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我在我这儿捡笔,你怎么会‘正好’被我吓到呢?”
“噢,那、那是”薛雅筝一时语窒,脸蛋儿倏地涨红。
“哈,我知道了!你躲在窗前偷窥我?”
他佯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无耻地说:“呵,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慕我,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我,虽然我还没打算定下心来谈感情,但倒也不是完全不解风情的人,只要你诚心要求,或许我可以”
“我什么也没要求!”
薛雅筝连忙比了个stop的手势,要他停止他的白日梦外加大头症幻想。
“我不是在偷窥你,ok?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们办公室里没人,电灯却没有关而已。”
“喔,是吗?”他脸上又浮现那抹有点坏坏的邪气笑容,瞧得不争气的薛雅筝一阵脸红心跳。
“那你还是有偷窥嘛!你若没有偷窥,怎么知道电灯没有关呢?”呵呵,偷看就大方承认嘛!
薛雅筝说得子诩干了,那家伙却还是不相信,硬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认为她躲在对面爱慕地偷窥他。真是
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偷窥,只是不小心看见的!”薛雅筝大喊一声,随即忿忿然用力拉上窗户,不再理会对面那张自恋又得意洋洋的嘴脸。
“不要管那家伙,我要回家了!”
她气鼓鼓地抓起皮包,踩着高跟鞋,急速离开办公室。
“气死人了!”那个黑心的家伙竟然以为她偷窥他,还爱慕他不好意思,她疯了才会去跟钱争宠!
而那恬不知耻的男人竟然还以为她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害臊?噢,让她死了算了!
她快步往前走,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笃的清脆声响,不过除了高跟鞋之外,好像还有其他什么声响?
是另一道脚步声。
她故意慢下脚步,发现后方的脚步声也减缓了。加快脚步,后方的脚步声又变得急促。
果然!有人在跟踪她。
不管跟踪她的人是谁,绝对非奸即盗,但她可没怕得乱了手脚,她不是那种遇事就哭的软脚虾,而且毕竟是学法律的人,决定用最有效的方法解决。
她也不敢贸然回头,怕打草惊蛇,一面假装不知情地往前走,一面咬唇观察四周环境。
很快地,她拟好作战计画。前方正好有条巷弄,她决定好好利用它。
她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缓慢往前走,到达巷弄的入口处,快速俐落地闪进巷子里,隐身于黑暗中,果然听到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道黑影从巷子口冒出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皮包就往那个人头上、脸上一阵乱打。
“你这个坏蛋、大浑蛋!你跟踪我想做什么?你说啊!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那只会哭泣任你为所欲为的女人,你给我搞清楚!”
那人被攻击得有点狼狈,脸上还被抓花了几道,最后终于忍不住,用力挥开她的手大叫:“住手!”
哟,跟踪人还这么凶,现在的“变态狂”真是胆大妄为。不过这个“变态狂”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她忍不住眯眼细瞧。
这时正好有辆摩托车经过,车灯的光线照亮了“变态狂”的脸,薛雅筝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因为她发现那个“变态狂”竟然是
梁尔竞!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呆愣地问。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梁尔竞没头没脑地遭到一顿“好打”再也笑不出来。“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攻击我?”他面色铁青,像法官质问犯人一样质问她,那模样比阎罗王还可怕。
“我在打坏人呀!”
虽然她不知道变态狂怎么会变成梁尔竞,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辩解。
“坏人?”梁尔竞冷笑。“亏你还是律师,连自己的同学都认不出来,我看你的观察力要好好再训练了。”
薛雅筝一听也火了。他竟敢质疑她最引以为傲的观察力?
“是同学又怎样?谁教你会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头?我看你八成心怀不轨!”
“不好意思,我再怎么饥渴,也不会把脑筋动到你身上。”他还故意缓慢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那无礼的注视,更令她备感屈辱。
“你”气死她了!真的气死她了!
“好,既然你对我毫无胃口以及兴趣,那么为何跟在我的屁股后头呢?请你好解释,并说明清楚!”
