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风琅就接到西齐王传唤他入宫的谕旨。
“琅儿,听轻彤说东陵国派来的人质冰湖太子,其实是一名公主,真的吗?”西齐王满腔怒火,一见儿子便问道。
轻彤一回宫就哭得淅沥哗啦,而且是跑去向她的母亲惠妃哭诉。
惠妃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向西齐王报告。
“是的。”风琅回答得毫不犹豫。
“东陵竟敢如此欺瞒我国,我非得马上出兵给他一个好看不可!”
风琅淡淡一笑,出声阻止:“父王,儿臣认为不可。”
“不可?”西齐王瞪着他,冷笑道:“我早听说你迷恋那个公主,莫非你真的喜欢她?为了她,连国家大事也忘了?”言词中有很重的责罚之意。
风琅却并不惊慌,依然不疾不徐地道:“父王,我早已派人调查过东陵国的情况,东陵真正的太子自小体弱多病,长年卧床不起,若是东陵真的派太子为人质,恐怕用不了几天就死在西齐,届时就没有人质可以利用。而这位东陵公主,据我所知,这几年来,她在东陵人民中有着极大的号召力,有她做人质,比要那个半死不活的真正太子更有用。”
闻言,西齐王不语。
风琅接着道:“而且此时的东陵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去攻打,虽然能赢,但必定死伤惨重,等到那病弱太子去世,东陵王也年老病死后,东陵再无其他领导人物,打起来就容易多了。”
西齐王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点头道:“不错。琅儿,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不过朕很好奇,你对那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风琅撇嘴一笑,沉声说:“父王放心,儿臣绝不会为她而耽误国事。”
西齐王顿时放心,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们既没什么损失,你还多了个爱妾。”
“不过”西齐王捋着胡须沉思一下“琅儿,你要切记,对女人玩玩可以,千万不可真心,尤其是她。”
风琅点头答应后,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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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被风琅占有又恰好被轻彤撞见后,把冰湖当作心上人的轻彤跑回宫里向她母亲哭诉后,宫里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冰湖原来是女人。
一时之间,朝中沸沸扬扬。
她作梦也料想不到她的身分竟然这么快就被揭穿,她恨他,若不是他,她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几日,她天天担忧,不知西齐王会有什么反应?但宫中竟然毫无动静,她猜可能是风琅对西齐王说了什么;否则,光是欺君之罪,就足以引起两国战争。
而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风琅待她,彷佛不再当她是个人质,而是他的一个爱妾。更可怕的是,她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他的怀抱、他的吻。
从服侍她的奴婢口中,她知道他有不少姬妾,个个貌美如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要她住进栖凤楼。
她不想这样天天与他面对,不想让自己沉沦在他的怀里。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即使已经错过一次,她不能再错下去,成为风琅的禁脔,可悲地成为他无数姬妾中的一名。
这天,她在府里的花园中徘徊,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貌美如花,尤其是那楚楚动人的风韵,更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不必说男人,连女人见了,都不禁兴起怜惜之意。
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上托着几只金漆盘子,彷佛十分宝贝。
宛如风摆杨柳般,她娉婷的走到冰湖面前,停了下来,柔声道:“妾身柔儿,给公主请安。”
冰湖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必多礼。”
鲍主!自从那夜在栖凤楼里被轻彤撞见后,她的身分已经无法隐藏,现在的她,已经被风琅的姬妾们视作眼中钉;因为能住到栖凤楼的,只有她一人。
会主动到这里来的女子,基本上都是风琅的姬妾,冷嘲热讽者有之,讨好巴结者有之,大打出手者有之;到目前为止,她都当笑话看,也从未向风琅提起。
这女人又想如何呢?
