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稳稳地停在了李家二房那青瓦白墙小院的小院门口,李崔氏跟李君苒下了牛车后,赶车的老头这才赶着牛车朝着自家的方向驶去。
李君苒记得李家二房养了一大一小两头耕牛,若不是自家老爹李正明脱不了身,李崔氏也不用坐旁人的牛车去镇上。好在这搭车费也不高,大人一趟两文钱,小孩半价,倘若买东西多了也是要收钱的。可即便只是几个铜板,之前那一年多李徐氏每个月去程府看小七柳时,也是舍不得出的。
想到此,李君苒的心里多少有点不太好受。若不是李家四房李小冯氏婆媳三个,自家娘亲何至于保不住孩子,现在还躺在床上?
“柳儿,看啥呢。”正想推门进院子的李崔氏见李君苒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老孙头那背影发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哎,老孙头也是个可怜人。”
“啊。”李君苒愣了一下。赶车的是老头姓孙,李君苒上回回李家搭乘米花婶子家的车,路上也曾匆匆见过一面。听米花婶子说,老孙头的家跟方才遇到的章婶一样,也是在村西口。家里就还有个身患咳疾的小孙子,祖孙俩相依为命多年。每当初一十五赶集的日子,老孙头便会赶着自家牛车,赚点儿油盐酱醋钱。
正如李崔氏感慨的那样,老孙头确实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媳妇便生病没了,留下个还没断奶的儿子。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将儿子给拉扯大,娶了媳妇有了小孙子。哪曾想那年夏天皮实的小孙子下河里玩水,结果把自家儿子的小命给搭了进去。小孙子虽说救了回来。却弄坏了身子,至此后汤药不离手。儿媳妇受不了就跟人跑了……
对此,李君苒也是唏嘘不已。其实这样的惨剧不管是在天启朝这边,还是没穿越来过的现代,每年都会发生。已经是老生常谈了,偏偏屡禁不止。尤其天启朝这边,大人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对于家中的娃多采取放养。而且半大的孩子带着更小孩子,帮着家里干活,或外出割草捡柴火。想不出事都难。
正当李君苒走神时,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李正明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响动声,赶忙放下手里的斧头,打开了院门。当李正明瞧见站在院门外发着呆的李君苒时。很是惊喜。
“柳儿?”
“呃,爹。”回过神来的李君苒叫了一声李正明。
“明子。咋滴,你就只看见你家闺女呐。”一旁的李崔氏故意虎起了脸,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哪,哪能呀。娘。”李正明嘿嘿一下,赶忙上前接过李崔氏跨在手腕上的竹篮子,刚一接过手。便被竹篮子的分量给吓了一跳,“娘。您这是买了些啥?这分量……”
“也没买什么,就是一些猪肉跟骨头。”李崔氏摆了摆手,拒绝了李正明的好意,挎着竹篮子直接便进了院子,“还不是你闺女说要做什么云……”
“阿奶,云吞面。”
“对对,就是那个云吞面。”
自家闺女什么性子当爹的虽说不如亲娘知道得那么清楚,好歹也是了解一些的。在李正明看来,前头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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