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她自己。
“那我们之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滕立宇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将来也只会是陌路。”夏雪毫不迟疑的回答,不给自己细思的机会。她知道只要稍有迟疑,扑到他怀里的机会也会随之增加。
她挫败的瞪着一朵绽放美丽的玫瑰,讨厌自己为何一迎上他的眼,她的心就像是整个人要化掉了一样,直喊着要相信他。
滕立宇的脸沈了下来。
“这是你逼我的。”半晌,他凝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由于她正低头回避着他的视线,没有意识到他眸中的坚决,只是一径的摇头,希望他快点离开。
没想到,滕立宇不但没走,反倒朝她走近,一把抄起抽屉里的钥匙,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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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急转直下,夏雪怔了怔,才发现自己被人当成货品般的扛了出门。
“你放我下来,你在做什么?!”夏雪惊吼,虽然日已落西,但街道上不乏人车来往,他竟然敢这么做?!
滕立宇不发一语,只是用手压住她的腿,不让她挣扎脱身,另一只手还得拨空出来锁上花苑的门,然后直直的往他的车子走去。
“滕立宇,你这是绑架,放我下来!”夏雪拍打着他的背,满肚子的伤心转为怒气,又急又羞。
“我不放!”滕立宇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说我们会形同陌路。”冲着她这一句话,就算得背上绑架的罪名,他也不会把她放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吗?”夏雪想到对他的真感情,竟然只是一场空,不禁心口一疼。“同意书都给你,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
她一心认为,他只是一时兴起,逗着她玩玩罢了,更何况,她身上能给的全都交给他了,她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依恋的。
一张同意书她还输得起,但是要是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她失去的会更多。
滕立宇一句话也不说,在车子旁把她放了下来,车门一开,直接将她“塞”入车门内。
夏雪见他走往驾驶座,自行开门就要离开,滕立宇气得追了过来,将她揪了回来,压制在车门上,路边行人不少,但是敢插手英雄救美的人找不到一个。
“我的耐心不多,你别再逃。”滕立宇盯着她气得发红的双颊,心里一阵迷乱,不知道现在真正想做的事,是想好好修理她的小屁股一顿,怒责她的不知好歹,还是狂乱的吻住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站在他面前,冷漠地仰视着她,用冰冷如霜的表情来掩饰胸中的怒气。
那样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遭遇背叛后的痛苦。这个男人触摸到了她的心,却不是出自于真挚的情意,而是一场预谋好的欺骗!
“你想绑架我,还叫我不要逃,这不是很好笑吗?”夏雪对着他吼,没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我没有要绑架你。”顶多,就是将她带在身边,等到她冷静下来为止。
“那你想做什么?”她质问,被他困得恼怒万分,一下子忘了伤心。
滕立宇怒目回瞪。“你说呢?”
她咬着牙,有半晌真的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他对自己真有那么一丝在乎吗?
“你就是存心要绑架我。”想不出理由,又怕自己心软,夏雪干脆拒绝深思。
“是!我就是想绑架你!”担忧的心转为怒气,他眼角抽搐,咬牙宣告。
气急攻心,他不否认,绑架她的确是个好方法。
“如果你打算跟我成陌路,那我们干脆就永远不要分开,看你怎么办?”他无赖的说。
夏雪倒吸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
看着她的表情,滕立宇的声音转为伤痛的瘖哑。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锐利的疼痛蔓延着,从心最脆弱的那一处传来,痛得撕心裂肺,就算是他先伤了她,但是他真的是无意的,她的冷漠刺痛着他。
他想打自己几拳,为什么不早点把话说清楚,落得如今被人揭穿,她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他的一切言行都是虚伪的了。
夏雪很想肯定的对他吼出口,但是所有的话哽在喉咙。她无法发声,她甚至没有办法厘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他。
她望着他,心中挣扎翻滚着,多么渴望扑人他的怀中,抱着他好好哭个够,一次的谎言,就让她的心对他关闭,她没有把握,是否还能再相信他。
等不到她的回答,滕立宇的面容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有瞬间扭曲,他的神色变得狰狞,往前踏了几步,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算要我绑架你,我也不在乎,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打从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他就像是活在地狱里,这些日子的甜蜜,让他无法想象,要是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她,自己该要怎么办?
“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辞去东门建设总经理的位子,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肯相信我!”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无法阻止香草魔力花苑已经卖出的结果,但是他可以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辞去总经理的位子?被传入耳中的话震慑住,夏雪哑了半晌。
支吾了半天,夏雪还是不明所以。他说他不要跟她分开,又说他可以辞去总经理的意思,这“你、你、你你神经病,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神智开始混乱,一颗心浮动着。
“是!我就是神经病才会爱上你。”滕立宇为之气结,低咆出声,他全身紧绷双拳在车顶上猛搥了一下。“总经理我不当了,我来当你的打杂伙计自粕以?”
咦他刚才又说了什么?他说了爱?
