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知盛哥哥,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赶紧下逐客令。
知盛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盯住了她,轻哼一声,道:“这是我们平家,我爱去哪里就哪里。”说完,就抬脚走了进来。
知盛只是穿着一件浅青色直衣,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
“我们怎么说也男女有别,你好像不该这么晚进我的房间吧。”小雪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暗暗叫苦。
“反正你很快就要嫁给我,有什么关系。”他无所谓的说着,慢慢靠近过来。
什么?很快嫁给他,疯子。小雪不悦的说道:“知盛哥哥,你别开玩笑了,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嫌我粗鲁,为什么还要趟进这浑水里来?”
“是,我也不知道,”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粗鲁,不成体统的你。”
“你快出去,不然我告诉母亲大人,别怪我不客气了。”小雪提高了音量,这样的气氛古怪的很。
他笑了笑,道:“你措词还是那么粗鲁,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调教你的。”他收起锐利的眼神,唇角浮起一丝暧昧,轻声道:“第一样要调教的,就是对未来夫君要言听计从,温柔可人。”
“去死——”小雪刚骂出两个字,就被知盛的嘴唇堵上了。他的吻似乎比重衡熟练一些,也冷静一些。这次她反应的也比较快,立刻伸手去推,但知盛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施力。小雪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唇,他似乎不甘心,不断的设法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够了啊,她实在不能忍耐了,对着他的舌尖咬了下去。
“啊!”这招还是挺有用的,知盛立刻放开了她,一时痛得说不话来。他眼中怒意顿现,一把抓住了小雪的头发,又来了,小雪也怒气大增,怎么老抓头发,她一气之下硬转过身,迅速抽出知盛腰间的长刀,往知盛抓着她头发的手砍去,知盛大惊,赶紧放了手,小雪收势不及,长及到膝盖的长发一下子被锋利的刀刃割去大半。
“小雪,你疯了!”知盛有些惊魂未定。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要抓我的头发就抓个够!”她怒冲冲的把头发往地上一扔。
“你,你真是太粗鲁了,头发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知道吗。”他气急的吼道。
“那你快出去,不然我把自己头发全割了。”小雪忽然灵机一动,拿这个要胁他还挺管用的。
果然,他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好,好,我走,我走,你可别这样了。”
“不送了,随手关门。”小雪微微一笑,顺手收起被割掉的头发,养那么长是很不容易,不过那么长的头发行走也不方便,如果修剪一下,头发刚好到腰际,出走的时候正好可以扮男装。
唉,也不知遭了什么桃花运,不,应该是桃花劫吧,莫明其妙就被强吻了两次,幸好马上就要出走了,不然她真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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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小雪又去了二条院吉次的店铺里。
吉次一见到她,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道:“小姐真是好运气,明天一早多贺码头正好有船去宋国的泉州。”他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面铜铸的牌子,上面刻着梅花的图案,还雕刻着一个汉字:吉。
“明天一早,小姐只要手持这面牌子,管事的自然会让您上船,记住,那去宋国的船是暗红色的,船头绘有梅花的标记,千万不要上错船了。”
“你没有骗我吧?”就凭这么一个牌子上船?小雪有些半信半疑。
吉次脸色一敛道:“我在这行是出了名的,信誉良好,绝不会有差错。”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认真的。
“好吧,谢谢你了。”小雪轻轻说了声,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信他一次了。
“记住,明早卯时,暗红色的船,千万不要上错船。”在小雪出门时,他在身后又重复了一遍。
小雪手里紧紧捏着这块不起眼的牌子,难以抑制激动紧张的心情,凭着这个就可以回宋国了吗?泉州,应该是现代的福州吧,小时候虽然呆过一年,但已经有些不记得了,宋国,毕竟是自己的国家啊。可是一想到真要离开养育多年的平家,心头隐隐的又不舍起来,在这里她度过了如此美好的时光,要不是这次局面这样的混乱,她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回到府里的时候,平清盛和几位哥哥都还没有回来。小雪心念一动,就往时子夫人房里走去,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走之前应该再看看她,就当作告别了。
“母亲大人,我可以进来吗?”小雪在门口低声问道。
“是小雪啊。”时子夫人温柔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进来吧,我也正想找你呢。”
小雪绕过屏风,走到时子夫人身边,行了行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母亲大人,您想找我有什么事?”
时子夫人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我们两母女随便聊聊,以后你嫁出去,再不能每天看见你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会的,母亲大人,我一定会常回来陪您的。”小雪心头一酸,钻进了时子夫人的怀里,最后一次,感受一下她温暖的怀抱,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时子夫人爱怜的摸着她的脸道:“傻孩子,嫁了人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要多花点时间陪你的夫君。”
过了一会儿,时子夫人忽然站了起来,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在小雪面前打开盒子,盒子里似乎都是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珍珠,翡翠,玉石,在烛火下散发着令人晕旋的光华。
她从里面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坠是一块蝴蝶形状的碧玉,在平家这么多年的熏陶,小雪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件极品。
“小雪,这个流光蝶是我们平家的族徽,我把这个给你,你明白母亲的意思吗?”时子夫人把这条链子轻轻替小雪带了上去。
“可是,母亲大人,我,这太贵重了。”不仅仅是贵重,更象是一种责任,提醒着她,永远都是平家的人。她明白这个意思。
“就算嫁人了,也永远不要忘记,你永远都是我们平家的人,受了委屈的话一定要回来和母亲说,明白吗?
时子夫人温柔的话语终于令小雪的泪水涌了出来,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她根本就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平家人过,再这样的话,她真的会舍不得走了
揉着红肿的眼睛,小雪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发了一会呆,开始整理东西。该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她换上了一套藤紫色男装狩衣,修了一下头发,用同色丝绳扎了起来,又在腰间别了一把银丝缠柄的长剑。对着铜镜一照,还真象一个翩翩少年,只是更多了几分妩媚。
小小的打了个盹,看了一眼沙漏,已经是寅時了,小雪拎起包袱,轻轻拉开了移门,四周张望了一下,今晚的六波罗府邸格外的安静,她熟门熟路的穿过回廊,从后门轻而易举的溜了出去。
她回头又望了一眼这座留下许多美丽回忆的府邸,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再见了,六波罗大人,时子夫人,还有——哥哥们,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她想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虽然不知未来如何,她还是会勇敢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