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慕雪柔感觉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穿衣响动之时,便知道夏侯衔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想像往常一样起身服侍夏侯衔穿衣。
刚要翻身,她发现自己不对劲儿,腹部以下全部酸疼酸疼的,尤其是肚子,稍微一用力,感觉里面撕扯般的难受。
“嘶”慕雪柔翻身的动作一停,她真的动不了了。
夏侯衔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满脸痛苦的慕雪柔,“怎么了?”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别动,”慕雪柔赶紧出声制止,接着因为说话用力的缘故,有一阵抽痛,“诶呀。”
慕雪柔捂着肚子,怎么待着都不是。
“柔儿?”夏侯衔见慕雪柔越加痛苦,生怕她出什么事,“到底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夏侯衔一个劲儿的问,慕雪柔一个劲儿的摆手,她说不出话啊,一说话便抽痛,很难受的。
终于,夏侯衔还算有点眼力价儿,他理解了慕雪柔的意思,便安抚道,“不急不急,你先缓缓,没事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夏侯衔一下一下的拍着慕雪柔,试图平复她的感受。
半晌,慕雪柔轻轻呼出一口气,难受的感觉过去了。
“爷,”慕雪柔小声开口,生怕音量大了震得自己痛,“柔儿觉得,浑身疼。”
“浑身疼?”夏侯衔觉得奇怪,他们昨晚也没做什么呀。
咳咳。
是昨天。
夏侯衔生怕慕雪柔身体出什么问题,着人去请太医。
早朝不能误,夏侯衔叮嘱再三让人好好照看慕雪柔,又确定只要她不动不说话就没事后,才出发去往皇宫。
太医们又被召进端王府,这次夏侯衔不在,他们压力小了许多,轮番诊脉发现慕雪柔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敢问侧妃娘娘,到底哪里不适?”陆太问道。
他们几人到这,被告知柔侧妃全身不适,具体怎么不适没人说的出来。
柔侧妃不出声,他们把脉也把不出什么。
细微的声响从帐子里传出,他们实在听不清也不好凑太近。
这时,一道女声传出,“主子说,全身酸痛难忍,并且毫无缘由,各位太医可有法子医治?”
碧衣一直在帐子里服侍慕雪柔,之前慕雪柔不说话是因为一说就疼,再说太医诊脉治病,她也没必要出声。
谁知切脉竟把不出缘由,慕雪柔忍着疼痛将症状说出来,说完便捂着胁肋边喘气。
太疼了!
太医们对视一眼,无原因的疼痛,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侧妃娘娘,昨日可曾劳累?”
“不曾。”依旧由碧衣代传。
“可曾受寒?”
“不曾。”
“可曾跌扑损伤?”
“不曾。”
不曾不曾!什么都不曾怎么就疼了?
陆太医感觉自己气血上涌,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被这位侧妃碰到?
最后太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看看时间,估计端王快要下朝了,几个太医一合计,随便开了些活血化瘀止痛的方子,接着高深莫测的胡扯了一通,乘上来时的轿子,回皇宫去了。
下人们又去熬药,折腾了半晌,慕雪柔终于将一碗浓浓的苦药喝下,她松了口气。
不知疼痛什么时候才会消失,不过喝过药心里安慰了许多。
一连三四天,慕雪柔都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的症状没有减轻,她现在不敢大声说话,不敢走太多路,连想怎么找容离麻烦都没时间。
夏侯衔见到她如此,只能安慰她快好了,太医脉也号了,药也开了,怎么也得吃完这几付再看。
慕雪柔倒没时间找容离麻烦,可容离也没闲着,桃花宴次日清晨,她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小黑脑袋伸在眼前。
容离下意识劈手砍去,小黑嗖的一下飞出老远,落地时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力。”
“吓我还有理了?”容离裹着被子坐起来,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