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
她笑出声来。“别再谈这个问题了,我让我们转移话题吧,这一年有没有新的女朋友?”
“女朋友?哪有时间?”他辩称。其实,张静并没有说真话。这一年他确有新欢——同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女律师,叫做虞秋妮,是个白净修长的女孩。两人还在拍拖,不久前且已订婚。只是张静还心有旁骛而已。
张静其实也没有说谎。因为他没有太伤心。虞秋妮跟他生命中所有来来去去的女人一样,停留的时间太短暂。他甚至记不起一些跟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的名字。
他不喜欢回想,不喜欢多愁善感。如果有些记忆并不太值得记忆,就让它永远被抹去比较好。
全身虚脱。大病之后,他不像往常那么健康。“睡吧。”他转身去拍龚慧安的肩时,她竟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鼾声。
她睡得十分畅快,遗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第二天早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们两个人从甜美的梦中唤起。
“谁?”
太阳已照到棉被上来,暖烘烘的。
“去开门。”他习惯使唤身边的人。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虽然刚刚醒来,她也不忘据理力争。
“谁会来敲门?”
“送早餐的吧。”她随口答。
她懒洋洋的将头探出去,整个身子像石膏像一样钉住了。
“汤玛斯”
门外正是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他怎么会在外头?这里是尼泊尔,不是纽约呀。
“surprise!”汤玛斯一脸兴奋“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我可以进来吗?”
天哪,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报慧安呆若木鸡。和旧情人温存一夜醒来之后,
竟然发现毫不知情的新情人就站在门外。
“等等!”她用全身力气将门推上。
张静还赖在床上,双眼惺忪:“发生什么事了?”
“我”她的心七上八下“我有事”
“外头是谁?”
“我的工作伙伴,一个摄影记者”
“他到尼泊尔来找你一起采访?”
张静一边问,一边起床整装。“你下知道他要来?”
龚慧安六神无主的摇摇头。
“现在该怎么办?”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诡谲的微笑,好像一个幼稚园的老师在对一个说谎的孩子循循善诱。
“不知道。”
“请他进来吧。”
放什么飞机!他再度领会到这个女人的特长:她永远会把自己和男人的关系搞得乱七八糟!她比任何女人都不可靠!张静虽然尽量保持著绅上风度,但也无法抑制心中怒火焚烧。
他不管她是否衣冠不整,迳自打开了门“喂,请进。”
当他看清楚门外来人时自己也-了眼。那是一个仿佛从好莱坞校园青春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健康、强壮、俊美、有朝气!
但无论如何只是个孩子。那个孩子看见他以后有几秒钟浑然不知所措。
但他到底是个在美国长大的孩子,很快的他就恢复过来“我是汤玛斯,elina的工作拍档。”
“幸会,我是她的老朋友。”
“抱歉,我不知道这房里还有别人。”
“没关系,我今天就会离开。”张静冷酷的看着龚慧安。他人在气头上,一点儿也不想明白这金头发的大娃娃为什么会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相聚的年度之约。
“哦,一路顺风。”
汤玛斯镇定的对张静一笑。他以为他打败了情敌。
于是张静就在那个上午提了行李走出喜来登大门,直奔机场。
他不是不失望。
事实上,在他的行李箱中,早早放置了一枚钻石戒指。本来打算替她戴上,如果她愿意的话。爱情游戏玩了许久,只有她才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她令他怀念。
现在,什么都别谈了。他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招。她的招数出乎他的意料。他们之间问题的复杂度远超过谁比谁早起做早餐。
他不是不爱她,但他必须承认,爱她很难。
当飞机飞过喜马拉雅山的山头之后,他就决定:不要让自己因为她而难过。
“elina,你看到我一点也不快乐吗?”汤玛斯看着一脸忧郁的龚慧安这么问。
“没有,没有。”但她确实非常不高兴。可是既然已经气走了一个,她似乎下必再将另一个赶走。
想到这儿,龚慧安暗暗一笑:原来,自己是个多么自利的人。多么摸棱两可的心态。
她还是跟汤玛斯去看了尼泊尔的特产:活女神昆玛莉,还搭飞机到了另一个大城波卡拉的费:娃湖,在湖心旅馆住了两天。
“不来白下来。”她对自己说。
有时龚慧安非常痛恨自己的冷静。
张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