这是在考他申论题吗?梁尔竞冷冷扯了扯嘴角道;“我想我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我以为像你这样‘娇弱秀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深夜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必定需要一位男士的保护,没想到”
他不但刻意强调“娇弱秀气”那两句话,还故意不把剩余的话说完,听起来十足十就是大大的嘲讽。
但她没生气,因为那话语中隐含的关心,让她感到心魂荡漾。
“你我”她赧红着丽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她晚归而默默跟在身后保护她,厌恶他的心田,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抽芽了。
“是我多管闲事!凭你这般‘强悍’的身手,就算遇上一票坏人也安全无虞,以后我不会再多事了。”说完,梁尔竞冷着脸,提着公事包率先走出暗巷,头也不回地朝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薛雅筝看看阴暗的四周,急忙跟在他后头走去。
而说了不会再多事的梁尔竞,还是忍不住偷偷偏头打量后方,见她老老实实地跟上了,才又冷哼着转回头,继续往捷运站走。
望着他别扭的僵硬背影,薛雅筝突然噗哧笑了。
原来这个人也会生气的呢!看他平常总是一副笑咪咪、仿佛没有脾气的模样,没想到动起怒还挺有魄力的,她必须承认,自己还真有点畏惧他的怒气。
不过,她才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哼,不过就是不小心把他误认为匪徒,打了他一顿嘛,有什么好生气的?果然小气的男人,连器量都很狭小。”
薛雅筝一路嘀咕着,却还是牢牢跟在他屁股后头。
毕竟夜深了,而她真的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呀!
几天后
梁尔竞一上捷运,便发现薛雅筝也在同一节车厢里。
虽然此刻不是上下班的交通颠峰时间,但这班列车上人还不少,再加上她正低头看书,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
而他知道她对他向来没啥好感,所以也没厚着脸皮上前攀谈,自讨无趣,只迳自找了个位置站定,然后从人墙的缝隙间悄悄注视她。
她今天穿着一套简单俐落的白衬衫、黑窄裙,身段窈窕玲珑,脚上穿着一双样式保守的黑色低跟鞋,衬得双腿白皙修长,及肩的黑发以发夹在耳鬓夹起,清纯得像个女学生,却意外显得性感。
她一直是个漂亮的女人,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从学生时代开始,薛雅筝不乏人追求,大一大二时追得最凶的是学长,大三大四时便成了学弟,还有外校的学生,甚至还发生过她在大三暑假时到律师事务所打工,开学后该名已婚律师追到学校来的丑闻。
这件事在法律系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暴,也招来不少同学对她严厉的抨击当然嫉妒者或是挟怨报复者也不在少数,但他却从来不曾质疑过她的节操。
他从不认为那是真的。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他不相信她会自愿成为别人的第三者,介入他人的婚姻。
或许是这桩丑闻的影响,大学甫毕业她就立即出国去了,并不像其他同学留在国内念研究所或是参加律师高考。
车行到士林站,门一开启,她合起书本下车,他也随后下车,默默跟随在后方几步的距离。
她一直没发现他,而他也乐于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静静地观察她,而不必忍受她的毒舌攻击。
不说那些会气死人的话的时候,她其实是很可爱的,看得出她是个好奇宝宝,总是不断地东张西望,兴致勃勃地浏览橱窗里的东西。
而且她很爱美食,却又不得不为了身材节制,瞧她猛盯着玻璃橱柜里鲜艳欲滴的草莓蛋糕,但是摸摸腰际之后,连忙摇头走开的模样就知道了。
其实她已经够苗条了,只吃一块蛋糕绝对不会让她臃肿到不能见人,他不知道她何必这么在意呢?
离开热闹的站前商店街,她拐个弯走向办公大楼的方向,一边继续观赏路旁商店里的玻璃橱窗,就在这时,她从玻璃的反射中,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影跟着。
那是
“梁尔竞?!怎么又是你?”她非常用力地扭过头,诧异地瞪着后方施施然走近的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