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丧礼结束，除了王妈坚持要退休离开外，众人都各自回到岗位上工作。

    卫琉？p正式接任卫氏企业，并积极往台北发展；卫梁宣则是回到台北工作，由于高雄再也没了牵挂，因此他更不常回去那个伤心地。

    反倒是每个礼拜六，卫琉？p固定会北上来到他的住处，有时闲聊，但多半时候两人都静静不语地共处一室。

    时间一久，卫梁宣也把自己住处的备用钥匙交给卫琉？p，毕竟他的休假日期不定，他不想让卫琉？p在门外等太久。

    他记得在自己尚未习惯这相处模式前，某个星期六晚上他和同事出去吃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而卫琉？p就坐在他家门前睡着了，这也使得他后来都不再夜归。

    门铃声响起，卫梁宣应声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卫琉？p；只要他发现屋内的灯是亮的，都会按电铃。

    “你今天来晚了，吃过饭没？”

    “吃过了，开会开到六点。”卫琉？p淡淡解释自己来晚的原因。

    “我刚好在煮汤，要不要喝一点？”

    “好。”卫琉？p从不拒绝卫梁宣对自己的好。

    都十点了，卫梁宣煮汤也是想弄给卫琉？p喝。

    据王妈之前所说，卫琉？p经常晚归，有时候连早餐都不吃，而且方雅沁也很少住在家里，如今那个家更显得冰冷。

    他不担心这两个大人，反倒是对卫棠希放心不下，他能适应吗？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卫梁宣将卫琉？p的衣服挂好，蓦然嗅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但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厨房。

    卫琉？p径自到房间拿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十几分钟后，两人一同坐在客厅里喝着热汤，或许是都累了，因此连基本询问这个礼拜过的如何的关心都省下。

    “报纸说你又和名女子私底下有往来，是真的吗？”

    卫氏企业老板和女子有牵扯已不是第一次了，更有报纸写着卫琉？p的私生子至少有五名以上，金屋藏娇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处。

    每每卫梁宣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报纸，可绘声绘影下，他很难分辨其中的真假，更何况卫琉？p从不开口解释，他也很难开口询问。

    “为何想问？”

    “我想了解事实真相。”这次，他终于忍不住地问。

    “替谁问？”卫琉？p慵懒的语调带着一股散漫不经心。

    “什么意思？”

    “是替方雅沁问，还是你自己想知情？”卫琉？p嘴角微勾出一抹期待的笑意。

    “我相信每个人都很想得知内幕。”

    卫琉？p淡淡轻哼一声“你还是那么口是心非。”

    凭自己对卫琉？p的了解，卫梁宣肯定报纸上所写的全是事实。“是真的是不是？”

    “是真是假，自己去判断吧。”卫琉？p一贯地已不解释当作回应。

    “大哥！”

    卫琉？p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话“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随你便了，别再来问我。对了，下星期是棠希的生日，你会回去吗？”

    “会。”

    “嗯，那我先睡了，晚安。”

    “叔叔，你好久没回来看我了！”卫棠希一见到卫梁宣，开心地走上前。

    卫梁宣摸摸他的头。“棠希又长高了。”

    “废话，不长高难道变矮吗？”卫棠希骄傲地表示，他现在可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了。

    “不过嘴巴一样恶毒。”

    “你管我！”他和爸妈都不太亲，偏偏特别喜欢这个不常见面的叔叔。

    “你妈呢？”

    “在楼上，叔叔，麻烦你多安慰我妈，她对爸的事情很伤心。”提及自己父亲在外头所做的荒唐事，卫棠希也感到十分厌恶，但无奈他是自己的父亲。

    卫梁宣点点头，便上楼进入方雅沁的房间。“大嫂？”

    “梁宣吗？”

    方雅沁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是我，你怎么一个人坐在房里？”卫梁宣察觉房内有点暗，便开了灯。

    “要不然呢？”方雅沁面对窗户而坐。

    “今天是棠希的生日，下去陪陪他吧。”

    “他有你陪就够了。”

    “大嫂，你怎么这么说，棠希是你的儿子啊！”卫梁宣不认同方雅沁的话，走到她面前，赫然发现她面色憔悴极了。“你怎么变得这么瘦？”

    方雅沁幽幽一笑。“你觉得呢？”

    “是大哥的事情？”

    “梁宣，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对于琉？p，我已不再报任何希望，现在，我究竟是爱他或是恨他也搞不清楚了。对于已形同陌路的夫妻来说，离婚是唯一的办法，但现在却换他不愿放我自由！”

    爱恨一线间，她对卫琉？p的爱已愈来愈淡薄，可心底仍有部分是向着他，希冀着他有改变的一天，没想到都这地步，她还对他有奢求，真是太愚蠢了！

    “大嫂，大哥既然不愿和你离婚就表示他心底仍有你，不是吗？”

