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噩梦,我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独臂老者站在我面前,很急切的对我说着什么,像是在求救。
可我只看他嘴巴在动,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也什么都听不见。
一夜如此。
到最后,他一跺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老者刚走,我一下子醒了。
天已经蒙蒙亮,这一晚上把我折腾的够呛,连续两个梦都那么奇怪。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胡乱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下楼买早饭吃。
吃过早饭,天已大亮。
给爹娘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我颇为恼火,身上就那么点钱,一直住旅馆也不是个事儿啊。
左思右想,我决定去找我初中那会儿的好兄弟——张猛。
“老四?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这家伙还是住在老地方,打开门一看是我,他先是一愣,而后紧紧抱住了我。
过往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之中,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有些湿润。
读书那会儿,我们是两个极端,我学习成绩是班上最好的,而这家伙,成天打架旷课,惹事生非,根本无心学习。
本应该毫无交集,甚至互相对立的我们却偏偏成为了铁哥们儿。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出身农村,和那些从小就是城里人,先天带着一份优越感的同学合不来吧。
后来我早早的辍学,回到乡下闭关跟爷爷学家传手艺。
这几年,我们没见过一面。
我想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可这家伙才听两句,就打断了我:“磨叽,甭管啥原因,你在我这儿住还能有什么问题?住多久都行,你把行李安置好,我去买两箱啤酒回来,我们好好喝一顿!”
几年过去,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有一个信得过的,可以依靠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事。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住在张猛家里。
爹娘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像这样连着几天一次都打不通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有些担心。
张猛这家伙在我辍学后不久也辍学了,现在到处打零工,自己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们两个就靠我带出来那点钱,和他打零工的工资艰难度日。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可我连罗爷爷都找不到,也就更别提爷爷口中那个符合条件的客人了。
这天,张猛出去干活儿了,我在家弄午饭,心里正盘算着要实在不行,我也去打零工,只要人家肯收。
虽然我没张猛体格那么壮实,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打打杂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是陈天悯吗?”打开门,是一位快递小哥。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一边看了看快递单上的信息,一边礼貌的问我。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签收下这份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快递之后,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寄件人叫GM。
上面也没写寄的是什么。
可我的名字,以及这里的地址却写得很详细。
我皱了皱眉,找来一把水果刀,将包裹拆开。
当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脸色骤变,手一松,包裹落在了地上。
我好像知道这个GM是谁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八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