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三位蕃王都有些问题,朕正在调查,平西王吴三桂那边还在打仗,不便调查,所以就从其他二人那里入手,他们都是前明的降将,非我族人,而且个个手握重兵,朕从一开始就怕他们其心有异,现在看来,这担心还是有必要的,被朕派出来的不止你哥哥一人,还有好几个,不过要你哥哥新婚燕尔就前往远方办事,真是有些难为他了,只是目前局势不明,朕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只能将他派出去了!”见她猜对了,福临倒也不隐瞒,虽说祖训有说妃子不得干政,但他并不是太在意,只要后妃没干涉就行了,讨论一下并无大碍。
清如伸手拍拍福临的胸口道:“皇上放心,哥哥一定会办好差事回来的!”
“朕也是这样想的,好了,你早些休息,不要太累了,朕忙完这一阵就抽时间来陪你啊!”见他如此说,清如也不再坚持,点头应下,福临在她脸上轻烙下一个唇印后转身离去。
“恭送皇上!”清如在后面目送其离去,在看到他步出宫门后方起身,脸上的笑意亦慢慢隐去,恢复成惯有的淡定模样。
福临,你说不知该如何对我,其实我又何尝知道该如何对你,用计,让我觉得对不起你的真心以待,用真,却又无法让我周全自保,我虽是你枕边人,可说到底,我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夫妻,反而正像是君臣!
幽幽的叹息声,从她的菱唇中逸出,回荡在这座她已经住了两年的宫殿――重华宫,千重荣华,万重宫阙,可实际上这都不是她要的!
翌日一早,水吟不放心清如再加上她宫中也没什么事,就又过来看她,清如一边喝着燕窝粥,一边将临夜福临与她说的话复述给水吟听,当然一些私密的话就隐下不说了。
“照你这么说,皇上对子佩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喽?最多只是一时兴起?”水吟听完之后,总结出这些个话。
清如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吹着,悠闲地道:“听皇上的口吻,十有**就是这样,只可笑子佩这小蹄子还以为得了一夜恩宠,便可成龙成凤,真是一些自知之明都没有。
水吟笑道:“这对你来说可是件好事呢,皇上封她为答应,只是因为临幸了她,可看皇上的意思,她根本没有再晋封的可能,这样一来,你对付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她要是有了龙种,皇上必定会再封,说不定哪一天就真能与我平起平坐了呢!”清如望着勺子中的热粥,迟迟不见她送进口中。
水吟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勺子送到嘴边,然后道:“还不快吃,你再瞧也瞧不出朵花来,至于龙种这事,我觉得不太可能,你想啊,你我几人皇上都临幸多回了也不见有,她这才一回,怎么会这么巧,你太多虑了!”
“但愿吧!”清如苦笑着道,再美味的东西她现在吃着也没什么味道。
“对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清如望着碗中还剩着的小半碗粥,怎么着也不想喝了,便让湘远进来收拾了,待其出去后方回过脸来道:“你是说子佩?”
“是啊,难道你准备放过她?”水吟道。
“呵,不急,你上次不是说子佩身后极有可能隐着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大黑手吗,咱们何不寻机将这条大鱼给钓出来,否则只钓一条小鱼也太没意思了!”清如闲闲地说着,经过昨夜一夜的思考,她弄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必须要忍,只要忍得住的人才能得到更大的回报。
这个水吟倒不是没想过,可是这条大鱼有这么容易钓吗?清如对她的疑问笑道:“难钓不等于钓不上来,只要让咱们寻着了机会,总能钓上的,所以现在子佩还不能除,我估计这个人一定还在侍机而动,她既然帮子佩登上了答应之位,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咱们就静观其变,然后再想办法!”
水吟一边听一边点头,思虑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是,这个人一天不露出真容,我们就一天不能安心,你说的虽未必能成功,能总归要试一试!”停了一会她又道:“不过妹妹,你真准备这样就原谅皇上了,虽然说咱们没资格生皇上的气,可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不在意了?”
清如苦笑着摇摇头:“姐姐,除了原谅以外,我还能怎么样,就像你说的,咱们根本就没资格生皇上的气!皇上是不会有错,他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还能怎么样,昨夜差点就将他惹恼了,幸而我以情动之,方令他消了火!”她脸上带着不甘却又无奈的表情,是啊,不论是宫里还是外面都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即使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有着无可奈何的时候。
水吟也知道这个理,可她还是为清如不平,皇上收子佩这件事在清如心中留下的创伤可想而知,岂是凭三言两语就可以消去的,她正要开口,却被清如抢了先:“姐姐,这件事皇上能拉下的脸已经到了极致,我再不依不饶地闹下去,只会让皇上觉得我心眼小,容不得他人在眼皮下,到那时吃亏的只会是我,不止如此,还会让子佩那小蹄子看了笑话!
哼!这个丫头欠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至于皇上,我要让他觉得愧对于我,觉得他于我有愧就够了,这样他便会对我更加的好,而我也可以有更多的能力去对付我想对付的人!”她侧头望向永和宫,眼中带着森然的寒意!
水吟知道无法,清如能逼皇上亲自来宫里示好,已经是极致了,再摆着谱只能适得其反,于已无益。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件大事要姐姐你帮我掌握呢,快过来!”清如突然带了笑道。
“大事?”水吟被她说的一阵迷糊一阵紧张,这好好的又出什么事了,而且还是大事,任由清如拉着她走,最后停在了一副绣架前,上面绷的绣面是名贵的素锦,然却未落过一针一线,还是雪白无瑕的一片,她难以理解地指着绣架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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