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只觉得好像有满天鸡腿在她眼前飞舞。
“咦?怎么煮熟的鸡腿竟然会飞,还飞到窗外去了。”
其实是几只在树屋上筑巢的麻雀,悄悄飞进了树屋里徘徊又飞了出去。可饿得头昏眼花的她,却将这些麻雀看成了会飞的食物。
奔跑了大半天,她实在是太饿了,终于,她不支倒卧在树屋里,沉沉昏睡过去
**
正当她沉沉昏睡过去不久,一个黑色人影却走进了树屋。
一进树屋,他便发现他屋中竟多了一名不速之客。一阵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想来是睡着了。
然后,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原来是方才和他在林中偶“撞”的那个小姑娘。
他明明不认识她,可她却一刻和他很熟的样子,还替他招惹了一堆麻烦,害他单独一人和那一大群蒙面杀手激战了一番。现在居然还老实不客气的霸占了他的树屋,连一声招呼也没打的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一个奇怪女孩?
他真的认识她吗?
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人烟稀少的森林深处的,不是吗?可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还莫名其妙引来了一堆杀手呢?
连师父都不曾让他正式和人交手过,可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却莫名其妙替他引来了一堆“敌人”让他试试身手。
她是什么人?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追杀她?
不管怎样,反正她一定是个麻烦人物。
他打算等她醒来之后,就要想办法把她打发走,免得被她破坏了他原本在林中的宁静生活。
他叹了口气,便将睡在木板上的小姑娘,轻轻抱到了床上。
现在她连他的床也霸占了。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只希望这个麻烦精能早点离开,别打搅了他的宁静生活。
**
朦胧里,她好像又回到了方才逃避那群蒙面人的惊险树林里。
怎么到处都静悄悄的,甚至看不出,这儿是她方才惊险逃脱的地方
咦?不对!她好像隐约听到了一阵打斗声。循声走去,果然见到方才追杀她的那群蒙面人和刚才那个神秘男子打了起来。
对了!就是因为她才害得他被人围攻,现在才想起来,因为自己方才一个恶作剧,竟然害了他了。她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她这样算有良心了吧?要不,依她古灵精怪的个性,就曾经整惨了不少人;不过,她倒很少因此感到愧咎的。
就拿上次那个来府里向爹爹推销珠宝首饰的商人来说,他可就被她整惨了!
眼前突然浮现了当日的景象
在一座美丽的广大后院中,花园秋千架上坐着一个娇笑盈盈的美丽少女,正撩起了长裙,赤着双足在后庭里荡着秋千。
突然,慌忙跑来个婢女。
当她听见那急切的呼唤声,她连忙乖乖穿起鞋子,端正好坐相。
“郡主郡主”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喜儿,喜形于色的跑过来。
雪樱郡主狐疑的望着她,问道:“什么事这么急?看你笑呵呵的样子,一定不是爹爹要来找我麻烦。又有什么好事发生啦?”
说罢,她还暗自窃喜,松了口气。
平常她若是在后花园里我行我素、衣衫不整的荡秋千,她这个最贴心的女婢总会识相的扮起“哨兵”的角色,免得她被那威严的爹爹发现她顽皮的模样。
方才听喜儿那急切的呼唤,她还以为是爹爹来了呢!吓得她连忙端正坐好,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现今一见喜儿一副喜出望外的轻松样,也知道情况没她想得那么糟;毕竟若是被爹看见她那副贪玩性,就连喜儿也脱不了干系。
“郡主英明”喜儿笑逐颜开的回答,还不忘趁机恭维主子一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还不快从实招来。我爹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把我叫到大厅罚站吧?”
一听到郡主竟自个提起糗事,喜儿不禁掩嘴窃笑。
“喜儿保证,这次绝对是件好事!郡主去了自然知道”
雪樱郡主只是嘟起了嘴,一副“干嘛那么神秘”的表情,然后才赌气的说:“不说就不说嘛!待本郡主自个看看便知。”
临走前还故意对喜儿扮了个鬼睑,这调皮的模样又逗得喜儿乐不可支。
表面上,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个性活泼开朗的雪樱倒从不把喜儿当下人看,反而把她当成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因此,两人之间常有这种打打闹闹的亲密举动,真是羡煞了府中其他下人。
过了会“穿戴整齐”的雪樱“乖巧”的来到了大厅。
“爹,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美丽又古怪的雪樱郡主,一双灵动大眼眨了眨,洋溢着一脸甜美笑容。
“雪樱,这位是京城最有名的钱员外。他今天特地将店里最好的一些珠宝首饰带过来,你过来挑挑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她只看了一眼那一脸势利,脑满肠肥的珠宝商人,就看他不顺眼。
她走过去拿起了一些珠宝首饰挑了几下,便轻轻叹了口气。
见状,钱员外以为她是不喜欢他所带来的珠宝,便急着问道:“怎么啦?是不是郡主不喜欢这些珠宝呢?”
