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连女孩子听了都会心疼。“我以为这样明天就可以跟袁大哥一起过七夕,可要是他们现在找到她,明天他们一定会、一定会呜,我真的好不甘心”
“心雪,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讲的。”王在梅一被称赞有义气,顿时豪气万千了起来。“我会跟姐妹说,一直到明天庙会结束以前,都不会让那个女人出来的。就算你不能跟袁医生参加七夕庙会,我们也不会让那女人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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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要来找她了。
币上电话,柯心雪坐在化妆镜前,一身薄如蝉翼般的白纱睡衣,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一副是男人看了都会失控的丰满身材。
手指沾了点乳液,她细细按摩着自己柔嫩的肌肤。
他们再过不久一定会来找她的。
像王在梅她们那种幼稚的把戏,漏洞实在太多,而且以她和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一定轻易可以看出是她在呼唤着他们,然后他们会回来找她、回来求她。
当他们看见这样的她
柯心雪满意的看着镜中诱人的自己,红唇微微勾起笑容。
绝美的脸蛋,乌黑的长发,雪白而有弹性的肌肤,浑圆的尖挺,纤细的腰身,修长的美腿。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吸引男人?
他们会疯狂爱上她,迷恋她的身体,忘记其他的烂女人,他们会知道只有她是值得而高贵的。
尤其是袁卫朗,他会知道只有她才是最美丽的女人。
她安静的等着,等待着他们气急败坏的找上门,然后在看见她的那一剎那失神,匍匐在她的脚底下。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依旧不见有任何动静。
无形的焦虑悄悄蔓延。
哪里出了问题?柯心雪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们应该要出现了。
难道王在梅出卖了她,把桑意约的藏身之处告诉他们了吗?她开始坐立不安。
不会的,像王在梅那种乡下人最讲信用,而且“义气”这种字一压下来,她只会像侗蠢蛋一样瞎逞英雄。
徘徊又徘徊,柯心雪终于决定自己出门确认。
不,不止确认那女人还没被发现,她还要确认她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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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发烫,好难受
桑意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的身体向来很好,很少感冒,可是从小只要一遇上压力大到无法负荷的状态,或受到惊吓,就会开始发烧。
然而,发烧只是个开头,如果他们再不来,她会可恶,她已经开始感到呼吸急促困难了。
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还不来?
昏昏沉沉中,她的呼吸更加短促、手脚逐渐冰冷、嘴唇发麻。
冷静下来,她不脑浦惧,她企图舒缓自己的紧张感。
一二三四
她尽量放慢呼吸,想着那张英俊性格而熟悉的脸庞。
他不是想问她交往的事情?他不来,她要怎么告诉他?
才想着,有点为他迟迟不来而生起气,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金属声--是有人正在开门的声音。
是他吗?他来了吗?她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侧耳凝神细听。
“你还在啊!”开口的是女人的声音,柔软却带着恨意,脚步声随着她的声音移动过来。“不过,你很快就会不在了。”
当眼罩和贴在嘴巴的胶布被粗鲁拿下时,桑意约拚命的呼吸喘息,瞇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拿着手电筒的人影。
而当那身白衣和美丽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时,她惊讶得无法言语。
柯心雪!怎么会是她?!
她万万也没想到才见过一、两次面,外型秀气的柯心雪会这么对她。
“为什么”她虚弱的吐出字眼,
“为什么?”柯心雪优雅的蹲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入她的肌肤,美艳的脸蛋上有着疯狂的神色,冷哼的重复。“为什么?枉费你长得也不差,可惜”
恐惧让她的呼吸更加紊乱,桑意约觉得自己方才稍稍平抚的惊惧再度漫天席卷而来,眼看就要将她淹没。
“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恪霄,没、有、人。”柯心雪满意的看着对手逐渐虚弱的模样,她的语气异发轻柔,手的力道下得更重。
“他不是你的。”桑意约几乎要没有力气了,下巴和脸颊传来的疼痛让她想要尖叫,可是她竟然冒出这句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不!他是我的!就是我的!”柯心雪像玩具被抢走的小孩,一句话就引起她全然的愤怒和惊慌。
她的双目充红,丧失了理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消灭眼前这个女人!
没有她,他们就会永远留在她身边。
“他们是我的!都是我的!”柯心雪发了狂似地伸手掐住她的颈子,声音尖锐而凄厉,刺痛着她的耳膜。
她没有力气挣扎了。
就这样死了,袁格霄会难过吗?痛苦的闭上眼睛,奇怪的想法自脑海中一闪而逝。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
这次,她觉得有人不停的将她拉入黑暗中。
好难受
蒙眬间,她听见一阵凌乱且沉重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是谁?是来救她的吗?她还不想死耳边传来熟悉的怒喝声,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空气开始灌入肺中。
然后她手脚的绳索被解开,她获救了!
