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大概是好久没来这里的关系,我居然在宫里迷路了。”默林一脸郁闷地说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个房间,刚觉得不对要出去,那个公主就进来了。我怕吓到了公主,只好先在这里避避了。不过时间实在太长,我怕再不出来我就会闷死在里面了。所以——“
林零和亚瑟面面相觑,彼此在对方的眼睛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意思,”他撒谎。”打死他们都不相信,擅用魔法的默林居然会在王宫里迷路。
“哦,对了,”默林微微一笑,”刚才公主将刀子扎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差点被吓得晕过去哦。”
“在那个衣柜里你看得清清楚楚吗?为了帮她,你就胡说八道吗?”
从看到默林出现开始,公主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但还是难能可贵地保持着该有的镇定。
“胡说?”默林笑了笑,”那么就让我的眼睛来证明吧。”
说着,他一伸手竟然将自己的右眼珠挖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瞬间石化——
别害怕,我的右眼珠有记住画面的作用,而且还可以重现刚才的画面。”
林将眼珠放在了手心里,对着烛光一照,对面的墙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副投影画面,是公主刚刚回房间的场景。
林零的嘴角一僵,默林的眼珠简直就是一部摄录机外加投影放映机嘛。
画面继续叠换着,一幅接着一幅,直到公主将刀子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好了,别放了!”公主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抽泣起来,”是,是我做的!”
“公主,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摩根夫人一脸沉痛地开了口,”枉我还这么相信你,现在还冤枉了小零”她又转向了林零,眼眶红红地低声道,”对不起,小零,我一直误会了你。你能原谅姐姐吗?你还怪姐姐吗?”
林零没料到摩根夫人几句话就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在吃惊的同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怪你,摩根夫人。”
虽然看在亚瑟的面上不想和她计较,但林零这声姐姐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了。摩根夫人,令林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恐惧。
摩根夫人又看了看公主,眼神冰冷:”桂妮维亚公主,你太令我失望了,明天就请你回卡姆兰德国吧。”
公主一愣,又继续抽泣起来。
一见事情圆满解决,众人也没有继续逗留,很快就离开了这里。林零一出来就扯住了默林,想拉他去自己的房间。要知道她有多少事情想要问他啊。
“已经很晚了,师父需要休息。”亚瑟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默林将眼珠恢复原位,意味深长地望了亚瑟一眼:”也对,今晚我该休息了。”他又侧头瞥了一眼林零,”明天,我在王宫附近的小教堂里等你。”
眼看着默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林零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心情,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那我也回房了。”
亚瑟还在那里扮黑面神,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搞得她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那我回去了。”
她再次重申了一遍,刚想转身,就被他一手牢牢捉住了。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沉声道:”你去让快手帮你弄这个了?”
林零定睛一看,额头上顿时迸出三条黑线,他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个鸡蛋!
“你怎么有这个?快手这个家伙”林零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不用怪他,他也是担心你才告诉我的。”亚瑟瞪了她一眼,”怎么,就这么想回去?连我的生日也不参加?”
林零一想到之前所受的委屈,也不由胆子大了几分,音量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这能怪我吗?谁叫下午公主冤枉我绞烂腰带的时候,你阴阳怪气的也不帮我说话,这就算了,最可气的是你还叫我出去!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信我呢,当然气得要回去了,都怪你!”
“我让你出去,是怕你一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那才是中了她的计。”亚瑟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就你这点破脑子,哪够跟那个女人斗。”
林零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半晌才不大情愿地挤出几个字:”那谢谢,你信我。”
亚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只要你说的,我就会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年这个笨女人的身边。”
林零被他轻轻拥在怀里,听着他胸口处平稳的心跳声,只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安宁完好,犹如转瞬即逝的梦境。
所有的委屈和气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像春日里落英纷纷的花瓣,片片地拂落在她的面颊。
在心动摇的恍惚不明与低沉暧昧的呢喃咒语当中,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林零清楚地听到那一句轻灵飘渺却无比清晰的话语,由那低沉磁性的声线说出来。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只要有明天,我就会在你身边。”
那一刻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象被最暖和的羽被包裹着似的,好象午后躺在河水边的石板上,在晴朗的天空下凝望白云那么的慵懒惬意,好象一直紧紧收拢着的翅膀笨拙而又缓慢的被打开了,那翅尖扇动时卷起的气流抚过了她的心。
那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明天过后又是明天,每一天都是明天。只要有明天,他就会在她的身边。
许久,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亚瑟,如果真是我做的,你真的会打我一顿再赶我出去吗?”
亚瑟眼带揶揄地看着她:”你说呢?”
她轻轻哼了一声,从他的怀里一挣:”反正你从来不会怜香惜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哑然失笑,伸手将她拉回的时候从外套下露出了那条紫色腰带的一角。
“啊,那根腰带!”她欣喜地低唤。
亚瑟的面色似乎有些尴尬,随即又不大情愿地冷声道:
“这根腰带啊,颜色不怎么样,手工烂得没法看,最丑的就是那个一箭穿心的图案,是要咒本国王被箭射死吗?”
“什么咒你死啊,这两颗心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
“啊!那你是咒我们两个一起被箭射死?”
“我懒得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