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翁一掌向马拍去,那马身仿若轻如鸿毛,飞出数丈,只可怜那些薰衣草无辜遭殃。
“你让我三分!我方才不过使了一根指头的功力,你便落荒而逃了!不提紫玉便罢,你这负心汉提了,我更是怒火中烧,丹田仿若要炸了一般,内力更是强劲了千倍万倍,非要在你身上发泄出来不可!否则,真是要气炸了!”
“温山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莫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只沉迷琴棋书画的公子哥儿,我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出云摘星指的厉害!”
裴宣平上身前俯,右手弹出一指,空气中震出一股力来,那股力如离弦之箭直奔温山翁面门。
温山翁一笑,竟整个人迅速躺在了地上,顺着小道向前滑去,激得烟尘四起。
他速度奇快,又用两手快速在地上滑动着,搞的那尘土飞得老高,搞的那裴宣平眼前黄沙一片,沙粒不怀好意地溜进他眼睛,他连忙用力揉搓着。
温山翁在一片黄雾之中,闭着眼睛,滑到裴宣平胯下,两手向上抓去:
“今日我便叫你断子绝孙,只剩个我的宝贝箫和,休得在祸害其他黄花大闺女,抢人家媳妇儿!”
那只手瘦弱苍白,却是狠辣凌厉。
刚刚触到!
裴宣平速速又跳到空中,只见他双目圆睁,已是气极,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顽童!紫玉娴淑清丽,怎偏偏有你这样的朋友,当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说着,裴宣平在空中竟将身子倒转过来,头朝地,右指向温山翁肚皮弹去。
那温山翁也不躲,竟依旧躺在地上,两只手画起八卦图来。
指势虽猛,却犹如弹到了那棉花上,击到了那溪流中,被化了个一干二净。
“让我摸摸你的手,可还是白皙光滑的像个娘们儿一样!”
温山翁抓住那根手指,用力一握!
那根手指表面依旧如初,中间骨节却是碎了。
裴宣平吃痛一声,跌落下来,扑在那温山翁身上。
两人鼻梁相撞,嘴唇却竟也碰在了一起!
温山翁的胡子蹭在裴宣平脸上,嘴中传来一股浓郁的大蒜味。
“温山叔叔!你这是?”
不远处传来一阵如黄鹂鸟般的轻唤,杂着明显的惊叹声。
温山翁急忙将身上的裴宣平推开,两人甚是默契,裴宣平也赶忙跳了起来。
只见一抹翠绿色的身影从那植满薰衣草的小山坡上飞奔下来。
阮箫和像只小鸟一般扑倒那温山翁怀中。
“我的宝贝儿箫和哎!
温山翁夸张而又欣喜地大呼一声,给了箫和的小脑门一个大大的“香吻”。
阮箫和在他怀中抬起头来,两只月牙又红又肿,像是说着自己遭遇了何等摧残人的悲伤。
“乖乖咚哩咚!谁欺负我的箫和啦,是不是你这臭小子?”
说着,温山翁向莫止望去,阮箫和却又是哇的一声,扑进温山翁怀里大哭起来。
莫止看着温山翁那只手指指着他的脸,上下摇晃着,满脸通红,带着些怒气,面对着怀中的小祖宗,偏偏又手足无措。
莫止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无奈神情,转而又变得悲伤凝肃起来,道:
“紫玉夫人,去了。”
声音明明无波无澜,却又偏偏激起波澜万丈。
“什么?”
那温山翁还怔着,裴宣平却已是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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