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房门被撞开,就见嘉斯浩大步走了过来,一手逮住那家伙就赐给他两拳,跟著往外一扔“醉死吧你。”
可可惊魂甫定的垮坐在床上,颤抖地看着他“你你怎么怎么会来”她没告诉任何人她住哪儿呀!
“几天前,当我知道你离家之后就四处找你,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早上我路经某处,正好看见你颓丧的从一家公司出来。你在找工作。”之后他继续跟踪她,发现她不时看着报纸上的求职栏。
“没想到台湾还真小。”她摇摇头,跟著失望地捂住脸“没想到,一个大学毕业生,要找个工作还这么困难。”
“我可以帮你。”他环顾一下她住的地方“就当是我请你为我工作,这次我会发薪水给你。”
“什么?”她瞪著他“当初我没拿你的钱,现在也不会。”
“当初我们是在谈感情,现在既然不能谈感情那就不过是朋友,亲兄弟都明算帐了,何况是朋友呢!”嘉斯浩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帮她暂时解决生活的困顿。
“我不会再住你那儿,我之所以有家不住就是为了躲你。”好不容易才忍痛抽身,她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活生生的疼痛。
“你真这么怕我?”他显然有点受伤。
“我”
“那么即便我不去找你,你也回家了,可还是得有钱吃饭吧?”他的话让可可怔茫了,她无话好说。
嘉斯浩双臂抱胸地望着她“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学校还学些什么?不会就只要煮饭、编织吧?”
“我曾修过两年的商业课程,但不是很精。”
“没关系,游艺场没有什么很复杂的帐目,你就来当会计助理。还有,你家离公司太远,我可以重新帮你找住的地方,嗯?”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可可想着自己皮包里已剩不到五千元,嘉斯浩说得对,就算她搬回家,可是这些钱还能过多久呢?唉!没想到“孤苦无依”的她,最后还是得依赖他。
“好吧!但你记得,我们只是朋友很淡很淡的朋友关系。”她再一次提醒他。
“可以。”只要能经常和她在一块儿,他可以不在乎其他,至少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打破那个诅咒。
“那就谢谢你了。”她对他笑了笑。
“今晚你不要住这里,我可以在一个小时内,为你找到新住所。”他怎么放心让她再待在这种随时有不定时炸弹爆发的地方。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公司的副理,请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不错的房子。
“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他。”听他这么对下面的人交代,可可真怕带给旁人压力。
“不会,这方面可是他的强项。”他倚在门边,发现这里连间私人浴室都没,真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那就麻烦了。”
“你快整理一下东西,我在外面等你。”见她一直闪避著与他交谈,嘉斯浩也只好识趣的退了出去。
可可见他出去后,这才放松紧绷的情绪,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可现在,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不过未来,两人的距离是这么近,却要紧紧护守住那颗随时都有可能脱轨的心,那感觉一定会痛苦无比吧!
待她收拾好东西,坐上他的车,不一会儿那位副理就打电话来,告诉他们已经找到一间不错的小套房。
当嘉斯浩载著她到达那儿,她才发现它真的离“嘉盈”很近,而且还是装潢好的新屋子,完全没让人使用过。
小套房装潢得温馨怡人,打开窗,白色纱帘随风飘荡,纱窗旁有个小小的装饰竹篮,篮里房东已放了几个小天使娃娃,给她一种恍似身在童话王国的感觉。
“我住在这里会不会太奢华了?”身上只剩下五千块的人,还能住在这里,她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会?如果时间再充裕些,还可以找到更好的房子。”
“不用了,我很满意,而且离公司又近,我走路就到了。”说著,她不禁垂下脸说:“我真的很无能,连我哥哥、弟弟都去找我父母了,我还杵在这,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你别这么说,你从雪梨来这里本就人生地不熟,要找人谈何容易,更何况你已经救出两个人,很棒了。”
可可抬起脸,看着他鼓励的眼神,真想扑进他怀里好好痛哭一场,只可惜她现在已没这个权利了。“那你可以先回去,明天我会过去上班。”
“也好。”他将钥匙交给她,眼底带著无法表示的浓情“明天等你来。”
“嗯。”她对他点头一笑,彼此间这股尴尬的氛围似乎像拓上宣纸的墨,正慢慢渲染开来,形成一种诡异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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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依约前往“嘉盈”上班,而且这一做也做了将近半个月,虽然她担任的是会计助理的工作,但绝大多数还是做著嘉斯浩交给她的工作。
也因此,坐在她座位对面一位资深的阿姨刘艺,就经常问她一些私人问题,搞得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像现在,她又暧昧笑问:“你到底跟我们嘉先生是什么关系呀?我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喔!”
