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置完了这二人,福临并即刻离去,可见其定是还有事要说。所有人均默默站着,宁妃不再跪着,但她地身子还有些抖,想往贞贵嫔地方靠靠,贞贵嫔却不着痕迹的挪开几步。
“贞儿,你入宫有几年了?”在众人地等待中,福临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回皇上,臣妾入宫快有六年了!”贞贵嫔记得倒是清楚,想也不想就回了出来。六年了,她还停留在这个贵嫔的位置上,一则是因无子。无则是她从不是福临专宠之人,想想与她一起入宫的佟妃。在死之前都已经爬到贵妃的高位了。而比她晚入宫许久的姐姐董鄂香澜就更不用说了,她地高度是无人可以岂及的!
“六年”福临喃喃地重复着。时间过的可真快,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已经这么久了,六年前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收回远驰的思绪道:“朕在这里宣布两件事情,其一是关于皇后的!”一听说是关于自己的,皇后赶紧站了起来,垂手听福临说下去。
“皇后入宫已快有五年,这些日子里她恪尽皇后本份,宽厚为怀,当年刚入宫时她尚年轻,朕怕她不能很好的管理后宫,所以便让她先学着,经过这五年的磨练,朕发现皇后已经足以堪当众任,所以朕决定将管理后宫之权交与皇后!”福临一口气把话说完,其实这个他已经考虑很久了,从千秋节后他一直在想,而随着与皇后了解地深入,这个想法愈来愈清晰。
突然之间被交还这项大权,皇后不由愣在当场,连谢恩也忘记了,倒是清如微微一笑,虽有意外,却不正合了她意,不过今日会有此意外收获却是她没想到的,这事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她定会高兴,而皇上与太后的关系亦会缓和不少。
皇后好一会儿才省悟过来,忙屈膝谢恩,脸上是亦不住地红光,这病啊,倒似一下子好了大半。
不过福临的话还没说完,待皇后谢完恩后,又道:“鉴于皇后初掌后宫,诸事纷杂,一个人难免会忙不过来,所以朕决定再寻一人襄助皇后!”说到这里他含笑对贞贵嫔道:“贵嫔董鄂氏听封!”
贞贵嫔赶紧跪下,只听福临接下去道:“贵嫔董鄂氏,久侍宫闱,温良贞娴,德行超卓,且于是非之事能明辩,故册为四妃之一,是为贞妃,并许协理后宫之权,好生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一天之间,既是封妃,又是得协理后宫之权,贞贵嫔,不,现在应该称为贞妃,她一下子跳到了宁妃和静妃地前面,成为后宫又一个亮点!
这话于贞妃无疑是喜不自胜,但她没有像皇后那样愣住,而是一如既往地矜持,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叩首谢恩。
虽然贞妃极力抑制,但清如还是从她眼深处寻到一丝得意地痕迹,心骤然沉下,去了一个宁妃,又来一个贞妃,以后的日子还不知会怎样!
虽然被人分了权,但福临对她的态度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所以皇后的脸上的笑容还是很灿烂,并笑盈盈地道:“真是恭喜贞妃妹妹了!”有了她带头,宁妃和清如自然也不能落后,均向其贺喜,只是宁妃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前一刻贞贵嫔还在自己之下,现在却一下子并列四妃,而且看样子似还排在她的前头,贞妃倒也不在意,一一扶起,但在与清如目光接触的时候,她嘴角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不知皇上这册妃的仪式并在哪日为好?”册四妃的仪式与册嫔不由,较其隆重不少,早些定下,皇后也好早些派人准备。
福临想了想道:“就定在这月十六吧,六月十六是个不错的日子,虽然有些紧,不过应该还是来得及,皇后你说呢?”
皇后哂笑道:“臣妾一定会准备妥当,不会误了册妃的仪式,请皇上放心!”这是皇后第一次操办此事,她当然要努力做好才行。
福临点了点头,转头对清如道:“宛卿,你今天也很累了,早些回宫去歇着吧,宛卿?宛卿?”
清如正在寻思贞妃刚才一闪而逝的笑代表了什么,所以没听到福临在与她说话,直到他叫了好几声后才回过神来,茫然道:“啊?皇上您在叫臣妾吗?”
福临也不在意,一笑道:“你在想什么,朕和你说话都没听到?”
贞妃瞧着清如道:“只怕宛妹妹是在想佩答应,毕竟她与佩答应是自小长大的,这些的情意念想还是有的,宛妹妹你说呢?”
清如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福临皱眉不甚高兴地道:“这种人想她做什么,宛卿的心也未免太好了,算了,累了一天了你们都早些回宫去吧!”
“是!”所有人都恭顺着应下,先后退出坤宁宫,宁妃受罚,清如是嫔,这路自是要先让着新封的贞妃走了,贞妃淡淡一笑,锦帕轻甩,就这么施施然地走过去,在经过清如身侧时她又露出了那个笑容。
这一次清如终于看明白其所含之意了,但心却不见得轻松一分,反有更重的迹像!
在这件事中最大的赢家既非成功除掉子佩的她,也非得到了福临认可的皇后,而是贞妃,这个从来不显山露水,这个婉约如秀的女子,她是最大的得益者,也就是那个能让螳螂自动送到嘴边的黄雀!
手段之高,连清如也不得不佩服,原来她才是真正高明之人,而值得敬佩的是她能忍,当年在佟妃手下忍,其后在董鄂香澜手下忍,现在又在宁妃手下忍,能忍这么久实属难得,以前她竟没发现贞妃是一个如此利害之人,实在是小瞧了她,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整件事中最值得同情的就是宁妃了,她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做了贞妃的踏板石,助其走上了青云路,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还没看清贞妃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