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屋十二点打烊,但等最后一桌客人结完帐时其实已经过十二点半了,就在莫凯快把店收拾完毕的时候,不速之客就来了。
“抱歉,我们休息了。”莫凯站在门口,瞪了范开一眼。
“放心,我们不是来消费的,我们是来找朋友,你不会不欢迎吧?”果然被瞪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被瞪一下不痛不痒,当作没看到。
“当然不欢迎。”他们开店一天累了耶,这家伙还故意选在这时候来,简直就是故意在找麻烦。
“莫,是谁?”听到有人在交谈,悠然从里头走出来,一看见是他们,脸上马上堆满笑靥。“范,秋欢,是你们,进来呀。”
“可是莫好像不太高兴耶。”秋欢吐吐舌,现在才觉得,这个时候来好像太打搅他们了。
“他不会的。”悠然挽住老公的手臂。“莫,你去准备茶具,我们来泡茶好不好?”
莫凯点点头,先进去准备茶具。他对谁都不买帐,唯独对老婆的话绝对没有一个“不”字。
秋欢再度见识到悠然的魅力。
“悠然,数我。”秋欢马上道。
“教你?”悠然一脸困惑。
“教我怎么样才可以把男人教得乖乖的,让他完全听你的。”而且要像莫凯这样,完全心甘情愿的哟。
“这个”悠然的右手食指点着下巴,很认真地回想一下,她有教莫凯吗?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耶!”
她和莫之间,都是很自然的呀,没有什么教不教的;就算有,也是莫教她比较多。
“真的?!没有喝符水、下降头之类的?”
“啊?”悠然呆住。符水?降头?“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这下换秋欢意外了。
“我欢迎你来,但别教坏她。”莫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从悠然身后搂住她腰身。
“喔。”当莫凯不笑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慑人的魄力,秋欢吐吐舌,退到范开身边。
“怕了喔?”范开取笑她。
“哼。”她扮了个鬼脸。
“莫,符水和降头是什么?”悠然好奇地问。
“不好的东西。”莫凯搂着老婆回屋里,山上的夜一向比较冷,尤其现在是入秋时节,不注意保暖很容易着凉的,他可舍不得悠然生病。
“不好的东西?!那我不要知道了”悠然的语气里满是惊吓。
秋欢和范开跟着进屋,听见他们的对话,秋欢敏锐地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范开,悠然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秋欢小小声地问。
“因为悠然不是台湾人,对中国文化了解也不多,当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范开怡然解释。
“原来如此。”秋欢很自然联想到,悠然应该是华裔,从小住柄外。
很显然的,莫凯是个非常保护老婆的男人,也非常疼爱老婆,不过她总觉得那种保护好像很不寻常。
进到屋内,四个人围坐在一桌,莫凯已经烧好开水、备好茶盘,也拿出开心果、瓜子、腰果、花生之类的干果食品,配茶吃;只有悠然面前多了一杯温牛奶。
“哇,好丰盛。”秋欢眼睛一亮。
在这种三更半夜、人家打烊准备休息的时间来打搅,主人还拿出这些东西招待,身为客人的人绝对要懂得感恩。
“如果想吃蛋糕,冰箱里还有喔。”悠然说着,捧起温牛奶喝了一小口。
莫凯泡好茶,分别端给范开和秋欢,以及自己。
“悠然不喝茶吗?”
“她现在不适合喝任何含咖啡因类的饮品。”莫凯回道。
“为什么?”
莫凯偏过头,望着妻子的眼神又温柔又深情,悠然也回给他一个很满足的笑靥;他才轻着声音说道:“她怀孕了。”
“真的?!”范开和秋欢同时惊呼了一声。“恭喜!”
“谢谢。”莫凯招呼他们用点心。
“悠然有去给医生检查过了吗?胎儿多大了?”
