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道来自凶猛壮汉的死亡凝视汇于一点。
如果目光有压力的话,此时毛利兰身上的眼压一定是以吨为计量单位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压力的人,似乎并不是毛利兰,而是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男高中生。
“小,小兰?”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但毛利兰却只是目光坚定地前一步,双手叉腰道:
“你们所有人,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现在,立刻,全都退后三步!”
“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不许再靠近了!”
英姿飒爽,霸气威武。
也不知道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竟敢独自一人拦在十几位刑警的面前。
这一幕,不光镇住了前方的男高中生和其身后的刑警们,也让刚刚披好情绪羽衣的牧远心中一颤。
要知道,毛利兰和他可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啊!
两人之间不要说信任了,恐怕就连最基本的了解都谈不上吧?
在这种情况下,毛利兰竟然愿意为了他,只身拦住十几位身强体壮的刑警。
为什么?
她不会感到害怕吗?
她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保护的人,真的犯了什么重罪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么做……值得吗?
牧远不理解,但一种莫名的感动,却是忽然涌上了心头。
…
“人都是虚伪的,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因为砝码还不够罢了。”
“友谊都是脆弱的,没有背叛只是利益还不够高罢了。”
“邪恶是植根于每个人心底的。”
“善良都是有目的的。”
“反正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纯粹的好人,你又何必冒险改变自己呢?”
……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以往总能说服他的借口,忽然就站不住脚了。
一个人之所以不愿意与他人接触,只是怕会受到伤害罢了。
可如果真的有绝对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人存在呢?
还要继续吗?
又或者尝试着做些改变?
“你应该击碎的,不是面前的沙袋,而是心中的自己。”
老李的话语忽然再次在牧远耳边响起。
“你不是也想过,要换一种活法吗?”
“出拳啊!”
“你在怕个卵呢?”
砰!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呼……”
长舒了一口气后,牧远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就连以往他身披情绪羽衣时,根本无法控制的表情,也渐渐出现了变化,似乎不再那么冷漠了。
“小兰小姐,谢谢你。”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牧远面带僵硬的微笑,道:“我已经没事了。”
“咦?”毛利兰十分诧异地惊呼了一声,然后便注意到牧远脸上的僵笑和额头上残留的冷汗,担忧道:
“牧远君,你的病……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牧远:“……”
心中虽然有很多为什么,但牧远最终还是忍住了深究的冲动,轻声道:
“没事的,小兰小姐,交给我就好。”
“牧远君……”
回忆起牧远“发病”时的样子,毛利兰完全不相信牧远所说的话。
但考虑到牧远迟早必须战胜病魔,毛利兰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握拳鼓励道:
“你要加油哦!”
牧远:“……”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牧远平静地转过身,面向庭院中的来人,开口道:
“初次见面,各位警官,我是牧远,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个十分普通的自我介绍,乍一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但站在最前方的工藤新一,却是敏锐地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这个留着短发、眉角隐约有道淡疤的年轻和尚,刚刚说话时看似用目光扫过了所有人,但其实只是转动了脑袋而已。
至于眼睛……则是一直都在盯着他!
凭借着名侦探的敏锐直觉,工藤新一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明显的敌意与防备。
他在防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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