她柳眉微蹙道:“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我挑东西喜欢慢慢挑,最怕人家赶我了。”
钱员外笑容可掬的说:“喔,我不赶!我这人向来最不爱赶人了!郡主可以慢慢挑,尽量挑!”
她心不在焉挑了两下,又说:“可是,我又习惯有店家在一旁帮我看着;否则一个人挑,又未免太无聊了。”
闻言,钱员外才知道,原来这个刁钻任性的郡主,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刁蛮郡主”而且十分难缠。但是,碰上了像王爷这样权贵的客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回答道:“是!郡主说的是!”她这才饶富兴味的看着手中珠宝。只见她拿了又放,放了又拿,端详了老半天,就是不见她开口说特别喜欢哪个。
过了半晌,钱员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肚子里像是被什么绞成一团似的一阵胀痛,难受得不得了,可是又不能明说;偏偏郡主挑了半天,还在那东摸西模个不停,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钱员外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
终于,钱员外忍不住暗道:“哎呀!完啦!”
原本静坐一旁,故作端正样的钱员外,突然放了声震天价响的大响屁!
雪樱郡主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来,她早派人在他喝的人参茶里头,加了些泻葯。
钱员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胀痛得难受,再不去茅房就来不及了。他只好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慌忙夺门而出,直奔茅房。
经过了这次事件,她再没看到那个脑满肥肠的钱员外在她面前出现了。
她得意的笑了,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是爹爹一张阴沉的脸。他生气的要将她嫁出去,严峻的怒容一直挥之不去
“不要,我不要嫁给那种呆板无聊的男人”她喃喃说道。
然后,她又回到了她方才逃亡的树林中。这次,打斗似乎已经结束了。她着急的想知道结果,她第一次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懊悔她突然很怕看到,那个神秘男子被那群蒙面人杀害的样子。
突然,她瞥见一个人静静躺在地上。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原来真是那个和她相撞的美男子,他血淋淋的倒在血泊中
她被眼前一幕吓得哭出来,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对不起”
然后,她眼前的一切又开始模糊了起来,她再度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自幽幽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她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黑一片。
她想起了梦中那幕可怕的情景,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原本孤独寂寞的感觉,在黑暗中更显强烈。
突然间,窗外透进了一丝月光,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中。
原来天已经黑了,她还在那个奇怪的树屋中。
接着她一转头,看着幽暗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哇!表啊!”然后再度哭了起来。
那鬼魅般的人影突然靠了过来,他手上拿了几个散发着甜熟香味的野果,并将那些野果放在她手上。
她接触到他温暖的大手,才确认他不是鬼;只可惜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地的容貌。
她饥饿的狼吞虎咽起来,心中却暗觉奇怪看来他应该是这树屋的主人,可为什么天色这么暗了,他却不点灯火呢?
她以前曾听喜儿说过,有些穷人家,晚上因为没钱点灯油,所以很早就睡了。难道他也这么穷吗?
接着,她一口气吃完了剩下野果,心想:嗯!他果然很穷,竟然已经穷到没饭吃了。看来他没点灯火也算正常吧!
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刚才又做了恶梦,她实在是不想睡,但不睡觉又能做什么呢?
她看了角落的人影一眼,问了声:“你你是谁?”
闻言,那名男子不禁笑道:“你不但莫名其妙帮我招惹了一堆不速之客,还霸占了我的树屋,霸占了我的床。现在居然还问我,我是谁?我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呢?”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说一声的就闯进了人家家里,怎么说也该报答人家收留才是。
“呃今天本郡本姑娘因为在树林中被人追杀,情急之下,不得已误闯了阁下的树屋,多有叨优。不过,本姑娘向来是有恩报恩、恩怨分明。你今天收留了我,我会记得你的恩情,下次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对方仍然一声不响,好像睡着了一般。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啊?”
雪樱郡主实在是无聊极了,她更害怕孤身一人在黑暗中,因此才会一直说个不停,希望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哪知过没多久,却突然传来一阵鼾声。
她没好气道:“原来是睡着了,真没意思!”
她好奇的将头探出了树屋外,想看看此刻林中的模样。
视线一转到外面,只见一道银色月光自天上流泻下来,苍茫的林木像是笼上了一层轻纱,这景象美极了!
她好奇的向下瞥了眼,却突然看到,黑暗中闪烁着两道诡异光芒她只看了一眼,便吓得缩回了树屋里。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难道是幽灵的眼睛不成?
她突然害怕了起来,很想将角落睡着的那个人叫醒;可是又怕自己这一叫,会惊动了守在下面的“魔鬼”只好安静的待着不动。
她顺手摸了模自己坐的地方,柔柔软软的咦?这不是一张床吗?她什么时候跑到这床上睡了?
她摸了摸舒适柔软的床,想不到这里竟也有这么舒服的大床。
她舒服的躺在床上,不一会便合上了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然间,黑暗角落的人影,张开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微亮的月色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他悄悄起身走出了树屋,挺拔的身影,渐渐溶入了黑暗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