“嗯,胎儿八周大。”莫凯回道:“你们来了,我也正好告诉你们,过一阵子悠然屋就会休业,往后会不会再开业,就看悠然的情况而定。”
妻子有孕,他将全心全意好好陪伴妻子。
“嗯,这样也好。”秋欢赞成“不过悠然屋如果休业,一定会有很多客人觉得可惜。”
“我只顾得了悠然。”莫凯淡淡地道,一手悄悄搂住妻子的肩,以一手继续泡茶。
好、好体贴专情的丈夫哦!秋欢看得咋舌,终于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爱妻如命的男人存在。
相形之下身边这个时不时就欺负她一下的男人,实在很不可取。
“欢,你在摇什么头?”一直很注意她的范开,当然不会没看见她一脸哀怨。
“我在想,为什么有的男人可以那么体贴,有的男人却那么猪头。”世间男人果然百百种。
“因为有些女人柔弱的像花,一折就碎;也有的女人就像孤傲的竹,又坚又毅。因为有不同的女人,就会有不同的男人。”世间女人同样百百种。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女人太多变,所以男人不得不多变啰?”
“基本上,这没有谁因为谁,一切都是相辅相成。”他婉转地回道,免得这个话题最后变成两性辩论大会。
“借口,你只是不想跟我吵才这么说。”她轻声哼道。
“因为现在不适合吵架。”他压低声音,示意她看向对面。
“你们自便。”说完,莫凯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悠然抱起来,然后以沉稳无声的步伐走向屋后。
秋欢几乎是屏着气息等他走离开了,才又吐出气。
“他对悠然的深情,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开始嫌弃自己身边的男人。”
可是,她怎么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莫凯对悠然几乎是那种把全世界捧到她脚下犹嫌不够的娇宠,一般人很难会这样吧!
“你希望我像莫对悠然那样对你吗?”范开忽然问道。
秋欢想了想。“老实说,不是很希望。”
“为什么?”范开喂她吃一颗腰果,再倒茶。
“我会羡慕悠然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她的老公,会喜欢看到他们幸幸福福的生活;可是,我想这种相处方式并不适合我。”顿了下,她吐吐舌。“我不是悠然那种温柔又需要人照顾的女人。”
范开笑了。“这是我很钟意你的一点,你总是很明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不会怀疑,也不会因为看到更好的,就一径认为自己要得到最好的。”
“钟意?”这是哪个年代的古代语言啊,听了真是让人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的反应让范开又笑了。
“莫和悠然他们是经历过一段很困难的过程,才走到现在的相依;悠然是莫凯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莫凯也是悠然活下去的唯一原因。”
秋欢一听到这种话,笑容渐敛,连轻松的姿态也变得严肃了一点点。“听起来好像很可怕。”
“是很可怕。”范开保持微笑,但是笑意也淡了。想到他们经历过的事,范开仍然会冒冷汗。“他们两人,几乎是付出生命才能够在一起,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并不容易。”
“发生过什么事?”秋欢马上问。
“欢,我不能告诉你。”范开抱歉地笑了笑。“那是莫和悠然的私事,如果他们不介意让你知道,有机会他们会说的。”
“好吧。”秋欢点点头,没有因为他不说就不开心。尊重他人的隐私是基本礼貌,她虽然好奇,但不会没礼貌。
“喂,现在莫陪老婆去休息,你去泡茶。”她推了推身边的人。
“我?!”客人降级变茶童?
“当然是你。”难不成是她吗?
男人有时候就是得让步,单纯只为了让身边那个女人开心。
“好吧,我泡。”范开非常认命的表情。
秋欢果然笑得非常开心。她知道范开一直很让她,也很包容她的任性,几乎是事事迁就她,不管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至少现在,她的确很喜欢这个男人。
而且,比昨天早上确定要跟他交往的时候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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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们在悠然屋几乎混到天亮,回家梳洗过后,又各自奔向学校和办公室。
好不容易撑到早上的课结束,秋欢几乎是瘫在桌上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像被一台车辗过。”曹建国看着她一副跟桌子相依为命的模样,忍不住取笑。
“谢谢你的形容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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