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避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翻腾的矛盾纠结情感,试着用最文明理性和平的方式离开他。
在最初被伤害的痛苦渐渐过去后,幼幼的脑袋反而清明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感谢他带了艳丽女友来向她做某种宣告。
他让她认清了事实--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喜好,就算千年前他们曾深深相爱过,在千年后,早已往日如烟人事全非了。
“我欠你一顿晚餐。”他单手紧紧掐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嘴上依然轻描淡写。
“你什怯诩不欠我。”翻搅的心海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幼幼轻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接我,现在我可以回旅馆了吗?”
“我送你。”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勉强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联络定居东京的女性好友,幼稚地带到幼幼的面前演这么一出蹩脚的戏。
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斩断心头纠缠得越发浓厚复杂的感情,却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
他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幼幼默默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石榴石,多么渴盼它能够指引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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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坚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赤裸的大脚搁在干净剔透的玻璃茶几上,大手握着今晚的第三杯威士忌,若有所思地盯着琥珀色的酒液。
再多的威士忌都无法把烙印在脑海中的容颜变得模糊或是去除掉,反而随着一杯杯如火似焰的酒落入喉中,幼幼的形影与怯怯然的笑容越发鲜明。
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避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瓶!”他扔下酒杯,起身冲向那豪华又设备齐全的吧台。
里头一字排开的名酒林林总总,他伸手就抓了一瓶苏格兰二十年威士忌--
而在东京的另一处,房里燃起了晕黄的日式纱灯,幼幼抱着双膝,下巴紧靠在膝头上,身旁放着一杯早已凉了的绿茶。
她冲动地想要在第二天早上就订票飞回台北,切断所有跟他可能联系的线索。
反正事实证明这次所谓的出差只不过是个游戏,一个梅书热心过度和唐家人搞出来的游戏。
她沮丧地想着,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公司里获得了赏识和肯定,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梅书为什么愿意跟唐尔坚一起算计她呢?
“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吧?生活在幸福中的梅书,希望我能够和她一样破除魔咒,拥有爱情。”她叹了一口气,神情郁郁地捧起杯子啜饮了一口冷掉的茶水。“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爱情是最危险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
冥冥之中,她像是再也逃不开和他的宿命,就像磁铁和磁石无论距离多远,终究会寻到彼此。
就像现在,尽管她满脑子都想逃跑,但是她的胸口却情不自禁地鼓噪着,疯了一般的期待、想象着或许他会再出现她面前,来敲她的窗。
傻瓜真是傻到无可救葯了。
她望着窗外闪耀着五彩霓虹的天空,满心寂寞。
千年前,在失去了他炽烈的爱情后,她也是这么地寂寞吗?
我们彼此留下一个无法痊愈的伤口给对方
痛着醒来痛着入睡
即使早巳远离当时的战场
遗憾昨日的笑容无法出现在今天的脸上
那些模样历经沧桑
宁愿提醒自己该如何学习遗忘
伤口被时间贿赂
伤口让勇气沉默
伤口没收了原本属于我蓝色的天空
你还是可以温柔
伤痛让我去承受
伤口竟成了如今找寻你的线索
只是别忘了原本属于你的是我
--曲名:伤口/作词者:袁惟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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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印着点点樱花的棉被里,幼幼睡着的脸庞并没有寻得渴望已久的宁静与安眠,反而因梦境里的点点滴滴而不安辗转着--
他是最英勇的战士,粗犷英挺的东方脸庞带着无人可敌的霸气,稳稳地驾御着胯下高大黑色骏马,缓缓踱进城里。
她偷偷地自老旧的门板后望着他,泪痕未干的小脸着迷地紧紧盯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多么希望他能够注意到她啊!
可是他是高高在上受封的东方爵士,而她虽然拥有相同的东方血统,却是个贫穷少女,和她的家人守在一间小小破旧的店铺里,靠卖添加了葯草的美味糕点和茶过生活。
城里的人们讨厌、鄙视他们一家人的东方面孔,却喜爱他们加了天然葯草的糕点,尽管嘴上不承认,他们还是暗地里认为这美味的葯草点心能够奇异地抚平人们騒乱烦恼的心情。
“妈妈,为什么人们总是在晚上偷偷敲我们的门买点心,而不是正大光明在白天推门进来呢?”她可爱的小弟弟今年只有七岁,清秀乖巧得令人疼爱,此刻正捧着一块刚出炉的馅饼好奇地问。
“孩子,因为我们很不一样。”她母亲美丽却憔悴衰老的容貌像是一朵历经岁月沧桑而干枯了的花朵,就连微笑的样子都恁般苦涩。
“为什么不一样?是因为我们长得跟他们不一样吗?”小弟天真地问。“隔壁的约翰偷偷跟我说,他的妈妈不准他再跟我玩了,可是他很喜欢我这个朋友,他不会不跟我好的。妈妈,为什么约翰妈妈讨厌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我们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人们怕我们,害怕我们会给他们带来灾厄。”
她凝视着母亲沧桑而全然接受命运的枯槁双眸,里头原来明亮的黑色光芒早巳消失不见,变成了两汪静止不动的蒙尘潭水,她心一惊,难道眼前的妈妈就是她以后的写照吗?
