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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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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虫儿早绝了踪迹。天上一弯镰月挂着,发出冷冷淡淡的光。

    她呵一口气,朝地牢的方向走。

    多日的观察,要痹篇王府巡逻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侍女仆役,一见是娉婷的熟悉面孔,都笑着打个招呼便走开了。

    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牢头眼尖,看见远远一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瞧,居然是娉婷,迎上去笑道:“阳凤姑娘怎么来了?哇,好冷的天。”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簪子?”牢头愣了愣:“不会掉房里了吧?”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掉地牢里了。”娉婷压低声音软声道:“这是王爷今天才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怎么交代?帮个忙,开门让我进去找找吧。”

    “这”牢头为难:“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我今天不是进去了吗?”

    牢头闭着嘴,只装笑脸:“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王爷问起来”

    娉婷也不勉强,作出焦急的模样:“那请您帮我进去看看吧,地上台阶上都仔细看看,我在这等。”说罢,似乎受了冷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风入骨,牢头站在地牢入口也冷得直跺脚,听着娉婷剧咳,担心起来:“姑娘先回去,等找到了,我亲自送过去。”

    “不不,就等着好,咳咳咳咳我咳我心里着急,额头火似的,也不觉得冷。”

    她颤着音说得牢头犹豫起来。

    牢头知道这女人极得王爷喜爱,为了她的病特意请了名医陈观止坐镇王府,说不定往后就是他们的王妃。要真让她站在地牢入口冷病了,那可就

    思量一会,牢头咬牙道:“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点。姑娘自己找过,也放心。”

    开了地牢大门,放娉婷进去,仔细地把门关上。

    地牢尽头,漆黑一片的牢房里,冬灼正低头休息。

    他不觉得冷,浑身的伤滚烫,象同时被几十个火把燎着。凝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的粘在身上,稍一动弹便扯动伤口。

    他靠在墙边修养,尽量保持着体力。

    咿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冬灼心生感应地睁开眼睛。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冬灼嘴角泛起微笑,用一贯调皮的语气说:“正等你呢。”他站起来,伤口扯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娉婷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镣铐全部解开,冬灼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娉婷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波光,抿唇道:“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就是从前差点迷倒整个敬安王府所有人的独门秘方?”

    娉婷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两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理所当然聪明地换上王府侍卫的衣裳,娉婷轻车熟路,带着冬灼趁夜色到了马房。

    天还未亮,马夫正呼呼大睡。

    冬灼选了两匹好马,一匹给娉婷,一匹给自己。

    “看来楚北捷还没有回来,真是老天帮忙。”娉婷抬头望天:“这个时候小后门是老张在看,对付他极容易,你动作利落点。”

    在小后门把正打盹的老张敲昏,两人无惊无险,出了镇北王府。

    相视一笑,不由亲切万分。

    同时挥鞭疾驰,离危地越远越好。

    不一会出了城,再狂奔一气,到处是郊外景色,在灰蒙蒙的苍穹下哆嗦着发抖的黄草和骄傲挺直的枯树跳入眼帘。

    想着危险渐远,马步慢下一点。

    两人都筋疲力尽,下马选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冬灼低头思量一会,忍不住问:“这问题本该以后再问,可娉婷,你怎么入了楚北捷的王府?”

    娉婷嘴角边的笑容滞了一会,很快如常,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冬灼附耳过去,听娉婷耳语,神色渐变,听到后来,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娉婷。

    娉婷寻常神色:“怎么?”

    “居然是这样”

    “好了,先说正事。”娉婷道:“王府丢了犯人,楚北捷一定大发追兵。我们两人需一人诱引追兵,一人去见少爷。”

    “娉婷,我看这事还是三思的好。”

    娉婷脸色一冷,毅然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可三思的?”不等冬灼说话,站直了身子,扬首道:“我刚从镇北王府出来,有不少事要面告少爷,只好劳动你引开追兵了。我走东去见少爷,你走西。去吧。”

    冬灼仍在犹豫,娉婷推他上马,在马后抽了一鞭,看马儿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少爷,娉婷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喃喃几遍,看着冬灼消失在广阔的平原尽头,她才上马,按着说定的地方前进。

    娉婷没有猜错,这日果然大雪。清晨,太阳稍稍露脸就簌然躲进云层,不过一个时辰,灰白将天空完全笼罩起来。

    娉婷在马上仰头,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

    “啊,好大的雪花。”伸手,在半空中捞住一片,看它化在冻得通红的掌心中,娉婷露出孩子似的笑容。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好雪。

    往年每逢这个时候,少爷都会连声叫娉婷:“快快!赏雪,还有琴,记得把琴带上。”

    风流潇洒的少爷,现在虽然一脸风尘,但也该会为了这雪而高兴吧?

