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否决了,她拉起汤靖芙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打小,妈就没给过你什么,好处都让你大哥占尽,现在说什么我都要把那块地留给你做嫁妆,你就别再劝我了!”
她承认,她受到中国社会传统观念的影响,认为男孩才是自己未来的依靠,女儿则是赔钱货,因此她把所有的关心、照顾全投注在唯一的儿子汤靖戚身上,至于女儿汤靖芙没让她饿着、冷着就算不错了。
或许该说靖芙本性纯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刻意忽略而叛逆、变坏,反而在她的身体因岁月流逝而逐渐衰败之际,义无反顾地接下自己这颗烫手老山芋,从没听她有任何抱怨。
反观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自从娶妻之后,老婆放个屁像天摇地动的强烈地震,她这个做妈的说几百句倒成了个屁,更过分的是他娶的那个媳妇,一天到晚老是想动靖芙她老爸留下的那块地,两方差异比较下来,教她不胜唏嘘。
所以无论如何,那块地除了靖芙,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妈,我不用”
“小芙,你别再说了。”疲累地打断她的话,何美香坐到床上,轻缓地躺下。“下午我到公园散了下步,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汤靖芙明白,这表示何美香不愿再谈这个问题,她也只好作罢。“那我煮好晚饭再叫你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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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汤小姐,我又来了!”
一式欠扁的笑脸,碍眼地挂在男人脸上,他稍嫌热情地向邮局柜台里的汤靖芙打招呼。“你、你怎么知道我姓汤?”
这个男人到底要乱到什么时候才满意?这个礼拜下来,她每天都得见上他这么一次,更甚者,有时一天来个三、五趟,他是把邮局当他们家厨房闯吗?
“名牌上有写啊!”男人笑嘻嘻地指着她胸前的名牌,距离之近,吓得她往后一退。“汤靖芙,真可爱的名字。”
“先生,请别嘻皮笑脸。”汤靖芙小脸一红,在冷气房里仍忍不住冒汗。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男人也不以为意,一手搁在柜面上同她搭讪。“汤小姐,你们每天关在邮局里,没什么机会认识好男人吧?不是我在自我吹捧,我是少见的优质男人喔!”
“”汤靖芙头连抬都没抬,低着头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家伙是整天闲闲没事喔?三天两头跑来跟她抬杠,不过她还不讨厌就是了。
她的工作一成不变,没什么机会和到邮局办事的人交谈,也鲜少与同事互动,除了热情到令人无法招架的郝曼丽之外,她和其它同事仅是点头之交。
在这么无趣的生活里,突然有个聒噪的人经常说些笑话给她听,或许有点太过冷门,但感觉很新鲜,她并不十分排斥。
只不过他到底想干么?追她吗?
她不禁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瞧瞧自己因为深度近视而不得不配戴的厚重眼镜和黯淡的脸庞,还有为了节省开销,从不去美容院修整的头发每当感觉太长时就自己拿剪刀修一修,却又担心自己的技术不好,修整过的发尾像狗啃般糟糕,所以她都将长发绑成麻花辫,以免走在街上吓人。
连她偶尔看到镜中的自己都会被吓到,像他这般阳光的男人,怎会对她产生莫须有的情愫?
也许是天气太热,她才会迷糊地产生这种错觉吧她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欸,听说这附近要盖个大型渡假村喔?那这里就会吸引更多观光客来玩,进而增加许多商机,也算功德一件。”他拿下太阳眼镜,也不管她答不答腔,兀自吊儿郎当地拎在手上绕圈。
提及敏感的话题,汤靖芙终于抬头看他,这一看,令她怔忡了下。
他长得真好看!浓密的眉搭上炯炯有神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带着些许混血儿的味道,不算薄的唇性感而有型,她不禁看得呆了。
“汤小姐?靖芙?”男人眨眨眼,毫不吝啬地发送百万电力。
“啊”顿了下,汤靖芙由迷茫里转醒,倏地胀红小脸。“对、对不起,我闪神了。”她结结巴巴的解释。
男人扯开优雅的笑容,整张脸像阳光般灿烂。“你一定是煞到我了!早说过我是少见的优质男人嘛!”
