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主在吃醋,定王也心情不大好的缘故。
不少人脑洞大开的想像着,云染不理会别人,只是脸色凉薄的望着定王楚逸霖。
“定王爷是不是该给我的丫头一个交待啊,刚才我听到她说了,你说过纳她为妾,既如此就该把她带回王府去纳了她为妾。”
不远处的樱桃自从云染出现,便不敢再开口说话了,这会子听到郡主竟然帮她说话,樱桃不禁流泪了,郡主,奴婢对不起你啊,你还帮奴婢说话,奴婢该死。
云染话落,定王楚逸霖冷笑一声:“长平郡主这话没的可笑,这丫鬟勾引本王,害得本王在姑姑的寿诞之时做了这样的错事,按照我大宣的律法,本王应该把她送进刑部大牢去才是,勾引皇亲国戚,可是重罪。”
楚逸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樱桃带回王府去的,若是他把一个小丫鬟带回王府去,他的声名就要一落千丈了,现在他把罪名推到丫鬟身上。
别人至多说他风流不羁,还不至于对他失望,若是他看到貌美的丫鬟便勾搭成事,这于他的名声可是极不好的,云染,竟然如此狠。
楚逸霖咬牙,亏得他先前想娶这个女人,分明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四周响起各种的议论声,不过其中个个都是指责樱桃的,指责一个丫鬟竟然不自量力的要勾引王爷,真是不要脸。
不少人提议把樱桃送进刑部去治一个重罪。
**郡主已由最初的失望之中反应过来,看到云染什么事都没有,心里不免失望,但是想到能把她的丫鬟抓到大牢去,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郡主立刻命身后侍立着的大长公主府的侍卫。
“来啊,立刻把这个胆敢勾引定王殿下的贱婢送进刑部去。”
樱桃此时已经昏昏欲劂了,她此刻是真的心死了,也清楚的知道自已遇到了怎样的一个男人,他根本就是没有心的,她在他的眼里只是蝼蚁,他今儿个的目标是想娶郡主,不是她,她又是什么东西呢。
樱桃苦笑两声,挣扎着哀求:“郡主,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她不想进刑部的大牢,现在她只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肺都碎了,若是没人救她,她会死的,现在她只能指着郡主了,郡主一直对她极好,她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的。
樱桃抱着极大的希望,一双瞳眸紧紧的盯着云染。
云染并没有看樱桃,只是抬眸望向定王楚逸霖:“定王虽然是王爷,但若是进了刑部,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请问定王殿下,谁可以证明是樱桃勾引你的,而不是你见色起心的强逼了我的丫头呢,不能因为定王殿下是王爷,就牺牲一个无辜的丫鬟,当然,若是把这丫头送进刑部大牢,凭定王的威望,想治她一个死罪不成问题,但是请问定王殿下这么做的话,会惹来多少人的非议,何况刑部的律法可不是为了定王一个人定的啊。”
云染话落,四周的人皆沉静下来,没错,定王和这丫鬟之间的事情,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凭的只是定王的一句话,就算把这丫鬟送进刑部大牢,治了她死罪,可是谁又说得清呢,不能因为人家是一个丫鬟,就认定人家有罪啊,有没有罪得有证据。
楚逸霖的脸色黑沉而阴骜,紧紧的盯着云染。
云染看都没看这男人一眼,她嫌这男人恶心,今儿个他动的主意可是她,若是她没有识破殿内的香味,现在身败名裂的可是她。
虽然她最后可以嫁进定王府,可是从此后可就要被大宣朝堂上的人讥讽了,这种种后果,这男人是否想过,想过婚前失贞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云染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楚逸霖一眼,虽然楚逸霖有实力,不过她不怕他,就算没有今儿个这出事,若是不嫁楚逸霖,他和她也恼定了,所以迟恼早恼一个样。
云染望向樱桃,淡淡的说道:“你们看,我的丫头被定王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就算我把她带回王府去,你们估计她还活得了吗?”