    方雅沁嘲讽的笑了笑“梁宣，以前是我傻，现在换成你了吗？我已经醒悟了！他根本不爱我，以前不爱、未来也不可能会爱我！你却要我相信他心底有我，太可笑了。”

    “雅沁，你别这样。”方雅沁的笑声听起来太凄凉，令他心痛。

    “他不离婚的理由是需要一个良好的家庭形象，多可笑啊！一个在外头不知有多少情妇的男人竟想要有个美满的家庭作掩饰。”

    “雅沁小心点。”方雅沁突然扑向自己，卫梁宣只能搂着她当她的依靠。

    “梁宣，现在他更不让我出门，连爸妈也救不了我我只剩下你能依靠了，救救我吧！”她紧抓住卫梁宣的手臂，彷佛将他当做海上的浮木，若放开，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跟大哥好好谈，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连他也不了解卫琉？p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他说既然我要嫁给他，就得一辈子当他的妻子，他根本不跟我谈的。梁宣，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再不走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卫梁宣是她最后一丝希望，方雅沁只能依赖他了。

    “雅沁，我帮你跟大哥说。”他没想到自己不插手管的结果竟是害她便成如此，让他十分内疚。

    “不要！不要！”方雅沁惊恐地喊着：“不要跟他说，他不会原谅我的”

    卫梁宣实在不明白方雅沁为何惧怕卫琉？p到这程度，彷佛将他当成妖魔鬼怪了。“雅沁，你老实跟我说，大哥是不是对你怎么了？”

    方雅沁哭着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何这么怕他？”

    “梁宣，琉？p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彻底忽视我而已，将我当做他的所有物，更不曾关心过我。我清楚他现在不会跟我离婚的，因为他想惩罚我不该强求这段婚姻！”

    “雅沁，你是真的想走？”卫梁宣捧着她的脸问。

    “梁宣，带我走，我想自由。”

    望着这张应该美丽的脸庞，如今却消瘦得令人不舍。

    对于方雅沁这段失败的婚姻，他无法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错，因此他也只能努力地补偿她。

    “好，我答应你，不过先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我会来接你的。”

    听见卫梁宣答应自己的要求，方雅沁终于松了一口气。“真的？”

    卫梁宣淡淡扬起笑，他没想到自己的承诺竟能让方雅沁如此开心，看来他所受的苦不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一定会来带你走的。”

    后来，卫梁宣也跟卫琉？p谈过两人离婚的事情，可他却坚持不肯，原因正如方雅沁所猜测的一样，他想惩罚她。

    因此卫梁宣有了决定。

    他已向方雅沁做出承诺，所以他选在除夕那天兑现他的诺言──带走方雅沁。

    卫琉？p发现此事，随即驱车北上。

    而卫梁宣在台北的房子早已人去楼空，也在一个月前就向公司辞职，不管问谁，都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直到此时，卫琉？p才知道卫梁宣是有预谋的。

    方雅沁走不走都无所谓，他在乎的是那个答应自己绝不离开的卫梁宣！

    “梁宣，你食言了那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他的真心付出却遭到被判，可悲哪！

    ***

    “董事长，我代表智翔企业衷心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长长久久。”美丽的女经理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握住卫琉？p的手。

    商场上传闻卫琉？p已经和方雅沁离婚，凭他多金、能力有强，当然最适合自己的身分了，因此她积极争取嫁入卫家的机会。

    卫琉？p注意到的不是女经理的美或是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她那双眼眸很像卫梁宣，有一瞬间，他失了神，他还以为卫梁宣又站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

    “董事长？”女经理见卫琉？p没有任何反应，便喊了他一声。

    蓦然回神，卫琉？p发觉女经理嘴上带着勾引的笑容，他也露出最迷人的神情执起对方的手背亲吻。

    “你的眼睛很美。”卫琉？p称赞她。

    “很多人都这么说呢。”

    “不知待会儿我是否有空能请经理喝一杯呢？”他只为了多看一眼那双令他怀念又怨恨的眼睛。

    女经理笑得优雅。“当然可以啊。”

    ***

    大门开了又关，卫梁宣走进屋内，看见坐在客厅专心看书的方雅沁，他朝着她笑了笑。

    “吃过了没？”

    方雅沁含笑点头。“吃过了。”

    那年在他全部都打理好后，包括连这间房子也准备好才带走方雅沁，因为生怕会被卫琉？p找到，所以这些年他做任何事都很低调。

    最近这几年，方雅沁的笑容变多了，不过身体却因为长期喝酒而喝出胃病来。

    “医生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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