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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乔以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你让聿尔烈来跟我说,如果他要我离开,那么你不用花一毛钱,我就会自动消失。”
她话刚说完,袁鸿光便没礼貌的大笑起来。
“你以为自己能左右聿尔烈?”他笑得好得意“看着吧,他不会听你的。”
她故意很谨慎的点着头“我会努力的看,用力的看,认真的看。”
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袁鸿光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自认能让聿尔烈打发掉她,因此不愿再多费唇舌,便转身进入车里,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就这么走了?”乔以薰望着车影喃喃自语着。“真没意思。”
“他早该走了,不然我会憋不住的冲了出来。”
就在她望着袁鸿光渐去渐远的车影时,身后冷不防的冒出了聿尔烈的抱怨。
“烈?”她震惊的回过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只见他绷着一张脸,不高兴的说着“早到了,只是没现身而已。”
“也就是说,你知道袁鸿光会来找我喽。”乔以薰笑道。
聿尔烈没有回答,但她很清楚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做了个鬼脸“好怪!袁鸿光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的事,而你又这么快知道他的动静。看来台湾的征信社不是盖的,改天介绍几家给我吧。”
“你不需要。”他直接拒绝道。
乔以薰耸耸肩“那可不一定。”
“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他不高兴的重复了一遍。接着又像想到他不该把怒气发在她头上,便深吸一口气,降低了声音问:“袁鸿光跟你说什么?”
碍着袁巧馨的叮咛,聿尔烈并没有出现在刚才他们两人面前,也因为保持了点距离,所以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从紧绷着一张脸,到吸气缓和心情,乔以薰细细盯着他,一刻也没有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她是越看越想笑,却又不忍笑出声伤了他的自尊。毕竟烈是出自关心啊!
她眨眨眼,清清喉咙,打算安抚老公不安的情绪。
“嗯袁鸿光出一千万买你,你说,我要不要卖呀?”
聿尔烈一听,两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荒唐,简直荒唐!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是啊,如果他知道就算一亿我也不放在眼里,就不会提出这个荒唐的建议啦。所以,”她边笑边拍着他的肩膀“你何必气成这样。”
“我没生气,”聿尔烈咕嚷道:“只是担心他”
“担心他威胁我。”她替他把话说完,接着握起他的手,
“放心,他威胁不了我,因为我把问题丢给你了。”
乔以薰把刚才和袁鸿光谈话的结论,一字不漏的告诉他,聿尔烈听了,原本纠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好女孩,”他拍拍她的额头“这么做就对了。”
“是喔,好女孩。”她皱皱鼻子“就不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好女孩给三振出局。”
“怎么会?”聿尔烈笑了,反握住她的小手,亲昵的说:“我会带着她一起安全上垒。”
“就听你一直说一直说,也没看到你想出个办法来。这下可好啦,人家都找上我了。”乔以薰这话不是抱怨,倒像是在取笑他。
“我和巧馨的事,就快搞定了”
她眼睛一亮,打断了他的话“真的,怎么搞定?”
“不告诉你。”
聿尔烈轻捏了下她的鼻子,故意卖关于吊她胃口。换来的,是佳人咕嚷一句小气,他也大方的接受了小气封号。
“袁鸿光我倒是不担心,现在麻烦的是雯茜”就见他一改调皮口吻,懊恼的说着“她竟然跑了。”
乔以薰一愣,望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吐了口气。
她淡淡的笑着说:“算了,这是意料中的事,你和乔雯茜不熟,不知道她的个性,她可是我们家出了名的古灵精怪,做事没个准则,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聿尔烈搔搔头“我原本希望她和你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亲姐妹嘛,哪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但哪里知道她这么固执。”
他到现在仍是不愿相信,雯茜就这么从他面前溜掉,尤其他这么诚恳的想帮她忙。
乔以薰摇摇头。就说烈不了解雯茜嘛。
“别再伤脑筋了,雯茜不会就这么回美国的,就算我们找不到她,她也会主动来找我。”不过,冲动的雯茜也可能会像上回一样,利用烈来吓唬她;或是先找烈的麻烦,从他那儿开刀。
想到这儿,她不禁眉头微皱,忍不住提醒。
“你倒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别再这么容易就被骗了。看你这样子,实在不像个精明的生意人。”
“没办法,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尤其雯茜看起来那么善良,就像邻家的女孩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关心嘛。”聿尔烈无奈的解释着。
乔以薰笑笑,不再说什么。她知道想要改变烈这种博爱的个性是不太可能的,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不就像个快乐的圣诞老人,把钱财和快乐分享给别人。她曾经想过,或许就是因为这点,她才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所感动,而且对他恋恋不忘。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加重了手掌的力量,紧紧和聿尔烈的手相握,感受他厚实温暖的力量,也感受这个男人真诚炽热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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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尔烈果然依着袁巧馨的叮咛,采用推、拖战术,袁鸿光找他,他便让秘书谎称自己出差,手机也关机,只用留言方式。这么拖拖拉拉之下,一个礼拜过去,袁巧馨早搭上飞机飞到欧洲逍遥去了。
他望着桌上安静无声的电话,嘴角微扬,兀自猜想着现在袁鸿光的窘况,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或许该主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这又不像是他的作风,他向来不喜欢落井下石,尤其这般结果是经过设计安排的。
看来巧馨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硬要逼着她父亲退掉这门婚事。她甚至留了封亲笔函给他,让他拥有袁家先毁婚的证据。巧馨这么做,不把她父亲气疯才怪!