众人听了云染的话,望向地上的小丫头,先前出来,只是鼻青脸肿的,但精神还是不错的,但刚才被定王当殿踢了两脚,现在脸色惨白,眼神焕散,嘴里不停的吐着血,此时昏迷了过去,看样子真是熬不过去了,她算是受到了惩罚,看来不用送刑部了。
不少人起了怜悯之心:“算了,还是让郡主把她带回去吧。”
“是啊,带回去吧,今儿个是大长公主的寿诞,竟然一连出了两件这样的事情,公主该心情不好了。”
云梁听了四周的话,命令荔枝:“把她带回去吧。”
荔枝虽然恨樱桃,但是看到她此刻凄惨不已的惨像,心里还是心疼的,赶紧的上前扶了樱桃,带她离开。
身后的**郡主,忽地笑起来,明艳璀璨:“长平郡主。”
她唤道,云染停住脚步回望过来,便看到**郡主凤珺瑶走到她的面前,一脸笑的说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郡主凤珺瑶的意思很简单,连一个丫鬟都管不好,她也不过如此。
云染并没有任何受打击的样子,而是清浅的露出一个笑:“谁能保证自已的身边皆是忠仆呢,**郡主能确定自已的身边,所有丫头都忠心耿耿,一辈子不背叛你不违抗你吗。”
她说完不理**郡主,优雅的转身离去,身后的人皆点头,是的,谁敢肯定自已的身边皆是忠仆啊。
**郡主听了云染的话,脸色黑了,望向身侧的两个丫鬟,狠狠的说道:“你们给我记着,若是你们胆敢做出这样让我丢脸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小丫鬟生生的抖簌了一下,谁也不敢说话,。
最后面的定王楚逸霖脸色黑暗,瞳眸鬼魅,唇角是似笑非笑的阴沉。
云染,本来本王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你得罪本王,真是自找死路,从此后就算本王不动手,也自有人对付你。
他的母后,可是一直在动云王府二十万兵权的主意,现在云染和他闹崩了,母后不会坐视不动的。
云染领着荔枝把樱桃带走,临离开的时候大长公主领着人过来了,云染向大长公主冯翊公主道了歉。
大长公主送走了云染,回身便找到了自个的女儿。
“瑶儿,你说,今天这些事你有没有掺和?”
冯翊公主为人极聪明,除了娇惯这个唯一的女儿,别的倒还是明大义的。
凤珺瑶一听母亲的话,不满了:“母亲,这事和女儿有什么干系啊,女儿可是一直谨记着你的话,和长平拉拢关系的,不信你问她们,女儿先前还特别的倒茶向长平道歉呢。”
凤珺瑶身后的两个丫头赶紧的附和:“是的,公主,先前郡主特地倒茶向长平郡主赔礼的。”
大长公主听了总算没说什么,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拉了女儿的手走到一边去:“瑶儿啊,你记着,咱们不要和云王府闹得太僵,那云紫啸可是我大宣的权臣,我们和他们对上,没什么好处。”
凤珺瑶嘟嘴,拉着大长公主撒娇:“母亲,女儿知道了,不会再和长平闹起来的,你放心吧。”
“嗯,瑶儿真乖,母亲很高兴。”
大长公主很欣慰,伸手拉了凤珺瑶出去招待客人,虽然云王府的人全走了,但是别人还没有走呢,她收了人家的东西,宴席还没有招待呢,所以该招待的还得招待。
云王府的马车上,云染眉色冷凝的望着躺在地板上的丫头,好半天一动不动,冷寒的气流溢满了整个车厢。
荔枝看到樱桃受了这么大的罪,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啜泣起来,既怒其不争,又心疼她遭受的这番罪。
樱桃醒过来,睁眼看到头顶上方云染脸色笼在冷霜雪色之中,从来未有过的严厉冰冷,樱桃的心好似被剜他一下,失声痛哭了起来,挣扎着伸出手抱住了云染的腿。
“郡主,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相信定王的话,他说只要奴婢配合他,娶了郡主进府后,他就让奴婢做他的妾,奴婢一时贪心,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救救奴婢吧。”
樱桃拼命的哀求着,嘴边溢出血来,她的胸口好痛,五脏六肺都碎裂了一样,她知道主子医术十分的厉害,若是她不救她,只怕别人也救不了她了,云染却挑高眉,淡淡的望着拽住她的樱桃:“你以为我救你一次还会救你第二次,救了你后再来背叛我吗?”
樱桃听了云染的话,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惊恐的睁大眼睛,嚅动着嘴,这一刻她觉得主子好陌生,她一直是温柔而明媚的,什么时候这般冷酷无情,见死不救了。
她记得之前她连一个乞丐都会出手相救的,为什么,她跟了她三年,侍候了她三年啊。她就因为她犯了一次错就见死不救啊。
“主子,为什么,我知错了,你的心?”
