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然!”霎时忘了方才的气恼,蓝如日眼睛一亮!“我跟你说,这个是”
开心地就要一古脑儿对他说出,但更快地,她记起了另件事,因而话语突然中断,态度变得谨慎起来。
“呃是一个朋友给的。”
她明显的转变,夏侯邪月怎可能看不出。皱了皱眉,内心有着无法压抑的着急,他迫切想证实自己的怀疑,但还来不及出口,她已先一步问: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是在我小时候别人给我的?”脑袋难得灵光,蓝如日不解地反问。明明她什么都没提,可他却那么肯定地指出这项链是别人给的,而且还知道这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一种模糊印象在脑海里形成,下一刻,她突然惊叫:
“你认识他?!”归纳出的结论让蓝如日兴奋地抓住他。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点线索,自是开心不已。
“谁?”夏侯邪月语气平淡,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丝毫未让她察觉到在他面容下其实有着与她同样的情绪。
“就是那个有一头银色头发跟紫色眼瞳,很漂亮很漂亮的人呀!”蓝如日比手划脚地说。眼前男人的反应让她着急,担心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又要断了。
“银发紫眼漂亮?”音调略扬,夏侯邪月的神情满是质疑。
“非常漂亮!”蓝如日猛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出。
十足肯定的话语让夏侯邪月的心不禁微微一动,但
“如果真有这种人存在,那也应该叫做异类吧。”狠狠朝她泼了桶冷水,他未掩饰自己话中的厌恶。
“什么叫做异类啊!”蓝如日瞠大了眼,很不服气地反驳。
“异类的意思就是怪物。”像是真以为蓝如日听不懂,夏侯邪月看向她,开口解释。
“你!”伸手指着他,蓝如日一时不知该骂什么,只能气愤跺脚,不平地喊出:“那是与众不同,才不是怪物!”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为了想找到小时候遇见的那个银发紫眸男孩,她曾向许多人打探过消息,但所有人一听见她的形容后总会这么说,那让她非常生气,以致忍不住苞人吵了起来;到后来,她便不再直接询问,而是间接打探,为的就是不想再听见那令她讨厌的批评。
“你要去哪?”她突然转身就走的举动让夏侯邪月错愕,动作迅速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就这么离开。
“不关你的事!放手啦!”很孩子气地直道,哪管上一刻还当他是救命浮木;对蓝如日来说,侮辱她喜欢的人比直接侮辱她还要令她生气,现在她宁可迷路饿死也不要向他求救!
“你不想见他?不想再找那个人了?”
夏侯邪月的问话瞬间拉回蓝如日早已飞离的理智,因为他方才恶劣的批评,让她一时忘了他们之所以会提到这件事全是因为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只有我晓得他在哪里,也只有我才能让你见到他。”轻易便看出她的想法,夏侯邪月不轻不重地补了句;而原先拉着她的手也已放开,大有她要走随便她的意味。
听了夏侯邪月的话,蓝如日跨出的一脚却是怎样也踏不下去,既想知道她寻找许久的人的消息,又对他刚才的话有着不满,挣扎许久之后,她不甘不愿地回头看向他。
“在哪?”终究还是屈服了,因想再见到那漂亮男孩的意念远远胜过其它一切,让蓝如日硬是压下激动的情绪,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夏侯邪月问。
“蓝如日。”没多想便脱口说出,蓝如日顿了下,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回答他,这不禁又让她有些懊恼。
“夏侯邪月,我的名字。”得到满意答案后的夏侯邪月跟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微侧着头看向他,蓝如日不懂他这举动代表着什么,但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她较在意的是——
“喂!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哪啊?”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实在很难不去怀疑这个叫夏侯邪月的男人是不是在耍着她玩,毕竟他刚说了她喜欢的那个人是怪物
唔,他应该不会那么坏心的想整她吧?
“我刚刚说过,我叫夏侯邪月。”听见她对他的称呼让夏侯邪月皱了下眉,再一次重复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当看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困惑时,他直接要求:
“叫我邪月。”
即使心里有着满满的疑问,但在夏侯邪月的盯视下,她意外发现自己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好奇怪
“好吧,邪月。”尽管还是没搞懂他为何要这般坚持,但蓝如日放弃去思考,心思再回到最初,紧追不舍地问:
“我真的可以见到他吗?”
“你会见到的。”没有再扯离话题,这次夏侯邪月给她肯定的回答。
咕、咕噜、咕噜噜
随着心情放松,蓝如日原就饿着的肚子开始作响,顿时令她尴尬地红了脸。
“呃这是因为”尝试着说些什么来掩饰,但再度响起的声音让她尴尬得说不出话,忍不住想骂一骂那没骨气的肚子,也不过才饿个几餐,竟选在这时候咕咕叫!
