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企画书写了一本又一本,派出的人员与安展谈了又谈,安展始终没有什么表示。
“这”经理们个个都低下头去。
最后,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安展好像已经得知我们内部的争斗,他们可能正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等着这块地被我们的斗争炒热。”
“帮我约安展的负责人,我必须亲自去一趟。”现下她已没有别的办法,希望对方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选择和钱锦冠合作。
“这个”各部门经理面有难色。“说真的,我们约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就再约啊!”不然呢?等着输吗?
“但是安展已经答应和钱总见面了。”这是最新消息,他们一直不敢告诉她。
听了,钱金福挫败地垂下眉“你们去忙吧,我再想想法子。”不过,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看来这场仗想赢,不仅是靠实力和运气这么简单。
镑部门经理离开后,钱锦冠便从外头走进来。
“怎么,还在忙吗?”他装出一脸诚恳的模样,但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她抬起头来。“叔叔。”辈分上及礼貌上,她仍得如此唤他。
“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状似好心地叮咛“女孩儿家就乖乖待在里等着嫁人,争什么?”
“争一口气。”她也不客气地回道。“让你们知道,没有爸爸,没有哥哥,还有我。”
“钱金福。”他神色一凛“你们只是入侵钱家的外人,凭什么争,又有哪口气能让你争?”
“要是没有我父亲,钱家的人早就去乞讨了。”她说的是实话。“你说,我该争什么呢?”
“那又如何?你爸爸已经不在了。”已管不了这些事。
“听说你和二叔最近也相处得不是很融洽。”她转开话题,却是变相地提醒他“小心,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凑来不易,心平气和要紧啊。”
“你”钱锦冠眼一眯“这不需要你操心。”
“二叔虽然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不过加上我们这里,可就远远超过您了,如果不是怕您和二叔兄弟阋墙,其实我该考虑拉拢他,毕竟我们这儿利多,两个女人和我失踪的哥哥,根本成不了气候”
“你这是威胁我吗?”
“那天你也在游艇上,我想整件事都和你们脱不了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
“要我说,钱澧淮都斗不过我,我还怕你一个娃娃?”哼,他才不看在眼里。
“你怕不怕与我无关,但我要你知道,我会做我该做的、守住我该守的一切。”这是她的责任。
“那你就小心守着吧。”说完,钱锦冠转头离去,狠狠地甩上门。
外头,钱亦展看见父亲从钱金福的办公室走出来,立即上前问道:“爸,你找金福做什么?”
“怎么,怕我吃了她吗?”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钱亦展摇头“我只是好奇。”
“接下来,该轮到对付她了。”
“为什么?”
“这个丫头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再拖下去,他已经没那个耐性。
“爸,你要对金福做什么?”钱亦展显得忧心忡忡。
“怎么,你还没打算放弃?”
“我对金福”
钱锦冠瞪了儿子一眼“想要娶她,就从我的棺材上踩过去。事业、金钱和一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
“可是”
“等到拿回我们钱家的一切,你要多少女人没有?”他真是快被这个儿子气死了。“我现在交代你一些事,你去给我办好。”
“好。”钱亦展只能轻轻叹口气。
没错,金福是漂亮,但不试曝制,与金钱、地位一比,她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钱锦冠在儿子耳边低声说出计划。
“这”钱亦展的眼缓缓地睁大,面有难色。
“不许出半点差错。”钱锦冠交代道。
他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不想再为了这个女娃娃继续等下去,起先他是想笼络安展,把这件事解决,到时候拿到钱观的董座,这小女孩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了,但没想到安展对这件事不但不急,且一拖再拖,他实在等不了了。
何况日后的变量还很大,他无法确定钱澧淮的生死,他随时有可能会回来。
因此,他得在钱澧淮回来之前把钱观弄到手。
安烆在远处就发现那个又躲在角落的身影。
待在钱家,他发现日子过得很快,但看见她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她很忙,而且总喜欢把自己藏起来。
“走吧。”他走过去,见钱金福抬起头看他,便一把拉过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还待在她家。
“绑架你能卖很多钱吗?”安烆没有放手,反倒施了点力,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想干嘛?”她的力气比不过他,只能让他拉着走。
不久后,他将她塞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你怎么有这辆车的钥匙?”这是她哥哥的车子。
“跟汤叔拿的啊,这阵子我都用这辆车代步,你不知道吗?”
“你的脸皮真厚,到现在还留在我家里就算了,连我哥哥的车你都站为己用?”她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把这个人赶走才对。
“在你家吃得好,住得好,又没有人赶我,我当然不走啰。”这个理由很正当。
钱金福无语,望着车窗外。其实她若硬是不上车,他根本也拿她没办法,可是她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坐上车了。
见她无语,安烆露出爽朗的笑“想听歌吗?还是广播?”
其实,让他留下的是钱澧淮。
他已想起落海那天,钱澧淮跟他说了些什么话
“麻烦你无论如何留在钱家。”
坐上橡皮艇后,他大气都还来不及喘,就听到钱澧淮这么说。
“我”他的意识仍有些混沌,接着又听到一句话。
“还是你想要我再把你丢下海?”
拜托,听到有人如此威胁,只要想活命的人都会摇头吧?
“那就是答应了?”
天啊,这种话钱澧淮也说得出口?
“等我回到钱家后,会支付你所要求的一切。”
“为什么?”他不懂。
“因为金福,因为你是安烆,安家的老二”
然后,安烆发誓自己绝对是被人一拳打昏的。
因为他是安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看来他小看钱澧淮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是安耀的弟弟。
至于因为金福,这句话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钱澧淮最担心的是妹妹,在敌人眼中,也只剩她这个眼中钉了。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期待钱澧淮会给他什么好处,而是他对这女人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感兴趣
安烆载着钱金福来到某个港口。
她一下车,便因为冷冷的海风吹拂而瑟缩着身子。
“有点冷。”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背上的外套传来暖暖的余温,她抬头看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走吧。”安烆没有回答,只是领着她走在前头。
直到一艘游艇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金福号。
“那天游艇被送到港口时,有船商来家里询问,是否要将它卖了,还是要重新整修,妈呃,夫人见到我在,就交给我决定,我联络不到你,于是自己做主托船商重新整修,希望我没有作错决定。”
毕竟钱金福有可能因为不想回忆起钱澧淮落海的意外,而想卖了这艘游艇也说不定。
望着眼前的游艇,她的心不由得黯然。
“谢谢你。”这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却也是哥哥失踪的游艇,对她而言意义复杂。
“谢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吧。”听到她道谢,安烆嘴角上扬。
“实际行动?”她转过头,大眼瞅着他。
“我已经在游艇上放了钓竿和鱼饵了,陪我去海上夜钓吧。”他开口邀约。
闻言,钱金福没有多想,直接点点头“嗯。”然后,她轻扬起笑容,忘了前不久她还想把他赶走。
她现在心里好乱,暂时静一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