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无稽之谈。如今杯子于我而言与普通酒
杯无异,故今日特地奉还。
窃杯女
艺术家天子见苍龙杯失而复得,可也龙心大悦,惟一让龙颜挂不住的是,这个窃杯女人深宫如进客栈一般,让皇上不禁质疑守卫皇宫的禁军是否全是酒囊饭袋。他准备让能力不足者,下台一鞠躬。
在另一边
朝阳宫的花蕊公主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平衡,决定微服出宫找那程咬金算账去。
“你别以为自己够聪明,苍龙杯是你偷的对不对?”
花蕊公主一阵风似的闯入将军府,直捣闲闲闺房。
闲闲略诧异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我偷的,你不会只为了捉贼而来吧?”她已有心理准备,知道花蕊少不了会来此撒泼一番。
“你配不上云哥哥。”花蕊公主怒吼道。
“我知道。”说到这一点,她有自知之明。
“既然知道配不上人家,为何不放手?”
“爱是无法轻易放手的。”闲闲一言以蔽之。
“我要你知难而退。”这是花蕊公主天真的想法。
“对不起,恕难从命。”闲闲也有她坚持的一面。
“你你欺人太甚。”花蕊公主扬起手,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
鲍主的这个巴掌,火辣地掴在闲闲颊上,令她眼冒金星,一个踉跄撞倒镜台,顿时发出一声巨响。
“这是你自找的。”花蕊公主仍是凶神恶煞样,不觉自己有无礼之处。
适巧走过的岳楚云,听闻嘈杂声,匆忙进入“怎么回事?”
房内一片凌乱,只消看一眼闲闲红肿的脸颊,一切不言而喻。
花蕊公主却先声夺人,直扑进岳楚云的怀里“云哥哥,我的心好痛啊!”岳楚云拉开花蕊公主,试图与她保持距离,他不愿她误会。
“你打了闲闲?”岳楚云心疼得想发脾气。
花蕊忙着扮弱者,只是一味地哭着。
他推开花蕊公主,走向闲闲,用手轻抚她红肿的脸,轻柔地问:“很痛吧?”
“我的心比较痛。”她学着花蕊公主说道。
“委屈你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无限柔情。
“我还好,不过你的牡丹美人这么做,全是因为爱你。”
“都怪我处理得不好。”他很自责。
岳楚云扶着闲闲往床榻坐下,立即转身说道:“千错万错,公主该怪的人是我,怎可随便迁怒于闲闲?”贵为公主,是非总也要分清楚的,不是吗?
“云哥哥,这全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要怪也该怪我的情不自禁。”花蕊公主说得是义正辞严、理直气壮。
“公主不要为难臣。”岳楚云算是放下姿态,好言好语地劝说。
“我不是为难你,我是爱你。”光是这句示爱的话就够瞧的了。
“请恕臣无福消受,不得不辜负公主一番美意。”这款美人恩,他是敬谢不敏的,根本是强人所难。
“云哥哥,要就要最好的,我就是最好的,不要退而求其次好吗?”花蕊公主改采哀兵政策。
一旁被讥为是岳楚云退而求其次选择的闲闲,为了不让人碍眼,悄悄往门外移动,却被岳楚云抓住了纤手“不要走,留下来。”
“让我走,我在这里你不方便说话。”她只想快快离去,怕再耽搁下去,原本似海棠的一张脸蛋,惟恐再降一级成了路边不知名的野花。
说得也是。岳楚云一想也就不强留她“别离开家里,知道吗?”他可不想她又不告而别。
闲闲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房间里剩下两人,花蕊公主收起了泪水。眼泪是为心上人流的,情敌既已退场,她也就止于所当止。
“云哥哥真要娶那窃杯女吗?”花蕊公主悲凉地说。
“千真万确,皇上已同意为我主婚。”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一天,好像全世界的幸福全给了他。
“你不怕我告诉父皇,你将娶的女子就是偷了苍龙杯的女贼?”她软硬兼施。
“不怕。我爱的是她的人,就算她是路边乞丐,我也不在乎。”
很清楚了不是吗?花蕊公主紧咬着牙,得不到的东西不放手,有何意义呢?