樱桃又咳出一些血来,她感觉到自已的意识开始焕散,重重的黑暗快要笼罩了她,她知道这一次若是她再昏迷过去,只怕永远的醒不过来了,她好害怕,死死的拽住云染的裙摆。
“郡主,求你救我。”
“我会给你找大夫的,但是我不会再出手救你,你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我及时的发现,现在倒霉的就是我,我和定王之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从此后在别人面前还抬得起头来吗?”
说到最后,云染眼里既失望又心痛。
“你?”樱桃咬牙,死死的盯着云染,忽地想起了今日自已和定王的事情,蓦的明白什么,痛苦的挣扎着开口:“是你,是你对我动的手脚是不是?”
她一言完唇角古怪的一笑,望向云染身侧的荔枝:“你看一一到了一一吗?她好一一狠的心,这样的人一一你真的要一一一侍候她吗?”
樱桃用尽了力气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手一软昏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就像死过去了一般,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
本来云染对她还有一丝的怜悯之心,想给她找个大夫的,可是她最后的这句话,完全的打消了她的意念,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即便临死还不忘来挑拨一下。
云染抬头望向荔枝,眸光深邃而凌厉,阴沉而严肃:“荔枝,你看到了吗,若是背叛我,我就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若是你现在走,我可以放你走,从此后远远的离开,再不要回来了,但若是以后我发现你和樱桃一般的背叛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荔枝扑通一声跪下来,恭敬的说道:“郡主,奴婢从此后尽心尽力的侍奉郡主,绝无二心,若是奴婢有二心就让奴婢五雷加身不得好死。”
云染没想到荔枝竟然发了这样的毒誓,赶紧的伸手拉起来:“荔枝,何必发这样的毒誓,起来吧,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荔枝点头,她纵是死也不会背叛主子的。
云染的眸光落到马车里,眸光冷冽而难看:“至于她,也不用管了,回头给她找个好棺木把她葬了吧,也算全了我们主仆的名份。”
樱桃被定王楚逸霖下了狠心的踢了两脚,定王乃是练武之人,力气十分的大,所以樱桃的五脏六肺有不少被踢碎了,才会吐血,就算她替她开刀也未必能救活她,何况她是不会再动手救她的,所以她必死无疑。
“是,郡主,”这一回荔枝连心疼樱桃的心思都没有了,胆敢背叛郡主,分明是自找死路。
马车里安静下来,忽地外面龙一的声音响起来:“郡主,有人过来了。”
龙一的话刚说完,一道破风之声从马车之外传来,云染手指一捏一枚绣花针捏在了手指上,待到破风之影袭来,她手指一翻袭了过去,不过被来人轻轻的一抬袖避了开来,她的手指竟然被强大的劲气给震得发麻,身子更是下意识的后退,来人稳稳的坐在马车之中的软榻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至于荔枝早昏了过去,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对视着,云染忽尔勾唇笑起来:“原来是白莲花燕郡王啊,我当是谁呢,吓了我一跳?”
燕祁风霁月色的面容之上,笼罩着清雍如莲的气息,他的眸光不似往日的清澄,深邃而暗沉,听到云染的称呼后,眸色再次的暗沉了两分,好似无底的深渊一般。
“长平郡主,你说本郡王该如何和你算你先前给本郡王下药的事情?”
先前他中了云染的所下的淫一香之类的毒,生生在湖水之中泡了半个时辰,又用内力梳通了一遍,方才没事,本来不想找这个女人的,可是实在是咽不下心头的一口气,所以又过来了,他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女人。
云染脸上笑意温和而浓厚:“燕郡王说这话怎么不脸红啊,要算也该是本郡主和你算,你退了本郡主的婚,害得本郡主名誉尽失,本郡主还没有找燕郡王算帐呢,燕郡王倒先找本郡主算起帐来了。”
云染针锋相对,似毫不退让。
燕祁眉轻蹙起来,幽暗的望着云染,一动也不动。
云染不等他开口又抢先说道:“再说今儿个燕郡王有什么损失吗,你应该庆幸本郡主没给你下毒药,只不过给你下了淫一香,这种毒又不伤人,燕郡王只要找个女人就行了。”
她说完忽地望向对面的燕祁,看他眉眼如画,似一朵出水的清水莲花,看来这男人的毒解掉了。
“燕郡王不是解掉了吗?享受了美人恩,又何至于非要找本郡主算帐啊,你应该感谢本郡主才是。”
燕祁脸色幽暗了几分,阴沉无比的说道:“本郡王生生的在湖水之中泡了半个时辰,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既如此,本郡王就带长平郡主去泡泡冬日的湖水。”