夏雪有些气恼,猛然抬头,却看见他黑眸中的激情,不觉心头一甜,粉脸一红,又低下头来。
“滕立宇!你别到这个时候还在耍我。”她的理智叫她要清醒,自己却一心直想要相信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唇边的笑容却是甜的。
如果他真的肯放弃目前的一切,她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早在与他发生亲密关系之前,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早巳夺走她的所有心神,在得知他收购上地之后,她的心仍为他颤动着。
安盖在她心头的阴霾,像是遇到阳光的雪,全部都融化了,她的心是喜悦的,再也没有半点怀疑,只是,这样轻易的原谅他她又满心的不甘愿。
“我要要一个女人,用不着谈情说爱,用钱就能砸昏她们的头。”滕立宇轻描淡写的说道,刻意忘却他刚才竟一时激动,说出了他最不屑启齿的爱语。
这么多年来,交过的女友无数,他从未跟任何女人说过“爱”这个字,单凭他的身价,就能让身边的女人头昏脑胀的直贴过来。
唯独她,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后,竟然还敢离开他,跟他“形同陌路”?
“是呀,你真了不起!”夏雪白了他一眼,食指恨恨的戳着他的胸口,在听到他说出那个字之后,她的怒气以飞快的速度消逝。
在认识他的时候,的确见识过他送花时的大手笔;神经大条如她,只认为他是个浪费钱的销售员,却没想到他的身价惊人。
“没有你了不起。”他以着平淡的语气说道,末了还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心疼的拭去她滑落的泪。“我这么努力的巴着你,你却转头就要离开,你说说看,是谁了不起?”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赌气的情绪也兵败如山倒,声音软了许多。
“那是因为你骗我在先。”她不甘的想扳回一成,仍不想认输,但芳心已融,语气强硬不起来。
“我没有骗你!”他又强调一次。
“你明明有!”
“没有。”
“你隐瞒身分,故意赖住我的身边,为的就是要我的同意书,你还说你没有骗我?”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为了公事留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我不是为了公事才留在你的身边。”滕立宇瞪了她半天,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爱钻牛角尖,过了好半晌才开口。
“如果我留在你的身边,只为了拿到你的同意书,那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我还在这里跟你折腾个什么劲?”他反问道。
夏雪回视着他,冷静下来的心开始细思整件过程,愈想就愈觉得,她似乎真的误会他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对。”她的心已经开始相信他,但是她的嘴却还是不肯放过。
“我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滕立宇冷静的态度快完全崩溃了,太过心急的他,没有注意她唇角的那一丝笑意。
“不是为了公事?”她问。
“不是。”他冷冷的摇头。
“那你是为了什么?”夏雪凝着他,眼中闪烁着一点点愉快的火光,很高兴听到他一再的告诉她,像是在对她保证,他对她的完全真心。
终于,他看出她眼底的笑意,那是开始相信的讯号,这是一件好事,只是
那带着一点点顽皮的笑意,似乎正逼问着什么。
滕立宇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觉的尴尬,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可疑的暗红,显然很意外她会这么逼问他。
“说啊,你是为了什么?”俏脸靠得更近,夏雪突然觉得好玩起来,刚才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
滕立宇被逼急了,只好搪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么恶心的话,用不着他再说一次吧?
要是让凌怀那个损友知道自己曾经说过那么肉麻的话,他肯定会被凌怀笑到翻过去。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记得。”夏雪玩出兴趣来了。
看着他脸上可疑的暗红,她想起来这些日子虽然甜蜜,但可未曾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甜言蜜语,照他这吝于重复一次的态度,她以后想再听一次类似的话,可能会难上登天,又怎么能不利用机会,多逼问个几句?!
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已有原谅的意思,滕立宇也凝起面容,不让她继续逼问着他。
“夏雪,你别得寸进尺。”浓眉扭上,打了个结。
不过,夏雪也不是小角色,虽然争执已过,但另一个面子之争可不能输,如果不能再从他的口中再听到一句甜蜜的话,她绝不罢休。
小脑袋落寞的垂到胸口,看来很失望。
“我什么也没说,就说我得寸进尺”她故装可怜样。
滕立宇怎堪她这般的柔情攻势,当下一颗心就舍不得了,哪还管得到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我会留下来,当然是为了你,还能为了什么?”话再自然不过的出口,滕立宇意识到时,已见到她清澈眼儿亮了起来。
虽然被拐了一次,但是跟她美丽有神的眼睛比起来,损友的消遣似乎就没那么重要。
“愿意原谅我了?”滕立宇松—口气,很没有骨气的问道。
夏雪看他一眼,本来给赏他给白眼瞧瞧,没想到,唇边的笑意露了馅,眼角带勾的她,流露出佣懒的风情,让他心神一紧。
何其有幸,能得到一个女人为自己所爱,而且也深爱白己的呢。
在她翻脸,猜想可能将会永远失去她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呼吸,只是一味的想把她留在身边,纵使她不愿意,他也不让她离开。
还好他们还能在一起!
“相信我,买地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滕立宇凑近了她,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必须得到她的完全信任,他不希望两人相处会有任何的疙瘩。
夏雪卖关子似的瞪了他半晌,而后才展开笑颜,认真的点点头。
得到她的回答,滕立宇勾起薄唇,笑容漾得更开,如此愉快的神情,是她之前从未儿过的。
她看得一呆,心头又足一阵小鹿乱撞,俏脸蓦然红了。
滕立宇伸出于握住她的下颚,将她拉进怀中,热烫的薄唇贴上水嫩的红唇,狂肆的吻她,在来来往往的路人面前,再度宣告他的所有权。
一旁看好戏的人们,唇边逸出理解的笑容,礼貌的别开眼,快步走开。
而被吻得昏昏然的夏雪,只能被动的呼应着他的索吻,瘫软在他的怀里。
月色正美,爱情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