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会被发现的。”冯缭焦急的低声喊。
岸然挺立的男子依然不动,遥望对面的巧致雅舍,期待奇迹的发生。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心有灵犀,萦儿推开偏窗,将身子伸出,秀目轻闭,唇畔边荡出淡淡一笑,深深吸一口气,释放对岑辄的不解,也许真的像你娜赫说的一般,滚滚红尘中找到相知相恋的人实属难得有何必在意那无关紧要的瑕疵,虽然岑辄另娶他人,可他的心还在自己这,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萦儿缓缓睁开双眼,是他,岑辄,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美丽的双眸蒙上湿湿的雾气,可是却舍不得眨眼,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对畔的他同样痴情的对望着自己,岑辄,你叫我怎舍得不爱你啊!
原来奇迹真的发生了,岑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眉是水墨山水中远山的颜色,淡而悠远的颜色,她的眼是冬日的潭水,清冷的潭面上是迷蒙的水气,她的嘴唇是小荷未绽时的一抹淡红。她在对我笑,萦儿,你原谅我了吗?如果不是,为何你对我绽放如花般娇艳的笑容。你可知我愿倾付所有去傀集你的一颦一笑。
两个人的对望,仿佛世间停滞,仿佛空气凝固,一切只有两个人。
“萦儿,你看看我有没有你夫君英气?”娜赫从玉屏风后走出,张开双手,调皮的旋转几圈,活泼可爱的问道。
娜赫穿着萦儿为岑辄亲手缝制的外袍,这件袍子是萦儿思念岑辄时缝的,一针一线记载着她无尽的思,无尽的爱。
萦儿与娜赫的友情从那夜的玉蝶金钗开始,敢爱敢恨的娜赫折服于她的宽容,着迷于她的静谧,知道萦儿搬回清苑后主动登门,带来的不是嘲笑而是欢乐;而萦儿发现私底下的娜赫豪气爽快,表面上冷艳性感,只因为她不屑于凡夫俗子的重利交往。两人更是成为无话不说的结拜金兰。
萦儿从对望中被娜赫的突然硬生生拉出来,好奇的转过头,端看女伴男装的她,笑道“好英气的小伙子,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娜赫低头左看看右看看,前前后后打量自身一番,就只觉得自己不做男儿身是浪费之外,没有瞧出不妥啊。
萦儿从偏窗走向娜赫,伸手帮帮她整理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银兔,哪有男子汉会佩带如此女气的配饰啊。”
娜赫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门,伸手环绕萦儿的白皙脖颈,懊恼的说:“萦儿,你的心思真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女红也巧比七仙,如果我是男子的话我一定心仪于你。”
“娜赫怎么这样贬低自己呢?在我眼里,你是个女中豪杰,骑射剑鞭你得心应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好女孩。”萦儿点点她挺挺的鼻安慰道,事实上,她也不过是把心中的印象说出而已。
湖的这边俩姊妹的亲密举止,在湖的对岸可是不一样的景象。岑辄看到的可是萦儿不知羞耻的在自己面前与其他男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气得快要失去理智的他丝毫没有仔细观察,那男子是娜赫,要是在平常他肯定认得出,但现在的他被妒忌蒙蔽眼睛,根本不过是个濒临崩溃的暴躁男子。
更要命的是那个男的竟然穿着萦儿这些天缝制的外袍,可笑的自己还傻傻的以为是为他而制的。原来萦儿已经忘记自己,那天说的宁愿不要爱他是真的。
难怪吩咐冯缭不让其他人进,原来是私会情郎。就这么不甘寂寞吗,萦儿你?岑辄淌血的心狠狠的问。
“萦儿,你夫君在那儿,不过怎么怪怪的,好像很暴躁的样子。”娜赫偏着头说。
听罢,萦儿急忙转过若柳的细身,只见他拂袖而去,怒发冲冠的样子。而旁边站的小缭姐急得直跺脚,想要追上却又不敢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吗?萦儿想不明白。心里慌慌的,却道不出个所以然。
可怜的冯缭,立在那眼巴巴的看着姑爷带着对小姐的误解怒气而去,想解释又不敢,真怕越描越黑,哎呀!早知道就让姑爷进去居里好了,先前的阻拦之词倒名正言顺的符合了姑爷的误猜。
现在什么也挽回不了,只好回去告诉小姐。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冯缭顾不得女儿家仪态,直奔轻尘,边跑边喊。
“小姐,姑爷,姑爷他误会你了!呜呜呜”可怜的小姐,甜蜜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要遭受这样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误解。
萦儿颤抖着身子,刷白的小脸叫人好不担心“夫君误会我什么了?”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几个字,无力的问。
“姑爷他,他一定是以为小姐你和娜赫小姐娜赫小姐又穿着男儿装,所以就以为哎呀!娜赫小姐你干嘛要穿男儿装吗?你害惨我家小姐了呜呜呜”冯缭断断续续的哭喊道。
虽然她没有说完整,可是萦儿和娜赫还是知道究竟他误会什么。
“萦儿,对不起,我马上去跟他解释。”娜赫觉得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因为贪玩,破坏好姊妹的幸福。
萦儿发白的手抓住娜赫的衣角,摇摇头,很淡却很心痛的说:“也许真的是缘分到了尽头,如果我们真心相爱的话,如果我们还有可能的话,再多曲折再多风雨我们都还会走到一起。人常说雨后的彩虹最美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岑辄,我们最终会走到一起吗?
