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该死?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怎么该死了?”皇后娘娘说着,就把手里富贵花开的茶杯砸了过去。
茶杯砸了个粉碎。
三人吓得簌簌发抖,磕头道,“娘娘饶命,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宜安郡主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下面跪着的张氏是她的婆母,早知道,她就应该回避的。
她是郡主,可到底张氏是婆母是长辈,虽是皇后娘娘责问她,可是在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面前被人训斥,到底是没了脸面。
“本宫还真是想听听,你们哪里该死了?”皇后娘娘语气嘲讽,目光凌烈。
“娘娘饶命。”裴氏觉得脑袋似是有千斤重。
张氏斟酌着怎么开口好,既要告了罪,还能让皇后娘娘恕罪,最好是能把儿子一起宽恕了。
张氏自知道皇后娘娘召见她开始,就在琢磨着,可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在张氏苦苦思虑的时候,董夫人便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娘娘,是臣妾教子无方,是臣妾把那不孝子给宠坏了,不想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五殿下的府邸里也是那般胡闹,娘娘,是臣妾有罪,臣妾罪该万死,是那不孝子胡闹荒唐,他该罚,该打,该死!”
董夫人说得诚恳。
“娘娘,是臣妾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娘娘,是臣妾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裴氏与张氏也从善如流,跟着认罪了起来。
“呵,你们如今倒是知道说自己教子无方了,知道该死了!”皇后娘娘说道,“一个个当老五府邸是什么地方啊?真是荒唐至极!”
云泰公主与宜安郡主顿时明白了过来,皇后娘娘不仅是要训斥裴氏张氏董夫人三人,而且还要堵了她们两个求情的嘴,两人顿时心里庆幸,刚才要求情的话没有说出来,瞧着皇后娘娘的架势,这要是求情,这情可能没有求到,免不得还要受一番训斥。
“娘娘,淑妃娘娘求见。”有宫女进来禀告道。
皇后娘娘明白淑妃这是听了消息过来的,于是道,“宣!”
很快,一身湖蓝色宫装的淑妃走了进来,虽是四十多岁了,却保养得极好,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如是三十出头,肤白修颈,一身贵气,走到了中央,恭敬地朝皇后娘娘行了礼。
“免礼平身。”皇后娘娘抬了下手。
“谢娘娘。”淑妃谢了恩,却是没有起身,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娘娘。”
“淑妃,你这是做什么?”皇后娘娘明知故问。
“娘娘。”淑妃抬了头,泪盈于睫,“妾身听闻娘娘一早便是召了她们三人进了宫,妾身也是刚才才听说了昨日发生的事,娘娘,求您就饶了他们吧。”
皇后娘娘目光看向淑妃,问道,“你刚才才听说了昨日的事?”
淑妃点头,“是。”
皇后娘娘眼眸一凛,道,“既你是知道了,淑妃那你就该是明白,那三人是做了什么事,老五的府邸又不是花街柳巷?这是堂堂皇子的府邸!今日,他们能在老五的府邸里胡来,明日就能在老四的府邸里胡闹,后日就可能会在老九的府里乱来!我堂堂皇家的皇子的府邸,岂能如此让人亵渎?”
淑妃顿时讪然,“娘娘教训的是!”
董夫人,裴氏,张氏三人忙是说道,“是臣妾教子/女无方该死,请娘娘责罚。”
“来人,每人杖责二十!”皇后娘娘皱着眉头,喝道。
裴氏三人磕头谢恩,“谢谢娘娘恩典。”
淑妃有些不放心,想求情,可是想到皇后娘娘刚才说的话,皇后娘娘这是打着皇家,几位皇子的脸面行事,所以,淑妃也只好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而且,这宫里的宫女内侍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们行刑时候是看菜下碟,手法有轻重还有技巧的。
“淑妃你起来吧,虽是六月了,可这地上还是很凉,小心伤了你的身子!”皇后娘娘目光关心地看向淑妃,道。
“谢娘娘。”淑妃抿了下嘴,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又是让宫女搬了椅子来给淑妃坐下。
裴氏三人被行刑的内侍带到了旁边的偏殿里行刑去了。
噼里啪啦的杖责声传了过来。
皇后娘娘却是拉了淑妃与云泰公主,宜安郡主聊起了家常。
一下一下的杖责声,宜安郡主每听了一下,心也就跟着跳了一下,与皇后娘娘说话也只能强打起了精神。
过了好一会,那边的杖责声终于停了下来。
宫女扶着裴氏,张氏与董夫人走了进来。
她们锦衣玉食的何曾吃过如此的苦头?三人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上汗水淋漓,衣服和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
尤其是裴氏,脸色灰白没有一点的血色,嘴唇都咬破了,人几乎是挂在那扶着她往里走的宫女身上,头发上都滴着汗水。
三人由宫女扶了进来,便是齐齐出朝皇后娘娘跪了下去,磕头谢恩道,“臣妾谢娘娘恩典,谢娘娘开恩。”
皇后娘娘语气深长地与她们说了几句回去以后好好相夫教子之类的话,这才让她们告退。
三人又是磕头谢了一番,这才颤巍巍地扶了宫女的手起身告退。
如此,淑妃与云泰公主,宜安郡主也顺势告辞。
出了皇后娘娘的宫殿大门,裴氏直接两眼一翻咚的一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张氏与董夫人也是身体摇摇晃晃。
“母亲!”宜安郡主担心地唤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搀扶张氏。
张氏却是生生抚开了她的手。
宜安郡主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