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酒楼一十八套祖传婚宴大菜小点全数拟妥了!
凤家凤轿坊美丽华贵优雅的牡丹花轿也雕制成功了!
现在,就等花房嫁衣阁精心绣制的嫁衣完成,宝娇公主就可以在柳家、苏家双媒合体的牵成下,风风光光地准备嫁人啦!
压在肩头的皇命重任,终于即将光荣卸下了,但是柳摇金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尤其当她收到花府捎来嫁衣已经做好的口信时,心头顿时泛起了一阵酸楚。
“相思”她眼眶红红。“对不起,摇金姐姐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承受这些,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甚至还得代替公主这个新娘子,从自己的妹子手中接过那教人针针心碎的嫁衣。
柳摇金就当自己压根就是公主的帮凶!
怀着愧疚难受的心情,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花府去了。
只是当柳摇金一踏入花相思寝居的小院子时,还以为第一眼看见的会是为情憔悴泪涟涟的悲伤小女人。
没想到花相思虽然瘦弱得教人心疼,可是精神居然不错,还坐在院子里对这池塘在赏鱼?!
“相、相思,你还好吗?”柳摇金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做什么?”
花相思目光自池塘里优游自在的鱼儿收回,对着她温柔一笑。“摇金姐姐你来了,吃过早饭了没?”
柳摇金有点傻眼的看着她。“什么?”
“对了,公主的嫁衣做好了。”她嘴角扬起一朵微笑,芊芊小手自一旁的花几上抱捧了起来。“摇金姐姐带回去覆命吧!”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正常却是太正常了,令柳摇金突然觉得莫名心慌不安起来。
“相思,你还好吗?”她顾不得嫁衣,紧紧握住花相思的手,随即一震。“你的手好冰啊,相思,你又病了吗?”
“我很好。”花相思对着她笑,不着痕迹地缩回手,仿佛像藏起来。“姐姐不用担心,你瞧,我没咳也没发烧,我好很多了。”
“真的吗?可是你看起来”非常不对劲啊!
“摇金姐姐,对不起,得麻烦你亲自将嫁衣送过去给公主,”她歉然一笑“我最近因为赶着绣它,有点累”
“当然是我送。”不知怎的,柳摇金突然鼻酸了起来,抑都抑不住。“你在家好好休息便好。”
花相思点了点头,眸光再度瞥见那池子里灵巧穿梭水草间的鱼儿,若有所思地低问:“摇金姐姐,如果做人可以像鱼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就好了。”
柳摇金眼眶一热,一时说不出话来。
“朗风哥哥说,等他和公主结完亲后,就会娶我了。”她的语气若喃喃自语。“可是我想当他的妻,我不做他的妾很傻,对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真傻。”
“不,不是的!”柳摇金再也忍不住呜咽低喊:“你一点都不傻!倘若可以选择,这世上有谁是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的?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孩不傻盼望着能‘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
“摇金姐姐,谢谢你总算有你明白我的。”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悄悄落下泪,凄楚地微笑“总之,这一切都是命,该遇着什么,该失去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过。”
“相思,你不要这么说”柳摇金也哭了,紧紧地抱住她。“会有转机的,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我怕我等不了了,”花相思静静地靠在她温暖的肩头上,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现在的我,只希望朗风哥哥能快乐就好了”
“傻妹妹!”柳摇金泪如雨下。
“摇金姐姐,你的肩头借我睡一下好吗?”她轻轻地一叹,声音越来越小。“睡一下下就好”连日来所有压抑累积的伤心、绝望、痛苦和疲惫,终于淹没、吞噬了她
柳摇金不知怎的心头一紧“相、相思?”
她没有回答,一动也未动。
“相思,你别吓我,相思?”柳摇金心下一寒,忙扶住她软软的身子,颤抖着手轻探了她的鼻息。
还好,虽然气息很微弱,但她是有呼吸的,她
柳摇金倏地睁大了眼,惊恐地瞪着缓缓自花相思鼻下流出的黑色血液——
“相思!”
王大夫收起搭脉的两指,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一旁焦心等待的花老爷和柳摇金见状,一颗心随即直直往下沉。
长命和百岁则是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床上的小姐。
不!
“短短数十日内,她的病情怎么会恶化成这样的地步?”王大夫温怒的环顾众人“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留心到她的身体状况吗?”
“可、可是她最近都没咳了,我们、我们还以为她身子大好了”花老爷痛苦悲愤到哽咽难言。
“老夫不是再三叮嘱,小姐的病一定要好生保养为要,绝对不要受到大喜大悲的情绪刺激,否则五脏耗弱甚剧,严重的话,随时有危及性命之忧吗?”王大夫难言束手无策之情。“若老夫诊治的没错,她今日必定少咳、彻夜少眠、易惊醒、胸口反复酸苦绞痛”
“对对对,小姐就是这样!”百岁恍然大悟地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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