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
曼沁站在英文补习班的门口东张西望,每次一下课就能看到简瑞安笑容满面地在门口等着,今天却反常地等不到人,等到心焦的她拿出手机找人。
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可是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她诧异地追问:“你是谁?简大哥呢?”
电话那头杂乱无章地说了一堆,她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当听见他在警察局的时候,她的心猛吊高,紧张地问清地点,急忙跳上出租车赶过去。
一进警察局,就看到简瑞安和一个男人争论不休。
“你抢了人家的女朋友还不够吗?到底还想怎样?”简瑞安双手用力-在腰间,气冲冲地和一位白面书生理论。
“有没有搞错?是他动手打我,我要告他伤害!”白面书生不甘心地指着自己乌青的俊脸。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才被打两下就要告人,很难看耶,大哥──”
“我难看?我要让他好看!”白面书生转身面对坐在桌前打哈欠的警察,坚持要他做笔录,声称要告到对方脱裤子为止。
“简大哥,怎么回事?”曼沁担心地拉住火气冲天的简瑞安。
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她简瑞安愣了一下,连忙看看手表,这才惊觉吵得忘了去接她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我告诉她的,刚你的手机响了,我就接了。”抱膝蹲在一旁的年轻人无精打彩地举手承认。
“手机响了,不会叫我接吗?干么把她叫来?你有没有大脑呀你?!”简瑞安蹦过去,没好气地给朋友一记铁拳。他知道她胆子小,又爱操心,不想让她看到这种火爆又难看的场面。
他的见外让地觉得难过,好像被人推出门外的寂寞感觉涌上。
“你吵得那么认真,我怎么好意思打断。”年轻人摸摸疼痛的头,动作和讲话的速度都慢得可以。
“阿规,这到底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拜托你来劲一点,好不好?不然我怎么帮你?”简瑞安的十指气结地在空中抓了抓,好像恨不得把温吞到不行的朋友抓起来摇一摇,看他会不会振作一点。
黄正规是简瑞安在发廊的同事,因为工作的缘故认识了一位千金小姐,两人甜甜蜜蜜地交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他知道之后约情敌出来谈判,对方一张贱嘴激得向来温吞的他动了肝火,动手打人,新男友不甘被打,报警抓人,还说要告他伤害,他慌了,于是打电话向简瑞安求救。
弄清楚来龙去脉,曼沁松了一口气。
“警察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写笔录?”白面书生催促着不是很想动笔的警察。
“年轻人,事情不是很严重,伤也不是很严重,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打官司很累、很浪费钱,一点都不好玩。”警察忍不住劝几句。
“我有朋友当律师,我偏要告。”白面书生二话不说掏出电话落人。
“奇怪了,你有律师朋友,我就没有吗?”简瑞安听了更火大,浓眉一挑,伸手向黄正规要回手机,也拨了电话讨救兵。“喂,是我。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对啦,是有点茶包啦。”
双方哼的一声挂上电话,互不相让地用鼻孔互瞪。
看样子还有得吵咧!警察摇摇头,拿起便当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辆深蓝色bmw停在警察局前,两位西装笔挺的律师下车,抬头挺胸架式十足地走进警察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简瑞安丢给白面书生一个得意的微笑,高兴地迎上去,四十出头岁的律师一张国字脸充满威严,当他看见开朗的简瑞安,眼光瞬间变得柔和,对这个比他小上十几岁的小舅子,他是疼得跟儿子一样。
“小七,我来了。”
简瑞安正想叫人,看见跟着大姊夫后面的年轻律师,他和曼沁同时脱口而出“庄律师?!”