也罢,为了不让袁鸿光难堪,他决定不当面“兴师问罪”只打算把巧馨亲笔函的影本寄给她父亲,以结束聿袁两家的联烟关系。
正准备行动,一位意外的访客打断了聿尔烈的计画。
他从来没想过,只有数面之缘的贺姆斯竟会来找他。
“就知道把事情交给你准没好结果。”被秘书引进办公室的贺姆斯,一进门便倚靠在门上说道。
聿尔烈看看他,发现他冷静的外表下有股潜藏的怒气。
“什么意思?”他靠向椅背,平静的问着。
“你让希琵跑了。”同样把他看个仔细后,贺姆斯才缓缓的说。
“这件事我和安琪解释过了,她已经知道。”
“她知道并不能解决问题。”贺姆斯强调。
这人说话真是简单得可以,聿尔烈心里想着,也对他这么关心呵护自己的妻子感到不太高兴。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故意放走雯茜的。”他想让贺姆斯明白,追溯以往根本于事无补。
“那你也应该很清楚,很多遗憾都是无意间造成的。”贺姆斯直指问题所在。
他不是来责备人的,但他担心,聿尔烈在不了解希琵的威胁性之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我说,希琵曾经想拔掉安琪赖以维生的氧气罩,你会不会吃惊?”他缓缓从门边移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坐下,直问着。
聿尔烈先是一愣,接着变了脸色。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说话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完全不敢相信乔雯茜会这么做。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凝结起来,最后贺姆斯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监视器显示,希琵的确拿下了氧气罩,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放了回去。你说,是我在开玩笑,还是希琵在开玩笑?”
“可恶。”聿尔烈下意识捶了下办公桌面,力道虽然不大,却还是他头一回如此失态。
“你曾经叫我放手,别再管安琪的事。请问,我该对你相信几分?”他质疑的问道。
贺姆斯这番话分明是在怀疑他保护安琪的能力!聿尔烈听了之后,一张脸更冷肃了。
“我说几分就几分吗?”他冷笑响应“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用了,你何不对我接下来的实际行动评分呢。”
“就怕你又把事情搞砸了。”贺姆斯不具信心的回道“安琪已经相当幸运的两次死里逃生,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有第三次相同的运气。所以,我会再次尽全力说服她,让我处理希琵的事。”
“你不会有机会说服安琪的。”聿尔烈肯定的说。
“是吗?”贺姆斯站了起来准备离去“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等等,”聿尔烈决定在他离去前,说出心里的话“我知道你关心安琪,但请记住,她已是有夫之妇。”
虽然两人是死对头,但头一回,贺姆斯在他面前笑了“我不会介入你和安琪之间,但关键不在于你,而是我尊重安琪的决定。”
他的话无意间透露了安琪自始至终一颗坚持的心,聿尔烈突然有种被幸福拥抱的感觉。这时,他也才明白,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身边抢走安琪了。
贺姆斯看着他幸福洋溢的表情,既嫉妒又羡慕。但他同时明白,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说服安琪,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不再多言,他离开了聿尔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