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带走她。”他一脸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么,亚瑟陛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杜阿格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抽出自己的长剑,口中念了几句咒文后就将长剑丢向了河面,只见长剑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犹如充了气一样不停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支巨型长剑,仿佛一座桥梁般稳稳地架在了两岸之间!
“亚瑟陛下,只要你能过得了这座剑之桥,如果那时林零自愿跟你回去,那么我就将她归还给你。但如果林零不愿意跟你回去,你就永远也不许再来骚扰她,你觉得呢?”杜阿格斯指着这座剑之桥说道。
林零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位亚瑟陛下,心里暗暗疑惑为什么这个男人非要带自己走。当她望向那座剑之桥的时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长剑的锋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雪亮森然的光芒。如果想要经过这座桥的话,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那个男人一定会退缩吧。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那个男人坚定地回答:“好,我答应你。杜阿格斯,不过你也要说话算数。”
“我保证。”杜阿格斯又往桥的方向指了指,只见桥的末端又幻化出了两只凶恶的狮子,虎视眈眈地守在了桥的那一头。
“陛下,这太危险了,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通过这座桥!”帕西法尔急忙阻止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亚瑟毫不迟疑地向前走去。前面是剑,是火,是千军万马,他都不会退缩,不会畏惧。
因为——他爱她。
爱,这是个多么需要勇气、牺牲与付出的字眼。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地为这个字而牺牲自己的全部?
爱不只是一味地供应,一味地付出,爱还需要牺牲,一个人也许可以“付出”而没有“爱”但是绝不能够只是“爱”而不“付出”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只要有明天,我就会在你身边。
林零,这次就换我来保护你,你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就由我来背负。
林零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剑之桥走去,恍惚中,意识仿佛潜入深不见底的水面,一个压抑在心灵深处的记忆猝然就要破冰而出,直刺心底。
当他踏上剑之桥时,锋利的剑刃立刻割破了他的靴子,直达皮肤。殷红色的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流了出来,犹如秋日里飞舞的红叶
他的脚下一阵摇晃,只得俯下身体,用双手支撑着继续往前行,剑刃很快割破了他的手,鲜血又立刻从他的双手处涌了出来
没走几步,他的全身各处已经是伤痕累累,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林零咬住下唇侧过脸,喉咙一阵涩痛,像是吞下一块生铁,把整颗心坠落到不可见的深渊里去。在砖头的时候,她正好看到杜阿格斯正一脸凝重地注视着剑之桥,银色的眼眸中有她看不明白的光芒在闪动。
仿佛查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侧头看了看她,瞳孔骤然一缩,有一丝惊惧稍纵即逝。接着又伸手轻轻抚她的脸,沉声道:“为什么哭?”
林零一愣,顺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脸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明明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泪流满面?
她连忙擦掉了泪水,视线模糊地望向了剑之桥,只见那个男子已经浑身是血,但仍然顽强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血花不停地开在他的脸上,身上,热烈而凄艳地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横流过冷白的面颊,下巴,脖子,妖冶地流淌在苍白如象牙的胸膛上
在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四周好像飘浮着半透明的蓝和绿,深处是不可见的黑与暗。
远处的云霓和光线微弱地照射过来,世界仿佛被形态巨大的安静及孑然的忧伤涨满,徐徐变幻如将要嬗变的蛹的蠕动,似乎生命正从冻僵中复苏。这个幻境给她安慰,让她希冀,愿意沉迷。
冥冥之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呼唤声“笨女人笨女人”
漠然地听着这惆怅而似曾相识的音节,意义却完全不明。
心里毫无来由地微痛,仿佛这心痛早已存在,只等他来唤醒。莫名的心痛,那便是她所有意识的开始。像一枚细细的针,戳破混沌的蛹,从一片浑噩中流放出来,自那一刻,她真正醒了过来。
在这样单线般的脆弱神经断开的刹那,如同在牢笼里被解放的羽翼般的得到那畅快的一瞬,无法压制。
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脑海,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一片秋天的树叶般在风中簌簌发抖。
下一秒,她用力推开了杜阿格斯,朝着那座剑之桥的方向飞奔而去用尽全力地喊出了记忆中那个人的名字——
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