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你妹妹心仪祭司大人?”司野瞪大眼,兴奋和好奇瞬间将她包围,“难道她不知道大祭司有个特别好看的神妃娘娘?对了对了,他们还有两个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玉娃娃一样呢。”
夜煜不语,冷哼一声甩袖往前面走了。
“真是个怪人,”司野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侧头又对身边的司空说,“你说对不对,大师兄?”
“嗯。”司空淡淡的应道。
司野自觉无趣,突然眼睛一亮,拍拍脑门道:“我记起来了,昨儿我回庄子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起这事儿,我当时没所谓的闲言碎语,现在想来却应该是真的。”
司空依然不疾不徐的走着,青色的竹杖敲击着地面上的碎石,发出的声响闷闷的,却不难听。
故意停顿就为了让他有个反应,可……她狐疑的问:“大师兄,你不好奇吗?”
“你想说自然是要说的,不想说我问了你仍旧不会说。”
“哎呀,大师兄说话越来越像师傅了,跟个老头子似的,你这样小心以后也孤老一辈子。”本不过是抱怨,说完便又觉得有些过分,瞄了眼抿了抿唇还是不言不语的司空,她笑道:“大师兄别生气,大不了我陪你,陪你一辈子,咱们都不娶媳妇,就这么一直到老。”
司空停下步子,突然轻轻拿开她扶着他右臂的手,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阿野,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为什么?”
“阿野,”司空闭上眼,继续往前走,“我是个废人。”你怎可随我,辜负了大好的时光?
“大师兄,谁说你是废人的,你比那些碌碌无为的人强上千百倍……诶,大师兄,你听我说完啊,等等我……”
司野小跑着追上去,硬是抓住司空的手臂,扶着他走,说:“大师兄,我所言都是真的,这次我回庄子就不打算走了,陪着你和师父他老人家,就像早年间拜师学艺那时一样,可好?”
司空微微蹙眉,这回倒没说什么,只是眸间浓浓的忧伤仿佛能感染人似的。
“师兄,怪我多嘴,一时忘了你早已记不起当年的事……”司野侧过头去狠狠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无碍。”忘都忘了,何必忌讳他人如何言说?
“对了,二师兄也该回来了,早听说他认了个义妹,还来信给师傅说非卿不娶,这回我倒要好好见上一见,不知道有多好看,要是比方才那位神妃娘娘……”
司野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嘴巴,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有话险些脱口而出,起了个头儿就被她忍下,难怪她初见神妃娘娘便觉得眼熟,她可不就是见过她吗?
大师兄的书房里有一幅美人图,画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那模样美得不得了,她原先还以为只是作画之人凭空想象的,现在见了那个神妃娘娘,方才惊觉,那眉眼虽然去了稚嫩添了妩媚,却分明就是画中女子。
师傅说大师兄过往是有过劫数的,如今忘却尘缘方是好事,可神妃娘娘的出现,对他来说会不会是一个新的劫数呢?
从未有哪一刻,她这么庆幸他的大师兄无法视物,他忘记了曾经的事,却独独忘不了那描绘着冰莲花的美人图,若是让他见了神妃,那还得了?
司野突然有些慌乱,拉着司空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怎么了?”司空察觉她的异样,侧头问她。
“没,没什么。”原本相当做笑话把昨日听到的消息说给他听,可想起那幅美人图,司野不敢多言了。
她听说神妃娘娘原本是太傅大人的嫡女,嫁给了锐亲王做王妃,之后才莫名其妙成了神妃娘娘。
这些本没什么可疑的,偏偏,她名唤花云裳。
司野自幼无父无母,没识得几个字,但那时候司空总也用空洞的眼凝视着那幅画,她便学会了画卷上的题词,还显摆着读给他听,多的句子也记不清了,独独记下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
让大师兄念念不忘,至今还年年来看冰莲花的女子,必然便是那个花云裳了。
可是,大师兄记不得过往是因为当年重伤难愈,师父不得已之下喂了他忘忧草,那花云裳为何也记不得大师兄呢?是大师兄一心暗恋着不曾让她知晓,还是,那个女子绝情?
抬眸看了看淡泊却俊逸非凡的司空,她便自动将花云裳想做了贪图荣华辜负了他的坏女人,昨儿听来的消息也信以为真,只当是花云裳看上了大祭司的权势抛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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