“你你好样的。”她带着一肚子的愤恨离开了将军府。
岳楚云顾不得花蕊公主的情绪,立刻飞奔至前厅,寻找闲闲的踪影。
赵花蕊啊赵花蕊,你输得真是惨啊!人家要的是窃杯女,你贵为高高在上的大宋公主有何用?不过是个花瓶女。人家他还说,就算那窃杯女是路边乞丐,在他眼里还是一样珍贵。
花蕊公主走着走着,愈想愈气,愈气愈想找人出气,若是在宫内,小太监、宫女们少不了成了她的出气包。
但在大街上可不成,她不能在大街上骂人,人家会当她是疯子。
不假思索地,她竟然朝皇宫反方向走去,来到一处荒废的土地庙,走进去一瞧,原来坐镇的土地公已迁走了。真气人,连土地公公也作对似的搬了家,原本她还想抢炷香向土地公公诉诉苦,请他评评理的。
“公主为情所苦是吧?”庙后方突然传来一句问话。
“是谁?你是谁?是人是鬼?”花蕊胆子也算大,正苦着没人让她出气,才不管他是人是鬼,先骂一通再说。
“大白天的,你说我是人是鬼?”对方答得也妙。
“快滚出来让我瞧瞧你的鬼样子。”她口没遮拦地低吼,她当然知道白天不可能撞鬼。不过,敢打扰公主宁静的家伙,不是冒失鬼又是什么?
那个冒失鬼由庙柱后方现身,他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原来还是个英俊的“冒失鬼”!她上下打量着他,没有一点女性该有的矜持。
“满意吗?我这个鬼样子看来还过得去吧?”他取笑花蕊公主的大胆眼神。
“还好啦!免你一死。”花蕊不经意地说,此时此刻有人陪她说说话也挺好的,她找了一处台阶,小心翼翼地坐下。
“公主心情很低落吗?”他坐在花蕊公主身旁,关怀备至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跟踪你,从将军府一路跟到土地庙。”他直言无讳。
“你是谁?”
“秋心洛。”
是他?关闲闲的师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管闲事。”
花蕊记得这个秋心洛,日前她曾差人找寻关闲闲的师兄,希望借助他的力量干预他们两人的情事。
“我倒很好奇,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知道我就是闲闲的师兄?”他不认为自己的底细众所皆知。
“很容易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没什么买不到的消息,连令师妹都能为了钱替出高价的人偷东西了,莫说我花银子请人找消息。”她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哈哈哈!他秋心洛最喜欢泼辣的女子,这个公主是个不错的对手。
“你笑什么?”她起了戒心。
“知道害怕啦?”他邪恶地看着她,吓唬她的意味浓厚些,谁教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
“谁说我怕来着?”花蕊口是心非,这个秋心洛看来不是省油的灯。
“你挺凶悍的嘛!连我的小师妹也敢打。”他的话里有几分指责,他认为女人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能出手打人。
“哼!是你的小师妹夺人所爱,破坏了我终身幸福,怎么?你有意见吗?还是心疼了,想替她报仇啊?”花蕊算准了不可能有人敢对大宋公主动手,偶尔大放厥词也不至于有人会怎样。
“你被宠坏了。这么不可理喻,难怪岳楚云看不上你,我的小师妹比你好太多了。”他故意想激怒她,他喜欢看她七窍生烟的模样。
“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现在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说我不如关闲闲,你竟然大胆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找死。”
他十分成功地激怒了花蕊公主。
看来这样也好,转移她对闲闲的注意力,让花蕊有事忙、有人好对付,也就不会再随便仗势欺人。
“光会大声嚷嚷没人会被吓到的,最好卯足全力对付我,我等你下战帖。”
秋心洛说完话后哈哈大笑,一阵风似的离开,留下气呼呼的花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