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对这种形势逆转局面,夏侯渊等众将也先后出言赞同郭嘉意思,他们都明白,徐州从刘晔来到后便可算再也无法攻下,曹操早处于骑虎难下情况中,现今根本之地兖州出现如此大变,若不及时回援,兖州一失,他们便成了无根之木。凭着先前曹操作为,再难有翻身之机了!
“派人送信于徐州城,吾接受刘子扬之劝说。愿与陶恭祖议和。然其必须当众道歉,并送粮万石作为补偿吾此次征讨损失!否则,吾与他不死不休!”
曹操只是在这短短一会儿之间,便已调整过心态。立时采纳意见,作出决定。
“主公英明!”
众人一齐作礼称赞,此等议和条件并不算苛刻,不知兖州底细的陶谦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气势汹汹而来,当然得有合适借口方能使军心稳定。讨些粮草再补充急需军用。正为一举数得之策!
“曹操要议和?”
彭城之内地军民们,不过三个时辰间便已口口相传,知道了这个曹操公开使箭手射入城中书信内容,顿时欢呼连成一片,声传数里之外。而借着曹操地重点提醒,军士百姓们更将这个最大的功劳归结于领兵来援的刘晔身上,纷纷对他感恩戴德,更有百姓便要为他立长生牌位供奉,以谢他能使他们免遭曹军屠城厄运。
对比于百姓们。陶谦当然知晓得更早些。这个好消息竟使他在紧急教陈登再安排熬药送来服下后,竟然能够下床行走。原本苍白一片的脸色也稍稍有了血色,看起来极有精神。
六月十日未时五刻,陶谦着好官服亲上南门,扬声对列阵于城下,领众将上前的曹操大声说道:“老夫任用张这等小人,使曹兖州亲族遭此厄劫,实属大过也!今有刘幽州居中调停,更有曹兖州深明大义,不再究罪于老夫,实为万民之幸矣!”
强担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陶谦却是有些气喘难支,赶忙让身边的陈登代为续念先前写下一式两份地“道歉并议和公文”最后再由陶谦亲自盖上州牧大印,差人送于城外曹操,由其落印后送返一份,再有彭城中送出两百余辆车马所装之粮谷送至曹军营中,这便算完结。
在整个过程中,曹操都是冷着一张脸让人不知他真实想法若何,从他表现更将能劝动他转念接受议和的刘晔佩服不已。
一切完妥,当日下午曹操大军尽数拔营离去,直到这时,彭城内军民才完全相信此事千真万确,纷纷雀跃欢呼。而陶谦也感到心头大石落地,这才感到身体一阵阵乏力,不过此时还有刘晔未曾安排,徐州官吏,除却曹豹所属一干军队代表外,皆是进言请陶谦立时开放东门,派人请刘晔入彭城,设宴款待,方显礼节。
陶谦此时兴奋劲头未过,自觉身体还能勉强支撑,便从其言,一边于城中大摆宴席,另一边派糜竺为使赴刘晔大营延请。方之极,也非他一人心意,徐州的士族们对于曹操是没好感地,反而刘晔身份为汉室宗亲,在幽州也未见明显排斥士族,打击豪强例子,在他们对已然老去,其子更不足以承担徐州基业了然于心,正在考虑出路时,刘晔地出现立时便让他们眼前一亮,纷纷心照不宣的进言陶谦,对于刘晔所有要求都是一律满足,而先后送给刘晔地八万石粮食,其中有半数便是糜家主动捐献于陶谦所得!
而此次送于曹操作为议和之资的万石粮谷实际上府库只出了一半,其余为糜竺直接从自家粮囤中运出。
能将曹操这来势汹汹地猛虎送走,徐州士族大家们纷纷松了一口气,郯县距离彭城并不远,快马两个时辰便可到得,在接到曹操已退的大好消息后,郯县士族们纷纷驾车骑马来到彭城,便为了参加这日晚间为谢刘晔所设之大宴而来。
同样,他们在此次陶谦病重,纷纷对于他能否熬过此关也有着自己猜测,兖州与徐州相邻,曹操会否在刘晔离开后再来,这是未知之数,为防万一之数,先来搭上刘晔这条线,对于他们而言只有好处,而无半分坏处!老夫未能与汝过多交往,今再得逢,子扬已为幽州牧,属下兵精将强,更使曹孟德忌惮非常,从汝来后便从未发起大规模进攻,实是后生可畏,老夫由心底服气啊!”彭城陶谦府中,身着便服的他在为刘晔接风的大宴上不无感叹的说道。
“晚辈惭愧,当今乱世之中,十余年来唯徐州在大人治理下百姓安居,得享太平,实属不世之功,当受万民敬仰。晚辈后学末进,只求守土一方,为大汉效忠,尽自己本份即可,实劳不得陶大人谬赞!”
刘晔对于陶谦,实际上确实也没什么恶感,毕竟其终算得守士一方地好官,只可惜生于乱世,年入古稀而后继无人终得被这时代淘汰罢了。
但他这般诚恳地低姿态却更引起了宴中徐州士族们的好感,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具体与刘晔搭上线,便是以后大事不妙,索性便迁于幽州,能保一家富贵总比呆在眼见便是诸侯必然相争的徐州来得好!
陶谦强撑病体设宴,刘晔谦虚作答,席间众人目光尽被两人所吸引,都未曾觉察到穿花来往,偶尔斟酒的待婢中,有一双好奇明亮的眼睛,一直落在刘晔身上
“咳咳子扬,老夫经此次战事,渐感力不从心,更有疾病缠身,实不能续为大汉尽力守士一方子扬为皇亲贵胄,年纪轻轻便成就惊人,吾愿以州牧之位让之,还请子扬怜徐州三百万百姓之苦,不辞领受!”
随着连声的咳嗽,让宴中众人目光焦点再聚于陶谦身上,见他不理众人请其回去多加休息提议,反是径自示意有话说明后,顿时各自对视一眼,不知他还有何等紧要之话非要在此时说明。
而终于等到的这句简单,意义却非同寻常的话语顿时让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众人惊骇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