夜清如水,小楼上凉风习习。
岑辄恨萦儿,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不争气的怕萦儿夜晚睡不着,而双脚不由自主的移向轻尘居。再次来到萦儿床头,心情却是复杂不堪。
熟睡的她依然很美,依然让他心动,就算他知道她有其他男人,就算他知道她背叛他。
是的,他仍然无法抗拒心中对她的爱恋。
凝视着咫尺佳人,可他有远在天涯的幻感。
出奇意料的,一双盈盈秀目睁开,那秀目的主人全身笼罩在一件轻纱之中,浑身的飘渺气质,竟似已不在人间。
“你”岑辄吃惊的想问她为何知道他会来,转眼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冯缭肯定是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小缭姐告诉我的。”黑亮如天鹅绒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看,出声确定他的猜想。
“夫君,你误会我了吗?”轻柔的声音还是让他那么悦耳。
她还敢叫他夫君,还敢提今天的事情。难道她吃定他?
萦儿不理会他反应如何径直说下去:“如果我说今天你看到的是真的,你会怎样?”
“我会杀了那个男的然后将你永远囚禁在我身边,花一辈子的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岑辄用力抓住她的细细的手腕,神情阴邪而又痛苦的说。
“那你还爱我吗?”萦儿倒抽一口气,皱着月眉却不肯喊痛,继续问。
“我恨你但我更爱你。”爱恨交织的心快要再次淌出血流了。
萦儿别过头,好看的嘴角稍稍往上翘,一阵沉寂后,萦儿鼓起勇气,站起来,贴着他的身子,踮起脚尖,把自己的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上。见他一脸惊讶的样子,本来害羞胆小的她,胆子更大了。
她的娇艳欲滴的片唇暧昧的移到他的发红的耳根,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刻。菱唇吐出的字让他从地低飞升到云端“你看到的那个男子是娜赫。”
岑辄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眼前“娜赫?真的吗?”
“你不信我。”受伤的表情好像岑辄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儿。
“不,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是就是。”此时此刻的他真的觉得自己犯了罪大滔天的错。因为自己差点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差点失去将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幸好至于娜赫,得好好帮她考虑夫婿人选,最好是驻边将军,有多远嫁多远,岑辄心里偷偷补上这句。想那娜赫成天窝在轻尘居霸占萦儿,和萦儿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这个夫君还长,占有欲强的他吃味的想。
再说,近朱者褐近墨者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娜赫难免会影响萦儿。
岑辄心一紧,猛然抱起萦儿,两人在床头相依偎坐着,冰释前嫌。
瞟见床边上放着这两个月萦儿缝制的外袍,岑辄一手揽者萦儿的纤纤柳腰,一手空出随手一勾,皱着剑眉,沈声问道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即使自己私心上希望是自身眼花看错。
“娜赫今天穿的是这件?”
柔滑的衣料,精湛的女红,最重要的是萦儿亲手裁剪的。
“嗯。”这两个月,没有他相伴太漫长,除了看书,和娜赫谈心,就是思念他,边想边裁。
岑辄又何尝不知。
该死的,他在心中暗暗骂,竟然让娜赫捷足先登,哼!罪加一等,现在他要好好考虑是不是应该派她去和亲,最近月氏国欲与乌国修好,正愁着牺牲谁家女儿。
娜赫,不错的人选。细长的眼闪过一丝邪光。
“本应是我穿的。”沙哑的嗓声充满不满的语气。
“嗯,”萦儿不肯正面回答“娜赫一时贪玩。”袒护她的意图很明显。
“萦儿,我想你。”满是**的话句,就如绸缎般滑入萦儿血脉里。
她惊觉自己和他许久未同房,难道他守身如玉,尚未和阿依娜公主发生肌肤之亲,那么大婚洞房花烛之夜他一宿他又去哪,萦儿陷入沉思。
全神贯注的她并未发觉另一件事:岑辄不安分的大手正上下巡礼,越过衣裙的“防守”大军压界向她的水嫩莹肌。
萦儿在他的大手抚摸刺激下,本能的溢出引人遐想的喘息。
“萦儿,我要你。”毫无含蓄的语句,漾荡出两个人的**。
指腹画过泄露他浓郁情思的深如潭眸,现在眼里的深潭不再平静无波,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着,漾着,久久不能平复。
萦儿当然清楚自身是打破这平如镜的投石,可忍住也想他的诚实身子,玩弄他的发,勾勾嘴说:“我说不,你会不吗?”
“我去冲冷水澡。”言下之意就是尊重她的抉择,原先闪熠着的光彩急速黯淡如墨,硬生生的被强压下,他欲站直身子,怕自己再眷恋由萦儿发出的沁人心脾的香气下去,今夜就走不出房门,无法履行诺言。
双臂快刀斩乱麻的才刚刚放开软香玉满怀的那具身子,第三只白手就怯生生的拉住他的手,热情的唇颤抖的烙印在他的上。
“我我”大胆的行动有了,可羞人的话还是说不出。
羞赧的她,情火焚身的她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火烧云般的脸低低的,不敢直视他。
“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我的萦儿。”俯头隔着轻纱吻着她的美好,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想要你。”细蚊的女声快速的发出。
“如你所愿。”
他的吻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她早已波澜不起的心湖,激荡那早巳忘却的情波,一圈圈地逐渐扩大
岑辄将萦儿轻轻压在自身下,随手解下帷帐,芙蓉帐内一片春色无边。
静谧的夜,清雅的居,古老源绵的旋律在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