瞧她那吊诡的笑容,可可赶紧摇头否认“没绝对没这回事,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哈你别紧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瞧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刘艺一点都不相信。
可可赶紧低下头,专心做著自己的工作。说真的,她的心还真被刘艺这几句话给扰得一团乱,看来她当初答应接受嘉斯浩的帮忙是个错误的决定吧!
过了会儿,她桌上的电话响起,她赶紧接起来,好躲过资深阿姨那双饱含揶揄的眼神“喂。”
“宛小姐吗?”是嘉斯浩的声音。
“我是。”她抿唇说道。
“请你将昨天收到的帐务资料拿来我办公室。”
“好,我马上来。”她赶紧起身,从档案柜里找出那份资料,就往嘉斯浩的办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门,接著旋开门把走了进去。当她抬起眼与他对视的刹那,她马上将心门关上,告诉字自已绝不能让他再侵入分毫“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谢你。”他靠向椅背,一瞬也不瞬地与她那双灿然秋瞳相对视“工作还适应吗?”
“嗯,可以。”她点点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这样子好像我们就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就算给我个朋友间的微笑也好。”嘉斯浩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看见她的笑容了。
“对不起,我笑不出来。”这几天她心情特别糟又特别乱,似乎都忘了要怎么笑了。
“我可以逗你笑。”他半眯著眸,这句话说来极为认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任何让你觉得开心的事。”
她捂著唇,难过地眨眨眼内的水气“不要对我这么好,求你你不该这么对我,这是忌讳。”
“去他的忌讳,这几天我快被这两个字给逼死了。”
“是你答应我,我们只能是很淡很淡的朋友,你不能忘了!”她直摇头,心底梗著的全是心伤。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可没打算要永远如此。”
“不但要永远如此,只要你姓嘉我姓宛,咱们生生世世都要这样。”
“你真能做到这些?真的可以把对我的感情完全丢得一乾二净?夜深人静时,不再回忆、不再幻想,不会希望睡在我的臂弯让我搂著你,陪你度过漫漫寒冷的夜晚,温暖你的身子、你的心?”他受不了地大声嚷出来。
“不要说了不要”可可捂著耳朵,难过不已地喊道。
“怎么?说到你心底了,所以受不了了?”
“虽然你是赏我饭吃的老板,可也不要太过分。”她闪著泪的眼直凝睇著他的眼睛“如果没事,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嘉斯浩深吸口气,徐步走近她“我没想到你可以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比长江还远。”
可可难受的闭上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嘉斯浩停在她面前,盯著她的眼,试问:“如果我现在跟其他女人约会,你还能无动于衷,不当一回事吗?”
“我”她愣住,数秒后竟回答道:“当然了。”
“好,那么请你出去吧!”嘉斯浩回到座位坐好,板著脸,不再说话。
可可看了他一眼后,便退了出去。坐在办公桌前,可可开始心神不定,也幸好那位资深阿姨外出,否则她一定又会被调侃得浑身不自在。
一晃眼,到了午休时间,在外头草草用过餐回来的可可,利用剩下的时间趴在桌上休憩,突然,她听见远远传来男女说笑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了眼,突地怔愣住,因为她看见嘉斯浩正与一位新潮女子相偕经过的画面。
嘉斯浩似乎并没注意到她已经用完午餐回来,而且就趴在桌上休息,与那女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他的办公室。
整个下午,可可整个人都不对了,在那女人没出来之前,她不仅魂不守舍的,所做的资料也连连出错。
这是段难熬的时间,她不时抬头看向他的办公室,可依然什么都没看见,直到下班时间到了,她确信那女人还在里头,只要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块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居然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忍著鼻酸,她赶紧收拾好桌面、拿起皮包,不说一句话就奔出了办公室,快步走到她住的套房。
一进门,她就飞扑到床上,抱著枕头难过得痛哭失声,原来她并没有他说的这么潇洒、这么无情,她还是有心、有感觉,她还是不舍与他分开,更不想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完完全全没有说错,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她不能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即便真会死,她也无所谓了。
只是,她已把话说得这么强硬,现在再回头,他还会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