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顺手点了根烟,将脸掩在烟雾之后。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说着,慕容徵有意无意地用那双含笑的眼睛瞄了一眼还在原地发呆的珞珂。
“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去取葯箱!难道你真想让我失血而死,你没这么歹毒吧?”
“你受伤了?”直到此时,慕容徵才微微收敛了脸上的调侃“受伤不早说,还搞得跟正常人一样!早晚有一天,不是害死你自己,就是害死我!哪受伤了?”
唐曛示意地抬了抬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
“shit!用不用找柄叔来给你看看?”柄叔是铁翼的专职医生,也是着名的外伤专家。
“不想让我死得更快就马上去拿葯箱!”
“行!我知道了,他来了你也许会更不好受!小病也得住院!”
接到示意,慕容徵快速地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经过珞珂身边时还不忘对她暧昧地眨眨眼。
直到此时,珞珂才反应过来,脸不试曝制地红了个彻底,换来慕容徵一阵得意的大笑。
珞珂觉得她实在有必要澄清一下刚才不小心发生的误会,可当她看见慕容徵那嘴角边的微笑时,又不知道该怎样措辞,原本混乱的心此时陷入更深一层的忙乱。
转回头看了一眼那陷入烟雾中的男人,一种早已久违的感觉将她彻底覆盖了。
深深地吸口气,也许她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让混乱的心平静下来,让纠缠的思绪平复下来,至于刚刚那沉沦的吻只是个特定条件下的意外。可她为什么会有想让它永远继续下去的冲动呢?当他离开时,她为什么失落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开始注意起他的一切了呢?该死!她不会是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觉了吧?
想到这个问题,珞珂觉得她有一种想彻底昏倒的冲动!也许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静,她要重新找回躲藏起来的理智。
微微平复泛滥的情绪,珞珂打算上楼去好好“休息休息”
可迎面而来的慕容徵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她过关。
“嗨!珞大律师,你没受什么伤吧?如果你受伤我也可以免费为你包扎的!”
慕容徵毫无顾忌地盯着珞珂红润的唇,要说受伤,怕是只有这里红得有点儿过分,可见刚才有人是多么动情,多么失控。
珞珂是真的不想有反应的,可脸红的速度远远超过理智控制的速度,这就让慕容少爷有笑得更狂的理由了。
“慕容徵,你难道不觉得你很无聊吗?”紧皱眉头,珞珂觉得她真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慕容徵,可惜毫无作用。
“我无聊吗?”慕容徵用极无辜的表情眨眨眼睛“我以为我的关心会让你感动,显然我错了又或是我的关心不足以让你感动?”
慕容徵实在很佩服自己的演技,到了此时他居然都没有笑?!不容易!
“你只要闭上你那张嘴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珞珂绕过慕容徵冲上楼,顾不得以往的冷静,如果再不走,她可不知道从慕容徵那张鸟嘴里还会冒出什么疯言疯语,在她还没有彻底失控前,离开是最佳选择。
“哈珞珂,你脸红时的样子能迷死人!”慕容徵恶魔般的声音如影相随,直到珞珂用关门声盖住。看不到珞珂的影子,慕容徵才一路兴奋地提着葯箱从楼上下来,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楼下已经在流动的危险气息。
“来!兄弟!把衣服脱了!处理伤口!”
慕容徵将葯箱丢在桌上,抬起头看一直没有动的唐曛“喂!你脸这么阴干什么?不是伤口加大了吧?”这句话有明显的明知故问的成分。
“慕容徵,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当初啸鸣一定要狠k你一顿了,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拦着他?你确实有让人猛揍你一顿的冲动!”
唐曛将未燃尽的烟狠狠地捻熄在烟灰缸内,就好像那是慕容徵的脸一样。
“啊?是吗?现在你也有这种想法了?那你和珞珂的进展还真是神速!你知道当初啸鸣和戎敏那是到了生死难离的程度才有这种念头的,现在你这么快就有冲动了,看来你果真是孺子可教!”