庄凯文同样地感到惊讶。难得有空,去找一直很照顾他的学长前辈,聊到一半学长的手机响了,于是跟他一起来,没想到会碰到曼沁和简瑞安,世界还真是小。
“这位是我的大姊夫。”简瑞安兴奋地直喊巧。
搞什么?认起亲戚、开起同乐会来了。白面书生很不爽地瞪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行人,现在的他显得人单势薄,call的救兵又久久不到,他开始着急了。
了解大致上的状况之后,大姊夫一双精明的眼扫向事主,长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光会闹事的俗辣,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种货色三两下就解决了,让我来吓吓他。”
“学长,我帮你。”庄凯文也乐得为学长助阵。
两位西装笔挺的大律师像星际战警mib一样昂首阔步地走过去,一左一右地将白面书生“请”到旁边说话,口气温和但用字严厉地引述相关法律条文,分析起诉的利害得失,当然不忘“提醒”败诉的可能性以及必须面对的“严重后果”
白面书生虽然听不懂法律条文,不过他听得懂他们没说出的威胁,更看得懂手中两张名片分别代表的两家超级律师事务所,他那个没来的律师朋友塞人家的牙缝都不够,更别说他了,他的脸色愈来愈白,白到发青,识相地举手投降。
两位律师满意地拍拍“懂事”的事主的肩头,白面书生沮丧地应声坐下,吃完便当的警察没事似的擦擦嘴,悠哉地向两位律师摇手拜拜。
“事情总算解决了。”简瑞安用力地伸伸懒腰。
“一起去吃个饭吧。”大姊夫热情地邀请小舅子一行人加入他和学弟的聚餐。
“你们去就好了,谢谢你们的帮忙,我回家了。”被女朋友抛弃的事实还是没有改变,黄正规头上还罩着一朵超黑超大的乌云。
“改天吧。”简瑞安边和大姊夫说话边拉回像幽灵般飘走的朋友。
大姊夫理解地点点头。
“对了。”碰巧遇上,庄凯文就顺便把东西交给曼沁。“钟小姐,手续都办好了,班机方面也安排妥当了,详细的行程资料在这里,请-准备好出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出发?!那就是说已经到了必须分离的时候!简瑞安和曼沁同时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对方,心窝处有种说不出的窒闷。
“谢谢。”她接过行程表,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纸,感觉却好重,重得几乎拿不住。
“那我们走了。有空来看看你大姊,她常念着你。”大姊夫慈爱地揉揉简瑞安的头,随即上车和学弟离开了。
简瑞安回头把黄正规塞进车里,边系安全带边向坐在旁边的曼沁道歉。
“对不起,耽误-这么多时间,网球课来得及吗?”他猛然打一下混乱的脑袋“对了,-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不对,刚吃饱就打球也不好,打个电话过去把时间改晚一点好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她抢了过去将之阖上“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也不想打球。”
“喔好。”
他两只手无力地挂在方向盘上,弄不清楚自己在慌些什么,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刻,可是当真正面对时,还是觉得难以承受。他喜欢她,可是她却只一味地感谢他,时间太短,还来不及探索未来的可能性,就要匆匆画上休止符。
打从一开始,曼沁就对他就充满了感激与好感,觉得他是上天派给她的守护天使,但是自从和他见过外公、外婆,还在他怀中放声大哭之后,事情好像变得不一样她多了莫名的期待,但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她也弄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急切的渴望和忐忑,现在分离在即,恐怕也没机会弄清这种复杂的心情了。
那张薄薄的纸隔在两人中间
“唉!”后车厢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各怀心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看去,差点就忘了这个失意人了。
简瑞安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叹气,发动引擎,开动车子,边开车边安慰朋友。
“阿规,你就别难过了,像你这么温吞的人都为她动手了,她竟然连来都懒得来,你就死心吧,天涯何处无芳草,那种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不要算了。”
“要是能说死心就死心,我就不会气得动手打人了。”黄正规慢条斯理地反驳。
“说得也是,算我说错了,等我送小曼回家,我去你家陪你喝个够。”反正他现在也很需要酒精的安慰。
“阿规,我也去你家,好不好?”去哪都好,她就是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这又不关-的事。”简瑞安惊讶地瞪大眼睛。她一向怕生,今天竟然主动要去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家中喝酒,太奇怪了!
“我要去!”又说这种见外的话,她生气了。
拗不过她的坚持,三人一起到黄正规家。
曼沁把堆在沙发上的杂物清开,黄正规搬出珍藏的葡萄酒,简瑞安老实不客气地从冰箱找出吃的东西,三人热闹地吃喝起来。
“小简,我敬你,谢谢帮忙。”黄正规干杯似的轻撞他的酒杯一下。
“谢什么谢,大家兄弟一场,兄弟有难,本来就应该义不容辞帮到底。”简瑞安喝口酒,豪气十足地挥手。
“简大哥,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吗?”她突然变得很爱计较,计较他对她是否比对别人还好。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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