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朱墙拦不住一片笙歌。
墙外秋风肃杀,阴冷凄厉,大道与小巷纵横交错着,黑暗助纣为虐,掩饰着夜晚的罪恶。
三四昏迷的幼童被裹着灰色斗篷的人拖进了这朱墙之内。
这朱墙里,处处挂着玲珑流彩的灯,照得满室橙黄温暖,笙歌欢笑肆意地飘扬在秋风中,美酒炙肉送来醉人的奢靡香气。
堂内舞姿灵动,衣袂翻飞,美人儿顾盼神飞,一颦一笑之间,止不住的脂粉气息。
那妆容皆是精致描画,层层脂粉,厚厚胭脂堆上,费尽心思的想要勾勒出一张张柔美的佳人面庞。
妆容再美,再腰若细柳,不堪一握,也掩盖不住那滚动的喉结,也扼制不住面下胡须蠢蠢欲动的渴望。
这些身着薄纱的男子们,正使尽浑身解数,时而妩媚,时而娇羞,向台上那人明送秋波。
如涂了血一般的嘴唇向上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那人提起酒壶,酒化作一道水注流入口中,溅湿了一身红衣。
血红色的云锦随意披在身上,如一朵舒展在水中的彼岸花,衣襟放纵地大开,血红锦缎衬得那白色犹是惊心,雪白色的****波涛汹涌,想要涌出这红色不堪一击的束缚。
血红色的衣摆散落在地,一个白衣男子跪在那血红之上,小心翼翼地敲打着那只露出衣襟的纤细修长的腿。
媚眼如丝,那双狐狸眼中睥睨天下,发丝凌乱,几缕落在眼前,更衬的那眼神迷醉。
妲己再世,恐怕也要自惭形秽了。
只可惜,那人再狐媚勾人,雪白色脖颈上的喉结随着一壶温酒下肚依旧在上下滚动着。
笙歌依旧。
两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从门外静静地走了进来,站在厅堂一侧,向台上那人深鞠一躬,未发出半分声响。
“滚。”
声音不大,嗓门略粗,沙哑而有磁性,满是慵懒。
那只修长的玉腿轻轻一踢,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便倒在一旁,瑟瑟发抖,匍匐着向殿外爬去。
歌舞也没了声响,舞池中的美人儿倏忽停了舞姿,两手交叉在胸前,低眉顺眼地向殿外退去。
两个灰衣人走上前来,又微微一福,到:“参见巫师大人。”
“准备好了?可新鲜。”
“禀大人,均是五六岁的稚童,定能让巫师大人满意。”
贺良辰伸出舌尖,将嘴唇舔了一圈,道:
“有赏。过来。”
灰衣人步履迟疑地向前挪动着,仿佛每踏一步,都是万丈悬崖。
“忸怩!”
那嗓音粗粝沙哑,是男子无疑,配着那张妩媚多情的脸极是诡异。
贺良辰伸出两掌,紧紧抓住那二人头颅,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妩媚慵懒。
“我放了两只更小的变形虫到你们脑子里,放心,这两只小变形虫会把他们的爹娘吃掉,你们两个这几个月就再不用担心会死了。”
说着,贺良辰松开了手。
两个灰衣人早已是面色青灰,硬忍着作呕的欲望。
“你们是本座最疼惜的手下,本座一心向善,怎么会舍得你们死呢?”
贺良辰弯弯一笑,狐狸眼珠竟闪出一刹红色,颠倒众生,那两个灰衣人竟看得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