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不过几分钟,我立马了解了情况。
想我在美利坚的时候打遍国粹无敌手,当然,老外打麻将肯定打不过国人,但好歹我也是一个在高手如云的牌局中始终处于中庸之地的好手。想不到啊想不到,凑到这张桌上,我连一次杠牌的机会都没有。那两位大婶走牌完全是按照外婆的意愿走,一个拖着我一个压着我,等到一局结束的时候,才有我出手的机会。没错,出手的机会,正是掏钱的机会。
看着陈霍伊很是习惯得掏出两张毛爷爷交给他外婆,我瞬间明白了方才一系列的怪异是什么缘故。
我拘谨得揉了揉眉梢,微微低头,和陈霍伊嘀咕道:“什么情况?你家麻将还可以这样打啊?”
陈霍伊挨着我肩,小声回道:“外婆打牌打得烂,家里人为了孝敬她,不敢对着打,一般都合起来拿辈分最小的当羔羊。”
我咋舌:“尼玛呀。”
陈霍伊抱歉得望了我一眼,安慰道:“放心输,顶多还有两局就开席了。”
我横了他一眼。
干什么都带着输赢心,是注定要在气势上输给对方的嘛。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打第二局的时候,我的心态就放松多了。比如说:陈霍伊外婆想吃我的牌却没能力吃的时候,我会主动拆牌并将那张牌给打出来。等到他外婆高高兴兴吃的时候,我再夸张得表现出一副后悔的样子来。陈霍伊也会见缝插针得演个戏,在一旁嚷嚷:让你不要出这张的云云。
两局下来,陈霍伊外婆打得是兴高采烈,旁座的两位大婶也给暗中我竖起了大拇指。一派和谐得打完三局之后,终于开席了。
我很荣幸得被安排在老寿星身边坐下,瞧着于沁黎他们远远得坐在宴会厅的门口那桌,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嘚瑟。服务员开始上菜,一道道珍馐美味热腾腾得端了上来。其中诸如乌江鱼堡扬州干丝上汤时蔬,皆是我的最爱。想来在香港吃多了粤菜,此时此刻的淮扬菜对我更有吸引力。他外婆隔上个五秒就会让我拣菜吃,拣到后来我只能摆出范西的常用借口“啊呀,减肥呢”。
整个包厢摆了满满60多桌,觥筹交错之间总能发现一两张熟脸。这些熟人在寿宴上看到我,均是一副嘻嘻的笑脸,看不到任何惊奇。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由暗叹:尼玛,全知道了啊。可是知道归知道,面对来往的亲戚朋友敬酒,我都舔着一张笑脸用果粒橙代了。
陈霍伊外婆始终一副老太君的架势,坐在软椅上等着大家来敬酒。敬完一个都会跟我介绍半天,譬如有将军肚的光头叔叔是陈霍伊舅舅,人家虽然其貌不扬,却是副部级教授;脸色微黄、脸上鱼尾纹特明显的卷发大婶是陈霍伊姨妈,人虽处在更年期,却是全国有名的著名室内设计大师等等。巴拉巴拉了一整场,这个九三学社那个保险公司的,我还是没认识几个人。
原本坐旁边的陈霍伊一开始便被他的舅舅姨夫们拉了去敬酒。看着他游走于各张桌子间言笑晏晏的模样,我心里不由得膨胀出一股满足感。这种感觉就像冬日里河面上的冰块,总要压一压才能感触到它的冰滑它的存在。因为太充足太饱满,想要压压。
整个寿宴结束的时候,我有点吃撑了。不得不说金陵饭店的糕点是一绝,比粤式点心还要来得滋味无穷。我懒洋洋得和陈霍伊他们一起散场,时不时得跟在后面打个饱嗝。
散场的中途,老妈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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