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容澈,脑海之中有片刻的纠结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看到白杨此刻的反应,楚太后更是怒火中烧。她一把将卷轴砸在了白杨的脸上,那卷轴之上还有乌木裹着,此刻盛怒的楚太后手上力道十分,竟是将白杨的额头砸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
白杨痛的浑身一颤,却依旧匍匐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众人看到楚太后的反应,心中更是惊诧万分。这个时候对那卷轴之上的内容,更是抱着莫大的好奇。
那个明黄色的卷轴之上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呢?
又或者如同刚才云清浅所说,能够让楚太后如此大怒的卷轴之上,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是与德王妃有关的吗?
“白杨,你好大的胆子!”
楚太后脸色铁青,一掌打在身侧的矮桌之上,叫人心生恐惧!
李准这个时候缓缓的弯腰,将那卷轴捡了起来。
转过身去迎向众人好奇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想必大家一定很好奇,这卷轴之中写的是什么东西吧?”
李准的话音刚落下,人群之中便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测着,那卷轴之中到底写着什么。
倒是云清浅这个时候走了出来。那清淡的目光在人群中轻轻一扫,最后落在了一袭清雅长袍的世子身上。
“世子殿下,想必这个东西你也是见过的吧?”
突然被云清浅点名,原本在这个百花宴上不打算抛头露面的世子,这个时候也无法阻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的他不复往日的宁静淡泊,那俊秀的脸上竟然是多了一丝凝重。
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云清浅,似乎对她今日子的行为,带着一丝不满。
“世子可还曾记得,当日在山洞里,我们离去之后,我的婢女却还是留在了那里。她当时亲眼见到世子从鬼面的身上搜出了一道卷轴,恐怕是跟这乌木卷轴一模一样的吧?只不过当时世子却没有将那卷轴留下来,而是与那山洞里的人一并毁了去。”
云清浅的这一番话让楚太后的面色一变,也让世子的目光有些飘忽起来。
“其实,当时在山洞里面,世子就已经看到了这一批名单,对不对?”云清浅毫不避讳地开口问道,“只是当时世子不想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所以才将那里的黑衣人还连同这些名单都一并的毁了。世子这样做虽然能够息事宁人,但是,你这样也无形之中,纵容了更多的恶人。”
云清浅的一席话说得世子的脸上有些尴尬,他也知道出云着这些年来的状况,是不容许出现任何大疏忽的。各国虎视眈眈,就等着出云出一个大纰漏。
所以他才会选择沉默,这是他再三权衡之后所做下的决定。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云清浅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如此直白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也罢,当日他是不想出云皇室蒙羞。却不料,这些人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要收手的迹象。
否则,白杨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被云清浅抓住?
想到这里凌十一才缓缓地从众人散开的那条小道中走了出来,他朝着楚太后见了礼,这才面带愧色的扬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请太后恕罪,臣的确是在麒麟山的山洞里见过这份名单。”
没错,那黄色的卷轴之上,所列举的便是圣域大陆上各国贵女名单,就连琼华公主的名字也是赫然在目。
这更是让楚太后觉得恼羞成怒,堂堂出云,堂堂圣域大陆上最强盛的国家,竟然会有人觊觎他们的公主,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而且,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那名单的最下面,竟然还留有兵部尚书府白杨得的私印。
“荒唐,简直荒唐!”
楚太后几乎要气疯了,她简直就不敢相信:身为兵部尚书的白杨,平素与世无争,暗地里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祸国殃民之事。
如今闹出如此大的祸事差点引发五国争斗,如此大罪,就算是千刀万剐恐怕也不能弥补他的罪过!
“白杨,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哀家可以将你们白家株连九族?”
楚太后此话一出,原本还立在人群中白氏两兄妹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白雪更是吓得登时就流下了泪来,她大声哭嚎着,“太后,请恕罪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所为,我们根本就不知情。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呐!”
白冰一惊,上前一把就捂住了妹妹的嘴巴。
此刻楚太后正是怒火中烧之时,她越是这样上前恳求,反而越是容易惹怒了楚太后。此刻最好的办法还是保持沉默,只等着回头与父亲大人人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很显然,白冰的这一番动作,的确是将楚太后的注意力给转移开去。
那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柄柄尖刀,刺得德王妃几乎要站不稳脚跟。
“德王妃,我可记得当初这个白杨与你来往甚密。对于这件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德王妃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楚太后的脚边,眼泪顺势落了下来,哭的是梨花带雨,瞧着让人觉得好不可怜,“太后,您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便将我与那大逆不道之人扯上关系呢?”
白杨在听到德王妃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可是那灰败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已然认命。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即便楚太后也觉得一时间也有些消化不过来。
此刻的她只觉得风声鹤唳,仿佛任何一个小动静,都能让她毛骨悚然。
再看向德王妃,这般梨花带雨的哭泣却再也勾不起心里的半分怜惜,反而是带着一丝惺惺作态的掩饰。
“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证据,摄政王妃断不会将那张脏水往你身上泼。他白杨只不过是一个兵部尚书,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念头动到了各国的贵女身上?这背后若是没人给他撑腰,他哪里来的这个胆子?”
楚太后将这话说出口,越说心中只觉得越发的冰凉。
没错,白杨只是一个兵部尚书。他手底下的人不可能分散到圣域各国上,这背后若是没有强大的人力、财力、势力来支持,根本就是办不到的。
可若他背后真的有这样一股势力在,那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第一步先是将各国的贵女掳走;
第二步再将她们都卖到海外,引发冲突;
那第三步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将自己儿子这个皇帝撤了,另拥新王呢?
想到这里,楚太后只觉得后脊发凉一股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了自己的心口。
这一次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一定要将这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只有这样,儿子的皇权才能稳固下来,自己这个楚太后才能做到高枕无忧。
“白杨,若你今日将那背后之人供出来,那哀家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楚太后目光凌厉的看向白杨,这个时候的白杨似乎被人抽干了灵魂,仿佛连身楚太后在说些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目光有些空洞,看向楚太后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所为,太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罪臣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太后不要连累白家的其他人。”
说着这话,白杨更像是疯了一般的磕起头来。
随着一阵“咚咚”的闷响,不一会儿白杨的额头上已经开始青肿流血,血肉模糊一片。
一旁的云清浅冷眼看着白杨,她才不会相信白杨一个人便有这么大的能耐。
话说这个白杨虽然勇猛有余,但是智慧却稍显不足。
能够如此统筹安排,断然不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他的身后必然会有一个,替他出谋划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