她真的已经很厌烦那群莺莺燕燕的騒扰了。
柔儿嫣然道:“久闻公主美貌多才,柔儿十分仰慕,所以真心想和公主交个朋友。我为公主带来了我最拿手的点心,希望公主喜欢。”
莺声软语,这个柔儿的态度似乎与一般姬妾不同,她无法拒绝,只得勉强一笑,与她并肩而行。
过了水桥,四人沿着栖凤楼边的小湖前后走着,她和柔儿在前,两名侍女在后,慢慢走向栖凤楼。
身后的侍女忽然尖叫一声,手上的餐盘掉在地上,把冰湖吓了一跳,紧接着柔儿也大叫一声,忽然跳进湖里。
“救命啊、救命啊”凄惨的尖叫声,响彻栖凤楼方圆十里:连两个侍女都跟着叫了起来,声势浩大。
这突生的变故令冰湖一怔,正想下去救人时,却听见那两名侍女大叫:“三王子,柔儿小姐落水了。”
当她看见远处出现的风琅的身影时,她明白了。她淡淡一笑,干脆站在原地不动。
风琅优雅的身影出现在湖边,望着水中挣扎的柔儿,他怔了怔,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将她救起。
柔儿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浑身湿透,在冬天的寒风中冻得不停打哆嗦,四周的人紧紧围住她。
风琅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侍女跪在地上,哭道:“柔儿小姐来看望冰湖公主,还特地做了好吃的点心,但冰湖公主好像不喜欢她,两人吵了起来,冰湖公主就把点心砸了,还把小姐推进湖里。”
风琅的目光转向冰湖。
冰湖嘴角挂着冷笑,彷佛早已料到一切。
“真是你做的?”风琅的眼微微瞇起,以她的性格,他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事实上,她若是这么做,他只会开心得不得了,因为那证明她在为他吃醋,但有可能吗?
冰湖嘴角的笑意更冷,远远地望了柔儿一眼。
柔儿早已醒过来,嘴角带着得逞的诡笑,一看见冰湖,连忙敛起笑容,又恢复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淡淡一笑,走到风琅面前“我承认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惩罚?”
如果这样能让他厌恶她、放开她,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虽然这方法奇特了一点,但总比自己爱上他要好。
柔儿推开众人的包围,扑到风琅身边,哭道:“三王子,您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好心给她做点心,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推我下湖,请三王子做主!”
“闭嘴!”风琅厉声喝止她。
他虽然国事繁忙,但并不代表他对家事一无所知,柔儿是什么性子,他又怎会不知?倘若他昏庸得连是非黑白部分不清,他根本无法在朝中立足。
柔儿外表温柔,其实个性非常狠毒,颇有手段,姬妾们都怕她三分,他只是觉得这么有心计的女人倒也算是他拥有百花中的一种奇花,所以从不去责难她,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他吩咐身后的侍卫:“送柔儿小姐离开京城。”
侍卫们齐应一声,上前拉走柔儿。
柔儿眼看风琅冰冷的脸毫不留情,知道这时求饶认错都已经没用,温柔似水的美人马上变得如厉鬼般可怕,猛地扑向冰湖疯狂搥打。
“你这个贱女人,你别得意得太早!你这个亡国奴,也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娶其他女人,到时候你就”
冰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望着柔儿被拉走,渐渐消失在远处。
风琅看着她,她的脸色冰冷,毫无表情。
风琅走了过去,冷冷地道:“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向我说明实情?”
他眼中有怒火,全是为了她急于想和他拉开距离而愤怒。自那天他占有她的身子以后,她一直都是如此,彷佛将自己深深包进一张大茧中,拒绝任何人接近:每晚,他们的身子如此接近,他却触摸不到她的心。
冰湖又是淡淡一笑“那些姬妾不都是你自己安置在府里的吗?我怎敢与三王子的爱姬作对?就算被害死,也是我活该。”
“你!”风琅气得握紧拳,半晌才压抑住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顽固女人,他已经专宠她一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永远都是如此冷淡?
冰湖白玉般无瑕的脸彷佛结了一层寒冰“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女人的騒扰;我不想和你的女人争风吃醋,所以请三王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她永远都不想做他花名册中的一贯。
“好!我明天就把人全部遣走。”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的情绪失控。
不过,也许他也有错。自从有了她之后,他便再也没去找过他那些姬妾,全然没有想到那些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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