慕容徵一边在口头上占便宜一边利落地准备包扎所需的物品。唐曛将衣服小心地褪下,被扯动的伤口剧烈地疼痛着,可他却依然平淡无波地继续下面的动作,好像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
“如果你再不闭上你那张嘴,小心后果自负!”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波澜,但做了多年兄弟的慕容徵却明白已经有人在暗暗凝聚力量准备进行攻击了,识相的最好马上闭嘴。
“ok!我什么都不说了!但我不保证一会儿阿熠他们来也都保持缄默!你知道有时候我们俩没什么区别的!”慕容徵可不是要泼谁的冷水,他只想让唐曛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刚刚趴在沙发上的唐曛听到这句话不禁回头淡淡地瞄了一眼慕容徵,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慕容徵,有一天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喂!这不能怪我!”慕容徵特别无辜地睁大眼睛“你也没说这件事要保密啊!你知道我们对你是极其关心的,这次你交女朋友我们当然得替你把关了,在这方面你不是没经验嘛,你知道我们永远是关心你的。”
“阿徵,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心跳吗?你不恶心,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关心我?是找我麻烦拿我开心才是真的吧!”唐曛实在很清楚他这帮损友的本性,帮他是借口,玩他才是实质。
“你这么说就有点儿让人伤心了!”
“还有,珞珂不是我女朋友!”
唐曛分不清说这句话是什么感觉,似乎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被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又痛又酸。而脑海里又泛起珞珂那明动的眼眸及娇艳的红唇,一切都像不试曝制的播放机不断侵扰他的中枢神经,让他放不开走不掉。
“你不是在交女朋友啊?”慕容徵诱惑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块蘸满止血葯的沙棉极不轻地按在那已翻裂的伤口上。
唐曛忍不住颤了一下,慕容徵假装没看见,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那刚才我看见的场景应该是排练吧?你什么时候迷上演电影了?我怎么不知道?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为你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别说你会意乱情迷无法控制,没人信你的!你的控制力简直能当杠杆翘起地球,还有,你最好想好一会儿怎么跟戎敏他们解释,珞珂才住进来一天就有这种不小心的情况发生,再住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狼吃羊的状况!你可就这一张床,哎!”
“慕容徵!如果你再不闭嘴,我跟你发誓让你一周内说不出一句话!”
唐曛绝不是在恐吓,如果慕容徵再不闭嘴,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阿曛!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固执加自以为是!我是在帮你!”慕容徵一边义正词严地教训唐曛,一边不小心地加重了手劲。身为病人还敢这么嚣张,实在是应该教训一下。
“慕容徵,这次你死定了!你记住了!”唐曛这次绝对是很认真地下了决心。
“威胁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来了,别喊了!比猪叫还难听。”慕容徵的叫声得到了不耐烦的响应。
阳熠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猪叫的声音,而且还为此如痴如醉。而在阳熠身后的韦啸鸣则连看都没看慕容徵,直接将他省略。
“熠,你可来了!”慕容徵极其委屈地将砂布按在那翻开的伤口上。
“再不来我就见不到你了,有人威胁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如果你再这么用力,那么阿曛一定没机会见明天的太阳了!”
韦啸鸣不客气地将慕容徵手上的工具抢下来,并将其推离主要位置。
“什么意思呀?不信任我啊!亏得我还告诉你那么重要的信息,太不像兄弟了!”
慕容徵抱怨着坐到阳熠旁边,将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地架在木几上。
“哎,我跟你是兄弟,你先告诉我女主角在哪儿?怎么不见珞珂?”阳熠寻视了一圈没发现他最想看到的人,充满阳光的脸上略有失望。
“当然在楼上,人家是害羞的,你以为像你脸皮那么厚啊!”慕容徵受不了地瞪了一眼阳熠。
“噢!”阳熠明白地点点头“我不够智慧了!喂,说说当时的情景,是不是特火辣?”
“你干吗说得那么暧昧,人家是挺纯洁的男女关系,把那些龌龊的念头从你的大脑中删出去!不过,当时确实有点儿走火入魔,我都进屋一分钟了,阿曛都不知道,你说情况是不是有点儿失控?”
想到当时的情景,慕容徵就忍不住眼睛发亮。
“那可真是有点儿失控了!平时只要有人靠近他,他都会浑身紧绷,没想到这次情况这么严重。”阳熠微皱眉头“可惜当时我没在场,否则我一定会抓住这时机,将以往吃的亏都赚回来!”阳熠后悔自己的错失良机。
“不用这么急!”慕容徵老谋深算地一笑“以后有我们珞嫂子,你还怕没人替你撑腰吗?”
“也对!”
