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高宅大院,可是云清浅进去之后,却总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幽若被拦在后院,那个老仆妇说,后院才是丫头该待的地方。
幽若原本还要挣扎反抗,可却被云清浅的眼神给安抚了下来。
柳姨娘领着云灵芝走到半路,突然捂着肚子说不舒服,非要让云灵芝陪着去一趟茅房。
那老仆妇眼底的嫌恶越发的浓重了魍。
她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去。”
倒是云清浅扫了一眼柳姨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姨娘一拐出院子,云灵芝就不悦的拉住她,“娘啊,您这样到时候那个死老太婆又要挑我们的错处的。檎”
柳姨娘将捂着肚子的手放开,嘴角扯出诡异的笑:
“你懂什么?知道这是谁的院子吗?这可是你四叔的院子。云清浅那个贱人进去了,可没这么容易出来。”
说着,她拽着云灵芝抄另外一条小路往大厅那边走,“咱们走这边,必然比她先到一步。”
当云清浅跟着仆妇穿过一件十分别致奢华的院落之时,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云清浅耳清目明,只觉得身后有人。
她快速反应,身形一掠。
后面冲过来的人猛地扑了一个空,踉跄的往前窜了几步,摔了一个狗啃食。
“哎哟喂,我的四爷啊,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
那王仆妇一看到栽倒在地的男子,连忙慌张地上前搀扶。
一边搀扶还一边横着眼睛看云清浅,“你怎么回事?眼看着四老爷要摔了,不去扶就罢了,怎么还躲开了?还不过来帮忙?”
云清浅这会儿子,心里也是气乐了。
这个王仆妇看样子是云老太太身边的得力助手,否则也不会对着云老大的家眷大呼小喝了。
而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就要被这老不正经的东西占了便宜去。
心中虽怒,但云清浅还是耐着性子乖巧的上前。
那云四爷喝的踉踉跄跄,这回虽摔的灰头土脸,但一双眼睛色眯眯的黏在云清浅的身上,眼底的淫邪之意分毫未减。
那目光从她清丽明艳的脸上流连忘返,然后渐渐挪到她高耸的胸前,最后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细腰。
就冲着她刚才那灵活的动作,不知道那腰该是有多柔软……
想着想着,云四爷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王妈妈,这府里又来了新丫鬟?”
“四爷,您误会了——这不是丫鬟。这是——哎哟——”
王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四爷一脚踹了个仰倒,“我去你的!”
她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
云四爷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前阵子新来一个丫鬟,你就送、送到老二房里去了。那老二躺在床上都爬不起来了,能做个啥子?还不如便宜了我——”
说着,云四爷又朝着云清浅这边扑了过来。
云清浅静静的站着,那双清眸里面如同淬了寒冰,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这就是云家的后代,要是云老爷子泉下有知,恐怕是会死不瞑目吧!
眼看着云四爷一个熊抱扑了上来,云清浅身形一闪,他扑了一个空:
“嘿,小丫头片子,还挺灵活?爷就喜欢你这样身子骨软的,花样多。”
云四爷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反身又要去扑她。
云清浅眸光一闪,嘴角划过冷笑,“四爷这是想抱我?”
云四爷“嘿嘿”傻笑,“爷何止要抱你,叫我捉住了,还要亲你呢!”
云清浅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冷冷一笑,“那就看四爷能不能捉住我了。”
云四爷见这小美人儿还挑逗自己,当时兴奋得全身发抖。
那已经泛青的眼眶里面露出嗜血的鲜红,他急促的呼吸着,跟一头饿狼似得猛的扑了过来。
云清浅几个快闪,将云四爷引到墙头的时候,再闪到他身后,照着他屁股用力一踹。
“嘭!”
一声闷响,云四爷一头撞在墙上,脖子处一声脆响。
整个人哼哼了两声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云清浅犹不解气,上前又狠踹了两脚,这才一把扯乱了自己的发髻,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
“王妈妈救命,快来救命啊!”