“你、你别胡说。”她连忙低下头去,一股脑地将收据递到台面上给他,可红得发亮的耳翼却泄漏了她的秘密,一颗心止不住小鹿乱撞。
“我乱说吗?”微扬嘴角,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我胡说,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难不成你发烧了?”
“咳!”强自镇定地轻咳一声,她深吸口气,抬眼望向他身后的空气。“先生,邮件都帮你处理完毕了,可以麻烦你让个位置,给后面的人办理事项吗?”难得她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她都忍不住想为自己拍拍手了。
男人挑起眉,一回头,果然看到身后一小列队伍,显然都在等待他打完屁好办事。
造孽喔!竟然让那么多人等他把妹?sorry嘿!
“喔,行,只要你赏个脸,今天陪我吃顿饭,我马上闪人。”不啰嗦,一句话成交。
“你”汤靖芙晕眩了下,没让他过度酷帅的皮相诱惑。“很抱歉,我晚上有事。”
她怎么可能丢下妈妈跟男人出去吃饭?对她而言,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得上母亲对她的重要,万万不可!
“今晚不行,那明天晚上。”男人似乎不懂得放弃两个字怎么写,马上改期。
“明晚我也有事。”噢!他身后的人都在瞪他,这个人是没神经的吗?天啊~~
“那后天。”他就是不放弃怎样?咬他啊!
“我”
“好啦,小姐,你就答应他了吧!”眼见她又要拒绝,站在男人身后的年轻男子终于受不了地出声“抗议”
“嘿啦嘿啦,不然他不走,我们还要陪着耗时间喔?”另一名中年男子也不耐烦了,手上还有重要邮件要寄出,问题是那家伙硬是杵在柜台前,真想扁人!
“你们”汤靖芙为难地凝着那一张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好几位都是经常来邮局办事的同乡,这教她为难了起来。“麻烦你让让好吗?”
“我说了,一句话。”男人由鼻端喷了口气,倔脾气此刻展露无遗。
“如果汤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代替她好不好?”一位粉领上班族小姐怯怯地问,一双眼定在男人身上不肯移开。
“嗟~~”
“人家约的是汤小姐又不是你,未免太厚脸皮了点吧?”霎时,嘘声此起彼落,害得那位小姐又缩回队伍里去。
“哟!怎么你这儿这么热闹啊?”郝曼丽忙完手头上的事,才想走过来跟靖芙聊聊,怎知毫无预期地参与这场盛况,她忙加开另一个窗口。“这边也可以处理喔!”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男人身后的一长串队伍全不约而同地转到郝曼丽开的窗口,独独留下与汤靖芙对峙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郝曼丽的眉心打了十几个结,双手忙着工作,嘴巴却也没闲着。
“问她啊,谁叫她不答应跟我出去吃饭。”男人的脸可臭得咧,适才阳光般的笑容已不复见。
“欸?!”曼丽惊讶地顿了下,机械性地拿起邮戳一捶,低声附在靖芙耳边问:“这位先生贵姓?”
“不知道。”汤靖芙扁着嘴,气恼地微微发颤。
不知道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约她吃饭?真是好狗胆!
“我说这位先生,您贵姓啊?”好吧,靖芙脸皮薄不敢问,她这个“死会女人”来问自粕以了吧?
“田,田汉威。”终于有人肯问他的名字了,好感动,呜
“田先生,你真的想约我们靖芙吃饭?”不理会靖芙拉扯着她手的小动作,曼丽自有她的打算。
“对啊,不然我约她干么?”每个人都要吃饭的是吧?他只是利用吃饭的时间,顺便“探查敌情”谁能说他犯法?
“田先生,恕我先将话挑明了,我们靖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喔!”这男人长得是体面,但好坏并不会写在脸上,她可得多为靖芙观察观察。
“嗯。”她长成那副模样,要随便也随便不起来吧?田汉威缺德的在心里闷笑。“希望她的人也像她的外表一样乖巧就好。”
痹巧?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女人的吗?
郝曼丽咕哝了声,看了看靖芙局促的模样,她“好心”地替靖芙下了决定。
“这样吧,靖芙晚上都得回家煮饭给她妈妈吃,不如你就到她家吃饭,也省得多花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