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安岩在潼市刑侦队队长办公室门口,大喊一声。
站在窗边抽烟的陈志宇回过头,笑着挥挥手,示意安岩进来。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两人坐下,陈志宇迫不及待地说。
“听说师傅这儿的黑茶不错?”安岩眨眨眼睛。
“你小子!放你休了趟假,出息了是吧?”陈志宇边骂边去泡茶。
“我一夜没睡赶出来,师傅赏杯茶也不亏吧?”安岩打开电脑包,取出一份资料放在了陈志宇的办公桌上,接过黑茶,说:“给王程程的汇款来自美国花旗银行的一个账户,通过协查,账户名叫,是个美籍华人。”
“什么?账户名叫什么?”陈志宇难掩吃惊地问道。
“翻译成中文应该就是:尹海川。”安岩指了指桌上的资料。
陈志宇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蒋乐推门而入。
“哟呵,安岩回来了?怎么着,有艳遇没?”乐子拍了拍安岩的肩膀。
“快说,什么事?”陈志宇没搭理乐子的戏谑。
“王程程上次交代说那张字条是雇主通过快递寄给他的,我查了一下,是联邦快递,寄送地址是美国华盛顿的一个富人区,寄件人叫作……”英语不好的乐子不得不看看资料。
“。”陈志宇和安岩同时答道。
“哟呵,你们怎么知道?”乐子惊讶地看着他俩。
“没什么,只是所有的线索,串起来了而已。”陈志宇站起来,看着两员爱将,“安岩,现在人手不够,你去物证技术那边帮忙,我马上要字条的结果。乐子,DID鉴定之后,你陪我去现场复勘。”
“。”安岩敬了个礼,出了办公室。
“为什么是我?”乐子面露难色,“李队或者虎头去不好吗?那地儿瘆的慌,我胆儿小……”
“李熏然和郭成虎我另有安排。”陈志宇看了看蒋乐,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小子,学会跟我挑肥拣瘦了是吧?!”
“好了,我去——”乐子怏怏地转身,边走边嘟囔,“就知道对我凶……有本事……你去吼施琴啊……”
“你说什么?!”陈志宇大声问。
“没有没有……我说,队长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蒋乐陪笑着滚出了办公室。
陈志宇坐回椅子上,随手从案卷里拿出那张字条的物证照片,认真端详着——
“海川:
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我没想到他还会回来,而且整个人都变了,歇斯底里、丧心病狂。他说他要等到你来,要亲手毁了我们,要让我们也尝尝他所遭受的痛苦,生不如死。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爱你,爱靳言,也爱姿淇,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要结束这一切,不让他来毁灭我们的幸福。海川,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自己去品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死以后,请不要想念我。虽然我的骸骨会长眠此地,但我的灵魂会一直在天堂,爱你。
妻珠华绝笔”
陈志宇放下纸条,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想:尹老先生,您这是——想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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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言到浴室确定了脸上没有被简瑶涂鸦之后,回到了宽大的床上,把简瑶和自己都紧紧地裹在被子里。
“你看的那本难看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啊?”简瑶还有些不放心,颤颤地问。
“忘了,记那么无聊的事情干嘛?”薄靳言重新把简瑶搂紧在怀里,“不过——”
“不过什么?”简瑶好奇地问。
“不过后来,男朋友为了报复女主角,趁她睡着了,在她咪咪上画了两个乌龟——这是我觉得那本书中唯一和逻辑的地方。”薄靳言认真地回答道。
“……”
“对了,子遇去哪儿了?”薄靳言问道。
啊,上帝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简瑶都快不记得傅子遇和施琴她们的去向了。
不过,薄大神的脑神经有时候确实有点粗,从看守所出来,开了一个小时的车,被喂了一个小时的海鲜,干了两个小时的XXOO,不幸被催眠了一个小时醒来后,终于想起了唯一的挚友傅子遇……
“好像是跟施律师他们去见一个人,具体我就不知道了。”简瑶坐起来说,“要不,给他打个电话?他很担心你的。”
“你打吧。”薄靳言躺平了身子,想了想,“就说我们很好。”
“算了,发个微信吧。”简瑶打开了手机,有意往床边闪了闪,写道:“发现新情况,见邮件。”接着就把刚才的录音发到了傅子遇的电子邮箱,紧接着便删除了微信记录,重新写上:“子遇,我们很好,勿念,好好休息。”
重新躺下,简瑶抱紧了薄靳言,试图真实地感受一下这个男人。
“怎么了?还想要?”男人转过身,咬咬她的鼻尖。
“不,不……已经肿了……”简瑶羞赧地说。
“明天我给你涂点药。”男人用手在她红肿的部位轻轻挠了两下。
简瑶脸红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具躯体里的两个灵魂,差别会如此之大?
“靳言……我想问你……”简瑶努力给自己鼓起勇气,“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知道……”
“什么事情?”薄靳言望着这个搂着自己脖子,媚态娇羞的女人,“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如此难以开口?”
“你能告诉我,你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为了让问话听起来更自然,简瑶加了一句,“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很难过,我希望你会比我好一些。”
薄靳言微微一怔,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此刻的预期。
缓了缓,他把简瑶搂在了怀里,慢慢地说道:“告诉我,我的母亲是在我15岁的时候去世的。是在回国探亲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那,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简瑶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
“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薄靳言摇摇头。
“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简瑶问。
“说,意外时我也在场,因为头部受伤,所以影响到了记忆。”薄靳言慢慢地说,“带着我和母亲的骨灰回到了华盛顿,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到处求医问药,我才逐步恢复。”
“你爱对吗?他真的是个好父亲。”
薄靳言点点头。这是他除了简瑶之外,首次承认对一个人感情。
“但是你们的关系……好像很淡。”简瑶看着薄靳言的眼睛,“我是说我认识你以后,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很淡。”
“我在恢复记忆之后,觉得他当时应该陪着我们回国。如果他在,可能意外就不会发生了。”薄靳言没有躲避简瑶的目光,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样的意外?”
“车祸。说母亲从不善于驾驶。”薄靳言摸摸简瑶的头,“女人都这样,那本难看的小说上讲: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就是女司机。”
简瑶没有再问了,搂紧了薄靳言。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对继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他对续弦情深意重,体贴入微。但他在打开别墅大门,来到地下室,看到一个惊吓过度的孩子和两具面容扭曲的尸体后,他本可以报警,但是却选择了沉默,将尸体封印进了墙体,封闭了地下室,试图掩盖所有的罪恶。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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