相见的时候,他证实我的猜测,嘲笑我的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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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他,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在上电脑课的时候,我在电脑室里遇见了他,他和教授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问题。我一边假装输人程序,一边在听他和教授讲话。从他们的谈论中,我知道他办理完凌氏的“内部整理”问题,已经回到大学至少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内,他竟然都没有找过我,而现在遇见我的时候,脸上也非常镇静,丝毫没有想要与我谈话的意思。
我的一颗激动的心,倏地冷了下来。我不敢再看他,窗外渐渐沥沥地下着小雨,带着湿润的雨的风吹进窗户,抚摸在我的脸上,潮湿了一片_
下课之后,我追了出去对他的背影喊:“凌翼!”
他转过头来,表情有些波动。压抑的激动中奇怪地掺和着恨。然而他立刻又恢复冰冷。
“什么事?”
他竟然问我——什么事!他难道没有要与我说的话吗?难道给我一个解释都这样吝啬?
我咽了一下口水,问他:’“你去哪里了?”
“凌氏。” 他冷笑一下.“你应该知道原因。”
我皱皱眉头“我为什么该知道原因?我猛然想起远航说的话,顿时知道他的意思“你的公司还好吧?”
他的冷笑更加明显。但是痛苦的神色也越来越明显“你果然知道。”他冷冷地看着我“那你还想说什么?”
我一硬。他的话,表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如远航说的,他真的不是爱我,只是利用我罢了。
“你是为了报复远航才找上我的,对吗?”我硬咽地问出声。眼睛中的他,因为泪水有些模糊。
他有一瞬间的僵硬,复杂地看着我,似乎难以决定该不该肯定我的话,似乎有什么要说,他的嘴唇动了动,然而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过后的话像被过滤了一样,再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答案的好。再说.你其实已经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即使是这样,我也再不会回头。”
他说的话让我迷惑不解,可是大体意思我却能够体会了。一霎时,我一切的希望随风飘逝了。伤痛,还有窘迫一起涌上心头。
我抬起眼睛,愤怒地看着他““那就请你从此不要再打扰我和远航了吧,我已经为你烦透了。”我对他撒了谎。
蓦地他的脸有一丝痛苦的扭曲,让我的心也瞬间扭曲起来。他看着我,眼眸里有着藏不住的痛楚和割舍,还有类似被背叛的矛盾。他向我迈了一步,却又停住,似乎身后有着千斤的力把他拉扯着。
“所以你选择了他?”他终于能够说话,表情也恢复平常的冷漠,然而声音却如此暗哑。
我几乎要哭出来,为了自己心里分明的乞求。然而自尊不让我退后,它把我最冷硬的一面推了出来,
“没有。”我冷酷地说“我并没有‘选择’他,因为你根本不是候选人之一。”
那就是我和他最后的一次谈话,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再次看见他,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关系,忘记了我曾经对他的羞辱,也忘记了我为他流的泪水。
我再酌一口香摈酒,苦涩的味道在我口中散开。那就是一段如水的姻缘,散得如此快,快的我都还没有品味到什么就结束了。而现在,我忽然悲哀地发觉,也许那段故事在他的历史中只是一小段与远航的意气之争,只是他早把我的心夺走,再也送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