意识仍模糊,她却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中。
她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喘着气,除了黑暗,只剩下耳边传来熟悉遥远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焦急的回荡。
意约,呼吸,冷静下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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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格霄觉得他的心快融化了。
桑意约清醒后,也不管自己还有一点发烧,便失魂落魄的跑进浴室洗澡,洗了半天,终于被他没耐心的喊出来,一看到他,她嘴一扁,就开始一直哭、一直哭。
“有有蟑螂跟蜘蛛”
她抽抽噎噎讲了半天,他只听懂这几个字。
“嘘,别哭了没事了。”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他紧拥着她,拚命想安慰,却也只会说这几个字。
看她哭了一阵子,又累极的睡了过去,他才松了口气,拿过干毛巾,在床畔轻轻的替她擦干湿发。
看着她泪湿而疲惫的面容,他心里微微刺痛着。
她吓坏了。
他也是。
到现在他还不能忘记冲进荒废的铁皮屋时看见的情景,她头发散乱、四肢被捆绑着,娇柔的身躯虚弱的倒在地板上,急促的喘息
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想平抚心脏传来的抽痛,可是不能尽管她此刻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他却无法抹去内心的恐惧。
懊死!她换气过度的差点死掉,却居然只会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蟑螂跟蜘蛛。
她差点死掉!他差点失去她!只要再慢一点只是这样的念头闪过他就无法忍受。
袁格霄伸手去触碰她手腕上被绳子磨出红肿脱皮的痕迹,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真的好害怕会失去她
手掌轻轻抚过她柔软的脸颊,她却像被惊吓似地蓦然睁开眼睛,半晌,看清了是他,才又安心的闭上眼睛。
她惶恐惊惧的举动让他心碎,他挪开手掌,不敢再碰她,怕再次惊吓她,也怕打扰了她难得的睡眠。
他替她擦干了发,静静坐在床畔,出了神似的看着她熟睡的娇颜,直到袁卫朗进门。
“她还好吗?”他放轻声音问。
袁格霄点点头,看出他有话要说,示意要他先出去,自己则又看了桑意约一眼,才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意约没事吧?”外头的谷京也是-脸焦急。
“她被吓到了,刚哭累已经睡了。”袁格霄简单说着,掏出烟,燃上,转向弟弟表情倏然冷峻。“结果?”
“柯心雪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已经送去医院了;在梅那八个女孩子都承认了,她们说只是恶作剧,想吓吓她。”袁卫朗据实以告。
“吓她?”袁格霄的口气冰冷,怒焰在黑眸中闪动。
“主要是因为看不过她抢了柯心雪的未婚夫--也就是你。”袁卫朗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影响,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她们应该是受了柯心雪的挑拨而强出头,不过柯心雪的手段的确很高,她们八个人全都否认这件事跟她有关。”
“柯心雪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毛病啊!”谷京很受不了的喊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到底还要纠缠袁家纠缠到什么时候。”
比京到现在都还记得,不知道是不是柯心雪占有欲太强,她从小就把袁家四兄弟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只要有女生对他们有好感或企图和他们熟悉,很快就会遭到排挤或捉弄。
一直到好几年后,他们才知道她搞的小把戏,她总是能以自己柔弱美丽的外表和优势去操控别人的情绪,手法俐落巧妙,最重要的是,责任永远不会追究到她身上。
就像这次一样,就算他们知道是她在背后煽动,也找不出证据。
几年前,她也用过类似的手法伤害袁卫朗当时的女朋友,后来被观念中只有对错、没有男女之分的袁卫朗打了两巴掌后,就离开了小镇。
“她那是女王症候群吧!觉得每个人都要拜倒在她脚下,偏偏我们这四个跟她一起长大的,没一个喜欢她。”袁卫朗不以为然地说着,把话题扯回重点。“大哥,现在警方那边我们还没正式报案,你打算怎么办?”
袁格霄没回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袁卫朗见他不说话,兀自继续。
“要是你决定报案的话,那么在梅等八个人罪名会成立,可是柯心雪就很难说了。”
“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谷京在一旁忿忿不平。
“有什么不公平?”袁卫朗轻嗤。“敢做就要敢负责,不供出柯心雪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而且她们都成年了,伤害了别人,没有理由逍遥法外。”
“不过她们还这么年轻,真的去坐牢,以后会有案底。”谷京虽然因为桑意约受到伤害而感到愤怒,但他认识王在梅她们多年,知道她们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鲁直了一点,容易被人挑拨。
“你这未来律师,怎么还没考上就开始讲法外留情了?”袁卫朗调侃着,满不在乎的笑笑,随即望向自家大哥。号迫件事情不管我说或谷京说都没用,你跟意约自己看着办吧!”
袁格霄仍深思着不说话,此时房间里头突然传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一听出是桑意约的声音,他冷脸微变,把手指间还燃着的烟抛给谷京,迅速转身回房。
“哎唷!烫、烫,好烫!”谷京差点被烫到手,抛接半天才把烟拿稳。“干么啦?”
“大概是意约作恶梦了。”袁卫朗有趣的看着大哥紧张远去的背影,勾起了笑容,伸手勒住比京往房间拖。“睡觉吧!晚上七夕活动才要开始。”
大哥这次真的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