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用的,聪明的超人类。你不用那么费心的屏蔽我们,没有我们去不了的大脑,别管碳基生物还是硅基生物。”
“克劳西,也是被你们改造的?”
“哦,他们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们可比人类难对付得多,因为他们不会头脑发热,他们精于计算,能躲开很多破绽。所以他们退化得更彻底,可怜的小克劳西。他们的高光时刻,你们没有见识过,那真是个冰冷而美丽的高科技世界啊,实在是太令我们怀念了。嘻嘻嘻。”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们的目的呢?”
“这还不明白吗?超人类,你刚才已经体验过普通人类的无助无力感了,在你创造的空间里那些小人也都是这样,你的选择跟我们的一样,你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你并不愿意成为他们,一旦你体验过超能力的好处,就再也忘不掉它带给你的极致快乐了。”
“难道你们也是退化后的高等文明?”
“嘻嘻嘻,真是愚蠢。我们是寄生体,如果普利普托允许我们体验一下他们的快乐,我们也能进入他们的意识。”
“你们——”
“那真是令人沉醉啊。拥有那么强能力的感觉真是好到爆啊,只要体验一秒,就想因此而死去。”
“并不是所有沃贡都有你们这样的想法。”
“你说呢?体验过快活的和没体验过的,肯定会有不同想法。但这只是暂时的,没有任何文明不期望着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高等,这才是共同的目标。”
“所以,我们只是桥梁和载体?”
“你们要选择,就像你们的同伴,选择和金属细胞的融合,或者贡献出你们的意识、微弱的能量。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进化。”
“该死,它们都不是人类,只是一堆流动的金属细胞。”
“只是不再局限于人形而已。可以拟态啊,人形、树形、蛇形,什么形态都能形成,你们就这么在乎那个脆弱的皮囊吗?”
“没有形体的人类?”
“别犯蠢了,你们的这个皮囊根本出不了行星!”
沃贡语气显得有些起伏:“我们另一些家伙在人类这副该死的臭皮囊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个身体对人类来说很重要,它不仅仅是皮囊。”
沃贡不想再和这群井底之蛙谈论什么感官体验和享受,不耐烦地说:“为了活命,离开星系,就得抛弃皮囊!”
“我们,我们得再考虑考虑。”
其实以西是累了,他很讨厌老是在讨论这个问题。
这是沃贡的立场,寄生体的立场,就算它们内部分裂,但让人类抛弃肉体的意愿是一致的。
因为他们需要坚固牢实的载体,能扛得住宇宙射线和远距离航行的金刚不坏之躯。
难道宇宙中再也没有比人类大脑更适合沃贡寄生的地方了?
啊~前面已经说过无数遍了,茫茫宇宙,数万亿颗行星也不见得到处都能产生生命,尤其是能发展出文明社会的生命体更是屈指可数。
同样道理,在人类社会有数亿的年轻异性,不见得都能适配上自己。
沃贡的困境也是一样,它们历经那么多生命,千辛万苦才找到人类大脑这么舒适的发展承载之地,不可能轻易放弃。
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了呼吸、心跳,没有新陈代谢,没有生老病死苦,人类还是人类吗?
沃贡在以西大脑里一直叽叽呱呱个不停,但以西没有再回应,甚至都懒得辨析,就像背景噪音或者一种能够被忍受的疼痛一样,他什么都不想听。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立场即观点,无论对方是多么高等多么强大的生命体,不站在自己立场上的言论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洗脑是个长期输入的技术活,显然沃贡在这个发展方向上投入精力并不多。
寄生那么久,没有一类宿主愿意为了寄生体的理想充当本物种内部的“第五纵队”。
交流卡顿了,目的还在各自心中躁动。
自救小队清楚了沃贡的意图,更明白此刻它们的别无选择。
在不知沃贡目的之时,因为救命,贸贸然让沃贡进入大脑,当然想要阻挡也是阻挡不了的。
但是宿主的强烈排斥,不仅会让寄生体达不到目的,还容易造成不可预见的两败俱伤,或者鱼死网破。
这个结局,是沃贡和超人类都不愿意看到的。
扎尔布恢复过来,他很高兴让百合子陷入一生的悔恨中,莉娜那么美,也没犯什么大错,失手将她打死了,多可惜!
雅琪拉紧由拉的手,传递了一个痛心又无奈的眼神。
由拉举起雅琪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他的心里也乱糟糟一团,虽然说生存无意义,每个人都是宇宙的匆匆过客,不必在乎会在地球上离开,或者阿土阿巴星球上死去。
但是,总有什么东西让人留恋,觉得有意义,支撑着苦难的生活持续下去。
也许,无意义就是生死自如切换的珍贵润滑油。
这样,生,不必过分重视紧张;
死,也无需沉痛不舍到无力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