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的,她或许对他不甚了解,只不过是有好感而已。要说未婚男女之间最初的好感有时会发展成为爱情的,但也不全是这样。好感与爱情毕竟是两回事,爱情是需要基础的,俩人才能结合。可是,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一个拥有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的情况下,在这个有着广大农村的区域里,有大多数青年还得靠人说合,见见面,凭印象也绝大多数能成好事。他们的基础在哪里?要说牡丹心里是对太平有一种朦胧的爱也不为过。
试问,能有充分的交往,反复的了解,在公园里散步,走累了可以坐在条椅上休息,也可以在游船上划船。或者树荫下,或者花丛旁,相依自己的恋人,能占中国的百分之几?当然,这些是青年向往的,甚至是追求。不过,农村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或者是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或者是没有那么样的胆识。他们有自己的情趣和爱好,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恋爱、婚姻的观点。请不要用任何角度去胡乱的推测或者非难他们。
牡丹对太平这点朦胧的爱,听起来很奇,其实并不奇。那些一见钟情和不打不相识的成语和熟语也不是今天才创造出来的,而是古来有之。白蛇与许仙,张生与莺莺,都是萍水相逢,都是一见钟情。薛仁贵与樊梨花,杨忠保与穆桂英,一丈青与王英,都是不打不相识。牡丹虽然被太平吓了一跳,但是,她看出了太平的本质和善良的天性。当她明白了他的身世之后,又有一种少女纯真的同情心支配着她去遐思。太平的行为,感情的变化,是在其他任何场所下不能表现的。也只有那时,他是赤裸裸的表白了他的内心世界。姑娘也就看准了他的这一点。至于太平劫她,事出偶然,是特殊的情况下他才做出那特殊的事情。他已经追悔莫及。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责难他呢?
牡丹来太平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一定是来做太平媳妇的。家中的想法与她的想法未沟通,况且她的想法本来朦胧,加上与李光明又闹了一场,气恼多于理智。不过,有一点她还清楚,太平的父亲有病,看病的钱又被劫走,自己是一个卫生员,有必要去陈家庄看看,去帮助一下。可是,事与愿违,人却死了,她又怎么说的清呢?
何文忠把现场做了必要的保护,听着人们的一些议论,他不断的思索着,判断着。陈安详是不是中毒呢。又是什么中毒的呢?是葡萄糖里的毒,还是鸡蛋中的毒呢?为什么尸体上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呢?
何文忠问牡丹:“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牡丹摇摇头,说:“说不清楚。“
“他是不是中毒?“
“啊?你的意思是“牡丹疑心何文忠怀疑是她把陈安详毒死。
“不,我是说他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我不敢看。“牡丹非常害怕的说。
正在这时,陈太虎来了。他的头发长长的,好像几个月没有理发了。一进来,人们都说:“行家来了,叫他看看。“
何文忠表示同意,陈太虎叫人掌着灯,看看死者的嘴、鼻、眼、耳,又按了按死者的肚子,然后说:“看来不是,死者死的很平静,无痛苦的挣扎。看来是心肺病陡然发作致死。”
他的动作和几个“看来。”使在场的人都佩服。因为人们知道媳妇是年轻的好,医生是年老的好。凭着他在当队长之前行医的经历,也是人们信服的原因。
“看来人死不能复生,赶快准备后事吧。”陈太虎又来一个“看来”
你不要看何文忠平时好像什么事也不干,此刻心中却画起来问号,为什么他几天都不出面,那天赵景和何文忠看他的时候,他还是卧床不起呢,怎么说好就好了?要怀疑他吗?不能呀,邻居家死了人,邻居能无动于衷吗?人家来看看,也是常理。可是,他为什么要叫“赶快”呢?是关心,还是别有用心?
何文忠问葡萄糖的来历。
太平说:“是陈保家里给的。”
何文忠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什么事情都与他有牵连,继续问“鸡蛋呢?”
太平说:“也是他家的。”
“?”何文忠更是发呆,一连串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晃来晃去。他觉得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就对屋里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太平在门口看好,谁也不准进来。”
一切安排好,他就出了门。刚走进路北胡同口,只见中间那个门一闪,闪出了一个人。忽然又一闪,闪在门的北侧。何文忠看着这人影可疑,就从腰里掏出五四式手枪,往前几步,低声喊道:“谁?”
“哈哈,小何,没想到吧。”那人走了出来。
“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