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一声冷斥在冯府云水楼书苑里响了起来,就见司马文华灰头土脸的站在书案前,对着冯肆烨火冒三丈的模样,一颗头颅可是打从进门就连抬都没能给抬起。
没法子,谁教爷自从认识了水漾绿之后,那性情变得跟以往大不相同,更惨的是从那日她同绣坊告了假后,直到今日都未曾上工,爷的心情就从她告假那日起到现在都没能好过,连带的他们这些奴才们全都遭殃。
“是的,爷,水大娘压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关上了门,所以聘礼又抬了回来。”司马文华再重复一遍的说明。
“文华,你没同水大娘说我是谁吗?”冯肆烨简直无法置信,虽说这状况他是有想过,可区区一媒婆恁地好大的架子。
“说了,可是水大娘一句水家姑娘不许做他人妾室,否则就有报应临头,当场把我给隔绝在门外。”司马文华忙不迭的解释,这些话他刚刚都说过了,显然爷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好一个报应,若非我现下赶着绘制皇上指定的绣品,一时分不开身,要不我非去会会水大娘不可。”眼角余光在瞟过书案上的纸张,冯肆烨不得不拉回心思在正事上,等他把手边的事情处理掉,他会亲自出马。
“爷,那水漾蓝姑娘还说了一句话,您可要听?”司马文华闻言忙又开口说。
“水漾蓝哦,但说无妨。”冯肆烨挑了挑眉,那个摆了他一道的蓝水,他倒是好奇她会说些什么,不过想也知道没啥好话。
“爷,她说如果爷当真喜欢她绿姐,那就请爷有诚意一点,若爷只是想收她绿姐当小妾,那就免了。”司马文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把话转述给冯肆烨听,尽管过于放肆无礼,不过倒是充分表明了水家的立场。
“诚意呵呵呵有意思,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那聘礼再给我弄丰厚一点。”冯肆烨若有所思的轻笑出声。
他就晓得水漾蓝对他肯定没好话,孰料她说得还真是直接,而她会这么认为,相对的水大娘恐怕亦是如是想,难怪司马文华会吃了闭门羹,是他不该因忙着皇上的绣品就给疏忽了。
“爷,可是这聘礼已够丰厚,一个小妾”司马文华错愕的抬起头。
“文华,我虽然收绿儿为妾室,可她在我心目中实已占着正妻之位,所以我要你用大礼去下聘,你可懂得。”冯肆烨皱起眉头,若非碍于双亲,他或许真会迎娶水漾绿为正房,现下
视线在瞟过已快要完稿的绣品画稿,他决定还是先处理掉手边的工作,趁此他亦可以冷静的好好思索一下该如何到水家提亲,毕竟要说服水大娘忘却那报应一说,必定相当棘手。
“爷,文华懂得,那文华这就着手去办。”司马文华一震,没想到水漾绿在爷的心目中竟已占着相当的地位。
“嗯。”冯肆烨朝他一点头,拿起搁在砚台上的丹笔又开始细细画了起来,而他万万没想到,隔日扬州城就发生了惊逃诏地的大事,严重影响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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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对水家的人来说,是相当惊诧又欣喜的一日。因为水漾紫在月老同意下许给了前来掷婚的东霸天谷靖炀,只是婚嫁日子尚未敲定。
看着亲爱的妹妹得以嫁给心所爱的男子,姐妹们都为她开心不已,甚至亦开心着娘将成为扬州城第一媒婆。
水漾绿提着菜篮踱出水家大门,早先围观的人在谷靖炀央请衙门的捕快一声令下全都散了去,而橙姐在厨房里张罗着,孰料娘又吩咐要加菜,买菜这差事自然就落到她头上,不过在家闷了好些日子,她很开心自己可以因此出门透透气。
人甫走出东大街,一顶颇为眼熟的轿子停在街旁隐密的角落,水漾绿怔了一下,那该不会是冯肆烨所乘坐的轿子,可这怎么可能?昨日司马文华才被娘给一口回绝,他想必是气坏了,而她却也为怕娘怀疑,迟迟不敢到绣坊上工,这点想必也会令他大为不满,可她真的找不着好理由同娘说去。
在经过轿子时,忽地,一双大手从轿帘后伸出,一把就将她给拉进轿子中。
“嗄!唔!”她受惊吓的倒抽口气,下一瞬间小子邬已被那双大手的主人给捂住,在迎上那双手的主人视线,她不禁瞠大了眼睛。
他、他、他怎么会守在这里?
