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看谁顺眼过。”
她更是惊异,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们两个真是兄弟?”
“大家族里都是这样的,我们从小就被比来比去,从三岁起,我们两个就是死对头。”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如果没有他,我的童年会愉快一点,人格也会有健全的发展。”
她瞪着他,辨不清他话中的真意。
“暗地里,他把我整得死去活来。”他魅惑的一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睡得安稳。”
她听得目瞪口呆,若非略知这两兄弟的性格,她会怀疑他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翟浩这么一个出色的人,为什么甚少被注意?不像翟律本身就是个焦点,翟浩低调至极,几乎不被翟家人提及,更不被外界人所知晓。
“越强的阳光下,阴影也会越强。”他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且漫不在乎的笑。“翟家也要有人去做一些骯脏龌龊、又见不得人的事。”
她震惊的睁大了眼,在刺眼的阳光下,他的五官竟显得模糊而不清。
这样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家族,必然有很多见不着、想象不到的丑恶,用明的方法解决不了,只好用暗的。
难怪,他的身上有最阳光的一面,也有黑暗阴沉的那一面,可是,为什么是由他来坐镇黑暗的那一方,他的心里可有不甘?
翟浩轻轻拨开她一绺头发,如此细腻,如此温存,她竟拒绝不了他,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一个男人,他会为你卖命的。”他的声音磁性好听,一对黑眸灼亮逼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任何意思。”
他又笑,但此时看来竟有几分的孤独,翟律未曾在她面前流露过这样的神情,他们两人这么相似,翟律若孤独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翟浩掐紧了她的下巴。“若你这样看我的话,我会想毁掉你脑海里所想的东西。”
她苦笑着,忙敛起全部的心思。“希望我不是你们兄弟间的牺牲品。”
“事实上,为了女人而引起战争,你是第一个。”
“这是荣幸吗?”但不知为什么,她竟遍体生寒,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得罪翟家祖宗?生了这几个子孙来折磨她。
“你确实让我着迷。”他的笑意渐渐隐没,那曾是阳光俊朗的一面褪去,他深沉的那面极其黑暗。“你聪明、坚强、漂亮,还有让我非常非常欣赏的胆量。柳轻,你太耀眼。”
被另一个翟家人看上,只怕不是好事,她刨退一步,他又紧跟一步。
“你不如跟我吧!你会发现,我比他更好相处,更好说话。”他俯下身,那对黑眸像一张网,笼罩着她,令她无法动弹,他在她耳边轻语“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他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她疑惑的想转身,他却一手支着她的头,那双黑眸就在她面前,很温存,很性感,还有情动。
一股偾张的怒气,正在她的背后恣意燃烧,她苦笑,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好了,我走了。”他真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把满天的乌云留给了她。
气恼的看着翟浩的背影,这个翟少爷,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她叹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敢慢吞吞的回身。
她几乎被骇人的怒意所吞噬,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想跑的冲动,但是,他的眸光警告着她,不准她妄动,谁能在饿狮面前抢了他的猎物。
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她的明眸皓齿。
“翟律。”知道他喜欢她的嗲声,刻意的嗓音听来更是娇嗲无限。
可是,紧绷的脸部线条,闭得死紧的薄唇,显然他是不赏脸的。
“想不到你们处那么好?”
他的怒气有了出口,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怒得像火山爆发她不怕,气得天地变色她也不怕,就怕他压抑时的那种恐怖的低气压。
他的手握得死紧,有了最血腥暴力的冲动,想把这个女人的脖子给拧断。“有时,我真想把你撕了。”
她聪明的不作声,不敢有一丝的妄动。
他的手一扫,一拳重重的击在一根铁柱上,发出嗡嗡的低响。
他是一个怎样绝顶聪明的人,感情的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的气恼更甚,只因她的不在乎。她清清雅雅的像株清莲站立着,他知道,只有他苦恼痛苦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美丽依然,晶亮的眸子不曾有一丝的情伤。
苦苦的压抑,苦苦的隐忍,最终,只看到她优雅浅笑,顾盼之间仍是潇洒快意。他恨,恨的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爱情不比生意上的竞争,它没有逻辑,没有道理,一旦沦陷,只能弃械投降,更没有稳定的投资报酬率,他赔上了全部,却血本无归。
“翟律,你爱上我了吗?”