燕祁长臂一伸,袍袖一挥便来抓云染,云染一听他的话,脸色陡黑,身子一退避过了他疾抓而来的修长玉手,燕祁一看一抓落空,再次的抓了过来。
这一次马车里拢着铺天盖地的压力,令得云染动弹不得,不过她绝对不会让这男人得逞的,冬日的湖水可不是好泡的,上次她可是受够了。
云染意念一落,身形一动,不避反撞,直撞向燕祁,燕祁没防到她竟然来这么一手,脸色一怔,却被云染给撞倒在了软榻上,云染想也不想的欺身便上,一屁股坐在燕祁的身上,手指中的绣花针对准了燕祁的下身,几次三番的交手,她发现燕祁的命门就在下身,而且要快,若是他防范了,她就没机会了。
“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杀了你。”
燕祁望着坐在自已身上,傲娇得像个女王殿下的女人,真的感觉自己要吐血了,上次被这女人骑了一回,这回又被她骑了一次,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不过自已拍死她前,只怕她真能废了他的下身。
燕祁一运力想防护着自已的周身,云染一看他动,另外一只手指一动又有一枚绣花针抵住了燕祁的脖子,她阴森森的开口。
“你动一下,动一下我就双针齐下,就不信杀不了你。”
燕祁嘴角抽了抽,眸色幽暗,眸间生生的耀起如莲花一般的光芒,旋旎迷情,望着云染无语的提醒她:“你下来,本郡王不带你去泡湖水了。”
他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现在倒好,这女人不但近他的身,还坐他的身,而且每次都让她得手了,可见这女人心思有多敏捷,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刁钻的法子让人防不胜防,他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女人如此难缠。
“想都别想,你就是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的话不管用。”
“你还是女人吗?”
燕祁看云染坐在男人的身上,不但毫无知觉,还一副大义凛然,实在是忍不住提醒她。
云染此刻只想着制服这男人,反正这湖水她是不可能去泡的,上回泡过了,实在是不好受,今儿个这男人泡一回,那也是他活该,云染在心里怒骂,同时听到燕祁问她是不是女人,她一挺胸,冷讽道:“没眼睛啊,你说本郡主是不是女人。”
燕祁望着她那虽然不大,却曲线分明的胸,不但眼疼,连头脑也疼了起来,这个妖女,知道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
“你快点放开本郡王,否则别怪本郡王收拾你。”
“哼,那就看看你的内力快还是本郡主的针快,看谁杀谁。”
云染的针再刺进去一分,直抵燕祁脖劲上的致命要穴,若是她再近两分,燕祁的命只怕没了,何况还有下身的针抵着呢。
这一次燕祁的脸色真的维持不了一惯风霁雪月的高雅了,幽暗无比的盯着云染。
“你若是杀了本郡王,信不信你得死,你们云王府一个也活不了。”
燕祁嗜暗如酒醇的声音充斥在马车内,云染一愣,没错,若是她杀了燕祁,她得死,云王府也得死,心里迟疑过后,飞快的说道:“好,我可以放开你,不过以后别想着整治本郡主,本郡主不吃你这一套,行还是不行,如若你不答应,姐今儿个坐你身上陪你一起死了。”
云染气势汹汹的开口,大有一拍两散的架势,燕祁眸光暗沉无边,这分明是女霸王女土匪啊,这若是换了一个人,他早一巴掌把她拍飞了,偏偏她是云王府人,他们燕王府和云王府可是一条船上的,虽然最近为了退婚之事闹得有些僵,但只有他知道,他是为了帮助云王府,燕祁思虑间,沉稳的同意了:“好。”
云染看他答应,也不怕反悔,她相信燕郡王的为人,还不至于答应了又反悔,绣花针一收,从燕祁的身上下来。
燕祁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只觉得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要炸了开来,他真的怕自已控制不住一掌拍死这女人。
燕祁翻身坐起来整理一番自已的仪容,恢复了往常的雍雍清贵,温润如玉,不过想到云染先前的举动,还是忍不住讥讽两句:“长平郡主,你觉得坐男人身上真的妥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想到这个,他就心情极端的郁闷,竟然被一个女人坐了两次。
云染笑得明媚而阳光,一点也不在意:“紧急事态,不拒小节,再说我心里你压根不是个男人。”
云染毫不客气的说道,马车一角燕祁整理衣衫的手停顿住了,一抹冷气笼罩着整个整厢之间,他抬眸幽冷的望着对面的云染:“要不要试试本郡王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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