“绿儿,告诉我,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冯肆烨仍捂着她的嘴,因在来此的路上他还为她告假,一直未回到绣坊气得要命,偏在听闻东霸天的惊人之举,他才亲自来水家一趟,孰料轿子在离东大街半里远处就被围观的人群给塞住过不去。
好不容易人潮散去,他才命轿子停在此处,而在瞧见水家大门前的谷府老管家,他才真的相信,谷靖炀当真放下身段前来水家许婚,这等行为简直是惊世骇俗,而重点是水家有了谷靖炀这个乘龙快婿,他若再上门要纳绿为妾,下场仍会如同司马文华一般,甚至因为谷靖炀的存在,一些强硬的手段势必都无法如他所愿的进行
正当他焦急的思索着下一步棋时,就见水漾绿提着菜篮走出家门,一看见她清新柔媚的脸蛋,他才发现自己好想她,啧!他真是中了她的邪,而谷靖炀的行动更是让他一时措手不及。
“唔”水漾绿点了点头,因为被他捂住嘴唇,她压根说不出话来。
冯肆烨见状只得松开了手,不过他马上又揽住她的腰,脸更是凑向她颈边,贪婪的嗅闻着她如兰般的馨香。
“天,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答应我要到绣坊上工,结果却一去不回。”他孩子气的抗议着,若是以往,他早就大发雷霆,无奈好些日子没见着她的面,他满脑子只想抱着她。
“对、对不住,冯爷,绿儿”水漾绿不安的说。她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他,只是娘刚好回来,她就这么被困住了,不像蓝妹不顾娘的反对,坚持一定要到皓月书肆去上工,到后头娘没法子只能任由她,可前提是她必须乔扮成男子。
“唉,你还叫我冯爷,叫我桦哥哥吧,绿儿,你可知道,我好想你,你呢?你想我吗?”冯肆烨打断她的话。他们之间还得如此生疏吗?而怀里拥着她,他简直舍不得放她离开。
水漾绿突觉脑袋一片空白。他、他、他说了什么?他好想她天呀!她何尝不是如此,每晚她的梦中都有他的身影,就连白日刺绣时亦是,分开的这些日子,她可是尝到了相思的滋味,而他亦然,一想到这儿,喜悦霎时涨满了心头。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见她不言不语,只是拿那一双水潋明眸柔情的望着他,望的他都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可他真的是好想她,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她这样令他如此眷恋,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吧!
“我好开心,开心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水漾绿紧紧的将脸埋在他胸怀深处,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她已不再奢求什么。
“真的吗?”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让他意外又欣喜不已。
“嗯,桦哥哥,这几日我家里可能会很忙,所以我可能暂时无法去绣坊上工,不过等我小妹挑好黄道吉日,我会说服我娘让我到绣坊去,那时我们就可以在那儿见面,还是要我到冯府去都行。”水漾绿边聆听着他鼓动的心跳声边柔声说着。
这一刻即使要她马上死去,她都死而无憾,因为她好快乐,就算日后得无名无分的和他偷偷来往,她都无怨无悔,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小妹对了,谷爷当真应了你家订下来的规矩,那为何没有立即挑好黄道吉日?”冯肆烨好奇的问,尤其水大娘又是个媒婆,当月有何黄道吉日,她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烨哥哥,因为我娘说长幼有序,偏偏紫儿是我最小的么妹,所以娘希望谷爷可以缓上一些日子。”
“什么!?你娘摆明是在刁难谷爷,假若你们都嫁不出去,那谷爷岂不得一直等下去,太离谱了。”冯肆烨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的叫道。
要知道他想纳绿进房为妾被水大娘一口回绝还说得过去,可谷靖炀已然放下身段按照水家的规矩行事,结果仍是这般下场,这个水大娘恁地难搞,而她还有可能会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是呀,我们姐妹也为紫儿抱不平,不过谷爷答应了我娘的要求。”提到这个,水漾绿亦好生不解。
“什么!?靖炀怎么会答应这般无礼的要求?”冯肆烨呆住了。
“是啊,他亲口告诉我娘说我们的婚事通通包在他身上,啊,糟了。”水漾绿视线在瞥见手上的菜篮,她才想到自己还有事在身,当下忙挣扎的要起身。
“怎么了?绿儿。”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可他压根不想让她的温暖离开他的怀抱,冯肆烨紧紧的抱住她。
“桦哥哥,对不住,娘留谷爷下来吃饭,所以我得赶去市集买菜,不然迟了市集收摊,买不到鱼和肉就不好了。”水漾绿好生抱歉的看着冯肆烨。
天晓得她多想偎在他怀中汲取他的温暖和柔情,无奈家中有贵客来临,她们做主人的岂能怠慢。
“什么!?你娘留谷靖炀下来吃饭?”冯肆烨心里极端不平衡。他派来的人就吃了闭门羹还碰了一鼻子灰,而谷靖炀却被当成贵客给留在水家,还真是差别待遇,平平都是来提亲,不就是一个正室,一个妾室
“嗯,桦哥哥,绿儿真的得走了,过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娘让我到绣坊上工。”水漾绿可怜兮兮的瞅着冯肆烨。
他再不放手,她真的会赶不及去市集买菜,到时岂不怠慢了将成为她们妹婿的谷靖炀,那就大大的失礼了。
“不用了,我会说服你娘,既然谷爷在你家作客,我就不耽搁你去市集,不过你得好好补偿我一下。”冯肆烨轻叹一声,内心则是把谷靖炀嘀咕了数句,因为他实在无须这么做,结果
唉!这下子他该如何是好?他真要学他把水漾绿给扶为正室?他是无所谓,但双亲那儿可怎么交代?
“咦!”水漾绿怔了一下,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
冯肆烨邪恶的朝她眨眨眼,然后手指指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就见她愣在原地,随即红云飘上了她的双颊。唉,他的小绣娘果然又脸红了,他不禁轻笑的俯下头,不客气的盖上她如花般的唇瓣,恣情的一吻,以解这几日来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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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肆烨尚未想出解决之道,隔日晋煜和秦绝焯就拉着他一道去谷府,名为庆贺实是为了消遣谷靖炀昨日轰动扬州城一事,孰料茶过三巡,他们就被谷靖炀的话给怔在原地
“琼花宴!这根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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