久久,身旁的男人都没有吭声,她正要发作的时候,只听见他闷声道:“那是我的事。”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他没有像之前一口否定,而是用回避的方式响应。
她转过身,认真的看他,看得这般仔细,从他浓黑的眉、墨黑的眸到越抿越紧的薄唇。
“不要爱上我。”
他重重哼了一声,没应她。
“翟律,我不爱你,我想,我还没有到爱你的地步。”
他的面色微变,又重重的哼声。“那是你的事。”
她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所以让他的痛苦更甚,愤怒更深。
她不爱他,至少,目前不爱他,这句话赤裸裸的、血淋淋的一刀刺进他的要害。
杀人,也可以兵不血刃。
柳轻知道他喜欢她,而她对他也有些心动吧!但这样的心动没有强烈到爱的地步。或许,他是有些特别;或许,他是偶尔牵动了她一些敏感的神经;或许,他勾起她一些莫名的情愫,但是,那还不够深刻。
她可以随时随地、很痛快的离开,没有太多的不舍,他只会是她生命中一道清清浅浅的回忆,于她,称不上刻骨铭心。
因为他的认真,所以,她提醒他,不要爱上她,他的深情狂爱,她不能负荷;不要他陷得太深,那种惊逃诏地的爱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所以,拜托,千万不要爱上她。
他冷哼。“柳轻,你以为你是谁。”
这个女人,凭什么颐指气使,凭什么能够置身事外?他也要她同他一样的痛苦,一样的不知所措。
他低吼一声,扑向她,铁臂精准的勒住她的腰,重重的将她扑倒在草地上,他厚实的身子一撞,她已是眼冒金星,痛叫一声。
他粗喘着气,把着她的手,支起身子,悬宕在她上方。
她动了肝火。“王八蛋、死流氓、翟笨蛋,我告诉你,是男人就不要用男人的力气欺负我。”
你就用女人的优势欺负我!他更恼,死死的压住她不动,任她拳打脚踢,高声尖叫,也不能移动他分毫。
她是他第一个有了最野蛮念头的女人,不,她根本不是女人,是一个要打倒的敌人!
她气喘吁吁,呼吸重重的起伏。“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他低吼,吻粗鲁的落在她的颈边,又沿路而下,身躯紧贴着她,肆意的探索着她的身子。
她尖叫,拚命的拳打脚踢,却怎么也动不了他,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翟律,我的身分不比你卑微,身价不比你低贱!我是一个小老百姓,所以就配不上你翟大少爷?你说你要我?”她冷笑,嘴角一撇。“我还不愿意要你。”
他的愤怒更深。她挑衅、她叫嚣,让他想敲碎她每根骨头,看看还有没有一种叫傲骨的东西。
她和他一样愤怒,曾对他有过的一些心动,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翟律,就算是妓女,也可以自己选择恩客。”
他倒抽一口气。“你竟然把自己说得这么下贱。”
“我把我自己说得高贵,我也不会变高贵,我的价值不是靠我说的话来界定。”
“好,既然你说自己是妓女,那就做妓女该做的事,妓女能选择恩客,岂不可笑。”
他再无怜惜,粗鲁的吸吮、亲吻她,大手放肆的探索她的曲线。
很好!他要她,那她就让他如愿。
她想象自己是一条死鱼,僵硬的瘫在海滩上,任凭潮来潮涌,她咬着牙,就当自己被一条恶狗咬了。
他反而沉默了,慢慢的放松对她的箝制,坐起身,带着深沉的、幽幽的目光盯着她。
她也坐起身,想也不想的,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他脸上浮现了明显的指印,他不动,仍是静静的看她,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只有一抹淡淡的惆怅,和清清浅浅的懊恼交织在那漆黑如墨的黑瞳里。
太不公平了,明明他才是做错事的人,她却在一巴掌打下去后变成了理亏的一方,只能呆在当场。
他瞅着她,看得她心慌慌,她抿紧了唇,正要说话,他却开口了,只一句,就轻易的击溃她的愤怒。
“对不起。”他的声音虽轻,却有不容错认的悔意。
被他这话一堵,她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这被害者有苦说不出。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以为只要道歉就好了吗?你以为你道歉了,我就得原谅你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她生气了。他以为他是谁,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抹掉他做的错事吗?
恨恨的推开他,她仍兀自生着闷气:“你是混蛋。”
这一夜,两人俱是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