那王妈妈正疼的不行,一听到云清浅的喊声,心头“咯噔”一声,连滚带爬的便过来了。
要知道,云四爷可是云老太太心尖尖上的肉,要是磕碰到了,都是不得了。
当王妈妈跑过来的时候,发现云清浅惊恐地抱着身后的凭栏,而云四爷则瘫倒在墙根,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咕隆咕隆往外冒血泡呢!
“哎哟我的天呐,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啊!”
王妈妈一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喊,把云府里所有人都惊动了,大伙儿纷纷从大厅那边赶了过来。
柳姨娘每次过来,都免不得要受云老太太的横眉冷目。
这一次,老太太还没训斥两句,就听到前院闹的厉害。
柳姨娘眼神一亮,拉着云灵芝也飞奔而来,准备凑个热闹。
可她们赶到云四爷的院子之后,发现出事的人不是云清浅,心中不由又恼火几分。
“天呐,我的儿啊!”
云老太太一见云四爷那不省人事的样子,当下吓的连拐杖都扔了,直接扑倒在云四爷的身边。
闻讯而来的四爷的妻妾也是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只有云二夫人冷眼旁观,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慌张失措的云清浅。
“王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老太太声音发颤,吓得差点昏过去。
那原本就凌厉的三角眼因为担心而倒吊起来,双目赤红,看上去格外骇人。
王妈妈连忙将事情经过重复了一遍。
不过只提了四爷误会云清浅是新来的丫鬟,并未提及他想要占她的便宜。
一听到这里,云老太太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赶紧请大夫!”
大夫过来检查之后,发现云四爷只是皮外伤,扭到了脖子,但是并无大碍。
“既然没事便罢了。”
云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眼神怨毒的扫了一眼云清浅,“其他人,跟我到大厅里去。”
***
大厅里面,云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横眉冷目。
眼角嘴边的每一道皱纹,都因为她的怒意而显得格外凌厉。
她眉眼之间,是对云清浅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
“云清浅,还不跪下!”
龙头拐杖用力一砸,云老太太怒斥出声。
柳姨娘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冷冷的准备看笑话。
以前这个云清浅每次看到自己的奶奶就吓得浑身发抖,这一次闯了这么大的祸,看她怎么办!
“老太太,您为何要清浅下跪?”
云清浅瞪着一双清澈善良的眸子,那表情十分不解的样子。
云老太太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还敢回嘴。
而且……
为什么要她下跪?
自己要她跪就跪,哪里还有那么多为什么?
“云清浅,你好大的胆子,我叫你跪你敢不跪?”
因为不敢置信,所以云老太太的声音都变得锐利起来。
反观云清浅,她倒是笑的温润平和,“老太太,若是见礼,先前就已经见过了,所以没有道理再跪。”
四夫人一听这话,差点气笑了。
她横眉冷目,厉声打断了云清浅的话,“云清浅,你把我家老爷害成那个样子,你还敢在这里装傻?”
云清浅扭头,看到一个身穿深紫色襦裙的少女正厉声质问着自己。
一双丹凤眼,眼尾上吊,双唇薄而小,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
云清浅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可要说四叔受伤,那清浅就更加不能跪了。四叔酒喝多了,以为我是府里新来的丫鬟,还想占侄女的便宜。清浅吓坏了,左右闪躲,谁知道四叔自己脚下一滑,一头撞到墙上。这事原本就是个误会,若老太太怪罪于我,那的委屈又往哪里去诉?”
说着,她还睫毛轻颤,抬起袖口就要去擦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站在一边的幽若见自家小姐在瞪自己,眼珠子一转,连忙也委屈不已的开口:
“就是,小姐若是受了委屈,夜里定会暗自垂泪。那大婚之日被王爷看到,肯定会追问的。老太太您也知道王爷的脾性,这事要是闹大了,恐怕……”
“好你个贱丫头,你敢威胁我?”云老太太就是个人精,分分钟就听明白了幽若话里的意思。
可这一明白了,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幽若心平气和,装作怯怯的样子躲在云清浅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老太太,幽若说的可都是实话。上回摄政王府一个护院就因为挨到了小姐的袖子,他全家就都被五马分尸了。不信您去王府问问!”