    她也不快骑,慢悠悠欣赏天空中旋转落下飘下纯白的美景,马背上放着的一件白狐披风已经被她取出来披在身上。

    那披风是楚北捷新送的,似乎是哪个小柄的贡品。真正是好东西,穿在身上,一丝风也不透。她料到有大雪,为了自己着想当然早有准备。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景致好,虽冷,娉婷却有了兴致,轻声唱起歌来。

    淡淡的影子在脑子扰着她。她唇边带着笑,眼底又泛着一点不确定的疑惑。

    可歌声,还是那么动人。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忽然想起楚北捷,那知道被骗气恼的样子。

    脸颊忽然红了,象染了胭脂。

    那人,那个男人。娉婷停了歌声,幽幽叹气,那个男人啊,真是怎么形容都不足。

    大雪连下三天,她一直朝东走了三天。

    三天后,雪停。娉婷载歌在雪中挥鞭,已经到了东林边境。她在距离东林和归乐边境半日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地白茫。

    娉婷停下,第一次向路人打探:“这位大爷,三分燕子崖怎么走?”

    “往前走,看见前面那条小羊肠路没有?进去,尽头有左右两条路,走右边的,再骑半天马就到了。”老人扛着一袋夏天晒好的粮食,抬头:“天好冷,还赶路呢?”

    “是呢!”谢了老人,娉婷勒转马头,扬唇:“小羊肠路”

    目标就在前面。

    想到少爷温暖的微笑,少爷见到她时,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小羊肠路就在面前,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

    灰白的光洒下来。

    娉婷默默站在小羊肠的入口。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卷起沙砾。

    空气里藏着叫人心神不宁的预兆。

    “追兵”小嘴轻启,叹着。片刻后,仿佛感受到危险似的,娉婷瞳孔一缩,猛然抽鞭,重重打在马匹身上。

    “驾!”

    黑马似乎也闻到不安的气息,亢奋地高嘶起来,四蹄离地,呼呼生风地冲进小羊肠道。

    两边的悬崖,阴森地压迫过来。

    身后,轰鸣的马蹄声,蓦然冒起,象地下潜伏的恶魔忽然重新临人间。

    追兵,是追兵!

    镇北王府追兵已到!

    象要踏破这白茫茫大地的蹄声,回荡在身后。

    越来越近,几乎震耳欲聋。不难想象那身后的杀气冲天,锐利的兵刀闪着银光。

    娉婷不回头,猛向前冲。

    旋风般的呼啸紧随不舍。

    “阳凤!”高昂威严的呼唤传进耳中。

    楚北捷到。

    马上纤细的身躯微颤。娉婷闭目,在小路上狂冲。

    冲,冲!风迎着脸嚣张刮着,生疼。

    “白娉婷!”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含着令人惊惧的怒气。

    娉婷在震。

    这人温柔的声音,她深深记得。

    他说我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他说春来时,要每日为心上人亲挑一朵鲜花,插在发间。

    但他现在怒火冲天,象被激怒的狮子,要嗜血。

    那是沙场上领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破敌时下令屠杀的恶魔的声音。

    蹄声又近几分,仿佛就在身后。

    她用尽全力命令坐骑奔驰,再下一记狠鞭。

    鞭子没有挥下去,有人已经追上来,随手扯下她手中的鞭,再一把狠狠地搂住她的腰,象要发泄所有怒气似的用上极大的劲道。

    “啊!”惊叫,她掉进一个厚实又充满火葯味的怀抱。

    睁开眼,看见头顶上蕴着危险的黑瞳。

    “跑得够远了。”一手勒马,一手紧抓着他的俘虏,楚北捷勾唇,逸出邪魅的笑:“看你,多不听话,竟走了这么远。”

    出乎意料的温言里藏着深深的危险,娉婷静静看他:“何时知道我是白娉婷?”

    “还好,不算晚的时候。”他低头,眯着眼睛打量她。

    纤细的脖子,白皙的手,秀气的脸。

    眼睛还是那么沉着,慧光深深藏在眸子后面。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酷刑,也不知道生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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