自是听见了那明显的声音,夏侯邪月轻愣过后不禁失笑。他似乎总在她饿肚子时遇上,只是
这次他不会让上次的情形再发生。
“跟我来吧。”他朝她伸手。
“啊?是!”再一次因他露出的笑而呆愣住,蓝如日失神了下才反应过来,本能地照着他的话做,直到发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时才惊觉到不对。
“等”
蓝如日抗议的话来不及说出,夏侯邪月在握住她手的同时顺势使力将她拉向自己,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拦腰抱起她,脚步轻跃,于林间穿梭,一路朝傲腾山庄而去。
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无所觉地咬着筷子,面对眼前满桌香喷喷的菜肴,蓝如日忍不住自问。回想起刚才一路被抱回的情形,她脸上不可避免地浮上红潮;虽然就实际上而言,夏侯邪月的举动是帮了她大忙,毕竟她那时确实已经饿到不想再动了,可是
正常来说,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做吧?更何况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想理会她,怎会突然对她好起来?
蓝如日环胸侧头思考。就正常状况而言,她讨厌任何会批评她所喜欢的事物的人,因此最初她本来是要将夏侯邪月编写进自己脑里的坏人名单上,可后来他不只好心地带她回来,还给她眼前这一顿可以彻底填饱肚子的满满饭菜,让一向懂得感恩的她对他的坏印象悄悄地又好了起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不断在心里交战,迟迟无法定位夏侯邪月的好坏,蓝如日的神情显得好苦恼。
咕噜
肚子再度发出抗议,蓝如日不禁用力地吸了口气,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她咽了口口水,然后很没骨气地立即放弃思考,快速决定一切等她吃饱了再说。
蝗虫过境。
夏侯邪月脸上瞬间闪过错愕。眼前的景象让他脑海中自动浮现“蝗虫过境”四字,也让他怀疑她究竟是饿了多久。发现她完全没注意到他出现,夏侯邪月并不急着出声打扰她用餐,仅是随意地挑了个位子落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目光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饱足之后,夏侯邪月没预警的出现让蓝如日在抬头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不禁结巴道。
“刚刚。”简单回答,目光依旧没离开她。
很怪!蓝如日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没问题吧?”不擅于隐藏想法,她虽感迟疑,但仍是直接问了。
“为什么这么问?”夏侯邪月不明所以地扬了扬眉。
“没、没什么!”蓝如日立即摇手否认,笑得有点心虚。总不能说他判若两人的态度令她感到诡异吧?
“对了!谢谢你的招待!”想起还没向他道谢,蓝如日急忙说出,顺势将话转开,深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能合你胃口就好。”夏侯邪月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她道谢的;而她道谢的话则让他忍不住问出方才的疑惑。
“你多久没吃了?”
因为不知她喜好,夏侯邪月特地让膳房多备了几道菜,但此刻圆桌上可说是盘盘见底,满满的菜全被她扫空,让他不禁要怀疑她到底是饿了多久。
“多久吗?”针对夏侯邪月的问题,蓝如日伸出手认真地开始算了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前天才下山的吧,因为带了点干粮,所以这一次还撑了些时候,也就是说
“我想大概是三餐吧。”
算算其实也才一天而已,就算没遇到他,她应该也不致饿死。蓝如日很乐天地想着。饱食之后,她目光一扫,很顺手地拿过一旁的水壶,自动自发地倒水来喝。
甜甜的,好喝!舔了下唇,意料外的滋味让蓝如日忍不住又多倒了几杯喝下。
“你总是这样?”得到的答案却令夏侯邪月深深皱眉,不由得朝她确认地问道。
总是?一时没弄懂夏侯邪月话里的意思,蓝如日迟疑了下,似乎从他的用词中发现到他误会了什么,正想开口解释,一股困意却在这时袭上,让她揉了揉眼,感觉眼前夏侯邪月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下一刻便被拖进了梦乡。
及时接住她倾倒的身子,夏侯邪月不禁松了口气,而后眯眼朝桌上望去,伸手拿过蓝如日方才用过的茶杯,发现里头澄澈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神情旋即透出无奈,夏侯邪月微微叹气,完全没想到就这么几杯甜酒竟也能让她醉倒。也罢,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该从她口中得到的答案迟早会得到;而若没有他的允许,这一次她是无法离开他的。
“我会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柔情,指腹抚过她面颊,夏侯邪月对着怀里已然沉睡的蓝如日说道,轻轻的吻落在她发上。
“而你,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