阳熠配合地与慕容徵狂笑在一起,却没发现对面的唐曛已经包扎完毕。
“你们两个笑完没有?”俊美邪肆的脸上有着隐含的危险,深邃的眼眸里有着看不见的风暴。
“笑完了!”慕容徵和阳熠像刹车似的瞬间敛起所有的笑容,并换上少有的严肃。
“变脸你们永远是高手!”唐曛冷冷地一笑,眼里的风暴没有减少一分。
“那是因为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谈谈!”阳熠明亮的眼眸里掩藏着关心“你对珞珂是不是真心的?”
“什么是真心?”唐曛将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
“你明白什么意思!你别说这次和珞珂没关系!你什么时候为女人受过伤?”慕容徵一脸肯定的表情。
“一个吻就代表那么多?那我吻的女人可多了!”唐曛站起身走到酒柜拿出酒和杯子递给每个人。
“是吗?阿曛,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的习惯我们会不知道吗?每次你想逃避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而且你手上一定是七八年的红酒,看,七八年的吧?”慕容徵示意地举起杯“拜托你,下次换个习惯动作吧!”
“珞珂绝对是个好选择,你别轻易放手!”阳熠举起酒杯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我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说八卦的。”唐曛盯着眼前的红色液体,低冷的声音里没有温度“啸鸣,你怎么说?”
慕容徵没有理会唐曛,直接看向旁边沉默的韦啸鸣。
“别放弃,珞珂是个好女人!爱情是个挺不错的东西!”韦啸鸣伸手拍了拍唐曛的肩膀,如果唐曛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感情归宿,那么他会百分之百支持。
唐曛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眼前晃动的液体,爱情,他怎么会有爱情呢?每天都过着与死亡相伴的日子,怎么还会那么傻地拉着另一个人去体验?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如果让珞珂与他一起体验血腥,那他情愿一个人,她不属于黑暗。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更何况现在他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怎么会那么傻地再找另一个麻烦回来。
“你可千万别被自己的聪明蒙住眼睛,轻易放弃自己的幸福,女人有时候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和坚强!”
慕容徵极其了解地看着唐曛,对于唐曛的想法,他实在太了解了,他是绝对不会让珞珂处于险境的。越是他关心的人,他反而推得更远,因为他不会让任何危险威胁到他在意的人,即使他现在对珞珂有好感,他也会死鸭子嘴硬,宁死sayno。苦了自己,痛了别人却还要举着一切都只为爱的招牌,真是可笑的想法。慕容徵俊美华贵的面容上抽出冷冷的笑容。
“女人的坚强从来就跟我没关系!”唐曛将酒杯丢在桌上,点燃烟,让烟雾将其笼罩。
“只要你不是口是心非就好!”“行了!这件事阿曛会有分寸的!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不是这个,我们的主要问题是背后搞动作的人,我想不出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给第一黑帮老大下圈套。”韦啸鸣皱着眉头说。
“而且这个套还下得这么复杂,摆明了是想借警察的手除去阿曛,未免太狠毒了吧!”阳熠一贯反对这种背后下刀的做法,在他看来这绝对是小人的伎俩。
“我猜整个香港也没有人能想到这么毒的办法,更何况也没人敢这么做,能这么费心思又做得这么周密的,看来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慕容徵摸着被束住的黑发,思索着说。
“大有来头?你的意思是这次对手是外来的?会是谁?目的是什么?”
“目的很多!对其他人来说,唐曛是黑道上的一块绊脚石,清掉他,整个香港的黑市就彻底打开了。你们知道那绝对是个值得觊觎的蛋糕,所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阿曛早点儿升天,这不奇怪。”
“可如果有人想和铁翼作对,那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所以才想出这招借刀杀人的办法,虽然老套又卑鄙,但不可否认,绝对有效!”
“怎么办?”阳熠转头看向唐曛。
“没办法,从头查,熠,你先将最近香港的国外组织调出来;阿徵,看看国外大的毒枭集团有什么动静,尤其是欧美地区的;我去看看最近道上的消息。我相信一切不会这么平静的。”韦啸鸣冷静沉稳地道。
“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唐曛淡淡地瞄了一眼韦啸鸣。
“没有!你现在是众矢之的,目标太明显,什么都不做就是你最好的动作。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警察捉住你的把柄,那些事我们做就行。我相信一天之内就会有结果,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时间拖得越长,我们就会越被动!至于你,现在”
“现在你只要和珞珂配合好你们的台前工作就行了!”说着,慕容徵对唐曛眨眨眼。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还是多关心自己吧!”唐曛讨厌这种被缚在中间的感觉,那种等待的心情实在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老套!这件事我们管定了!你反对无效!”阳熠一仰头将酒一口饮尽,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