“……”
噗!
若不是这会儿正掩面假装擦泪,云清浅肯定会笑出声来。
这个幽若平日里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跟碧儿厮混久了,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而云老太太显然是被幽若给唬住了。
容澈声名在外,凶残暴戾那是众人皆知。
再说了,此事是真是假,她断不可能亲自去问。
而且云清浅隔日便要成为王妃,今日却被四叔调戏,这话传出去……
想到这里,云老太太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强行忍下了这口气。
“既然是个误会,那边罢了。”云老太太无奈的挥了挥衣袖。
那四夫人更是气的咬牙切齿的,“娘,怎么能就这么……”
云老太太那死鱼般的眼珠子突然瞪了过来,阴测测的开口,“要不然,你自己去找摄政王理论去?”
“我——”四夫人被哽的一口气上下不得。
“没用的东西,要是你有本事,他至于被那些个外面的狐媚子勾引出去吗?你要是管的住他的心,他至于见了个女人就眼馋吗?”
云老太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说的四夫人是哑口无言。
以前四爷虽然纨绔,但至少还是会回家的。
可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变得性子似得。
不但天天留恋勾栏,而且不停的往家里收女人。
她敢说半句不是,就动手打她。
四夫人被打怕了,只能顺着四爷。
“今个儿叫你们过来,是因为老大远征,生死未卜。你云清浅又是我云家后裔,婚礼上没有长辈,未免太驳斥云家的面子。”
云老太太摆出一副“我是长辈,我为你好”的姿态,居高临下斜睨着云清浅:
“为了避免你丢我老云家的颜面,我会派王妈妈来教导你宫里的礼仪。你务必要好好学习,省的外人说我云家的女儿没有教养。”
很显然,云四爷刚才那一脚没有踹到要害。
因为当云老太太说完那番话之后,王妈妈又趾高气昂地走到了云清浅的面前。
虽然朝着她弓了弓腰,但是那副倨傲的样子,就像是用鼻孔在看人。
“四小姐,这两日就由老奴来教导您。”
那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样子,瞬间就让云清浅想到了“容嬷嬷”。
云清浅原本以为这个王妈妈会借着这个机会整自己,可谁知道,王妈妈的确只是教了她一些皇宫里的礼仪。
甚至,还将皇宫里面嫔妃的阶级等事务全部都有条有理的说了一遍。
若这个王妈妈不是云老太太的人,她还当真以为是特意过来教自己的。
云清浅脑袋转的很快,学东西也很快,所以王妈妈说的这些东西她还当真记下来了。
可当王妈妈说到先帝的时候,却刻意避开了容澈。
“王妈妈。”云清浅歪着脑袋提问。
原本说的滔滔不绝的王妈妈突然停了嘴,扭头不耐烦的望着她,“怎么了?”
云清浅指了指桌面的皇室人物支架,“凌是皇姓,容澈是外姓,为什么他也能封王?”
这也算是长久以来云清浅心中的一个疑惑了。
容澈明明就是外姓,为什么还能够封王?
而且还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这些是皇室野史,四小姐想知道不如明日去问您自己的夫君。”王妈妈脸色变了变,明显不想说。
云清浅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这样啊,那我明日就告诉王爷,说王妈妈不肯仔细教导我,让我去问他。”
“你……”王妈妈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个云清浅以前分明就是个软蛋。
现在怎么好像是脑袋灵光一点了?
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弱,那么没用,但是会利用容澈这个大靠山了,而且还是时时刻刻把他挂在嘴边。
偏偏他又是谁也惹不得的活阎王!
真是……
王妈妈万般无奈,只能挑拣着一些说:“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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