没有爱情,没有梦想,没有希望,不断挣扎在城里人们怀疑厌恶的眼光里,无论烘焙出来的糕点能够为人们带来幸福,自己终究永远和幸福无缘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
不!
她年轻而炽热的心剎那间一扫过去的柔顺怯弱,在母亲的身上,她找到了勇气为自己的生命做改变。
骏马上那名伟岸男子蹙眉的形象忽地跃进了她脑海里,没来由的,她的小脸嫣红发烫,胸口有某个奇异的鼓动怦然悸跳起来。
也许爱情与幸福并非那么遥不可及,只要她鼓起勇气
幼幼喘息着自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不敢置信地瞪着暗夜里虚无缥缈的某一点。
千年前的记忆片段破碎,不规则地闯入她的梦境里,有时候是这边一点,那边一点,供她拼凑起大部分的印象。
这次的梦境则是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景象,那时候的她,傻气地以为只要真心就能够融化钢铁,拥有幸福。
却不知道这只是一次灼热爱情的开启,也是一个残酷悲剧的序幕。
“千年前,千年后,我和他的性情、身分,一样没有太大的差别与改变,他要的始终不是像我这样的女子,我的勉强只换来了一段破碎的痴恋,在伤害他和伤害自己之间徘徊,永远没有逃离诅咒和宿命的一天。”
她望向窗外黎明曙光出现前深蓝黝黑的天际“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始终不愿意平静下来?还是只为他而鼓噪悸动呢?”
她的心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放手忘情地去爱一场吗?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曾经拥有,不必地久天长?
“别傻了。”她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肯让情感拉着理智走。“一遇爱情,非死即伤,这是我的命,也是警告”
也许也许你能够像梅书一样穿越了重重障碍和阻挠,破除魔咒,得到幸福啊?
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疾呼着,却被她猛然压下。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要!”她痛苦地摇着头,激动地站了起来,开始在杨杨米上回绕圈圈。
会失败的,就跟以前一样
梅书会成功,主要的原因是尔豫爱她,但是唐尔坚并不爱自己,他们又怎么可能破除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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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微冷的空气与乍露的曙光中,一个高大英伟的身形静静坐在一辆黑色悍马车的引擎盖上,修长的双腿裹着条牛仔裤,手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尔坚抬头凝望着那扇属于她房间的日式纸门,晨起的阳光并未透映出她纤小的剪影也许,她现在还在睡。
多么幸运。
他嘲讽地微微一笑。他可是彻夜未眠,无论如何辗转也无法入睡,脑海不断浮现她受伤的眼神,泫然欲泣。
于是他冲动地在凌晨四点开车来到她下榻的旅馆前停下,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住的三楼那一扇纸门,不由自主地守护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至少此刻,当他守护着她的时候,一颗騒动不安的心就获得了神奇的抚慰和安定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问着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缕清幽花香,甜甜地沁入他鼻端心间,他捺熄手上的烟,怔怔地走向墙角那丛星星状的小花,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好一朵美丽的菜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一首童年记忆中的歌谣蓦然荡漾在他脑际,小小清甜的茉莉花不禁令他想起幼幼那小巧羞怯的笑靥。
他微笑起来,伸手摘下一朵雪白扑香的茉莉花。
忽然之间,这一夜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已不再成为恼人的问题了,恬静可人的幼幼,就像清甜动人的花香般自然而然地飘落入他心底,不管他的理智再怎样严密防堵也无效。
试问,又有谁能够阻止花香绽放呢?这一切仿佛再天经地义不过,注定成为他心上最缠绵牵挂的一抹印记。
就当是作一场最美好的梦吧,在梦醒之前,尽情地去感受那梦里的甜蜜和美丽
走到哪里算哪里。
就在尔坚带着笑意离去后不久,幼幼也带着简便行李走出了旅馆。
她请旅馆女将电召计程车,将她送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