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不绝于耳地响透一整个仲夏午后,本该又是一个无事的下午,但风无姤的心思却紊乱不已。
她像个奴隶般被那霸道的男人限制住自由,除了他的寝室和外头的园子外,她根本哪里都不能去。
这样失去自由的日子已经一个多月,刚开始的几日,他连着几夜没回来,后来他突然在某一夜的三更半夜醉醺醺地回到他的寝室,毫不怜香惜玉地又要了她,再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每晚都和她夜夜春宵,但总在隔天一大早便又出门去。
她不解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让她回梅楼去。
她的身份在慕容府里说好听点是琴师,而实际上则是他的侍妾,但她却只觉得自己像是他泄欲的对象,暖床的工具这个男人根本毫无心可言。
她幽幽地想,看来真要辜负师父的期望了,对于这样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该如何达成任务?
或许是因她不够聪慧,抑或是驾驭男人的手段不够高明,总之她如今已认清了一点在这场情欲战争中,她已是彻底的输家!
她幽幽地想,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但能回离恨谷吗?她未达成任务,师父会原谅她吗?
她是大师姐,她既没做好表率,她又有何面目回去见三位久违的师妹?
风无姤坐在园子的凉亭里,幽幽地叹口气,心底很是想念三位感情甚笃的师妹们。
“无姤妹妹!”怡人笑容可掬地叫唤正出神中的风无姤。
“啊,是怡人姐姐。”风无姤回过神,淡淡地打着招呼。怡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摒退一干随身的丫环后,状极关心地问道:“妹妹似有心事?”
“没没什么。”风无姤不自然地低下首。
“瞧你脸色似乎不太好,病了吗?”怡人脸上虽慈祥万分,但心里却巴不得早点铲除这眼中钉!
哼!爷居然留这狐狸精在寝室里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连召唤都没召唤过她怡人一次!
“没什么,只不过胸口感觉闷闷的,或许是这两天天气实在太热了。”风无姤随口搪塞个理由。
怡人似不罢休地继续追问。“在这慕容府除了爷外,应当就属咱们姐妹俩最亲,那些丫环杂事们,表面上虽然对咱们恭敬有加,但他们心底头是怎么瞧咱们的,我的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呃?”风无姤愣了片刻,有吗?李嬷嬷不就对自己挺好?
怡人忽地佯装友爱地执起风无姤纤细的手腕。“怎么样?告诉姐姐,爷他对你可好?”这贱女人敢霸占住爷!有一天绝对要让她像蝶儿那般不得好死!
风无姤心思紊乱地皱紧眉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时温柔得令人窝心,就像替她上葯的那次,但有时又突然变得狂躁易怒,火爆得令人招架不住,就像每天夜里对她身子的掠夺怡人不知风无姤的思绪,只单方面地想着她的沈默不过是在端架子,嘲笑她现下的失宠。
怡人作状地掩嘴轻笑。“看来爷是对你不错了。”
风无姤不想多作解释,只想赶紧结束这恼人的话题,没想到怡人反而认为她的沈默是默认,这更让怡人心底的妒意更翻上一层。
“姐姐笑话了。”
“唉!我还真是羡慕你,得到爷这般宠爱,看来就算爷迎了公主进门,顺利当上驸马爷,你也不会有失宠之虞才是。”
怡人装模作样地直叹气道。
“姐姐”风无姤心理乱得很,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
“唉,反正你现下就安心住下吧,能得爷一天的宠爱是一天,改明儿个,什为时候会失宠也没个准呢。”怡人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失宠?风无姤无奈地想,她现在的情况就叫得宠吗?
她这般失去自由,每夜沦为他泄欲的工具,尽管他傲人的体魄是如何地迷人,但他却很少温柔地对待她。
怡人又接着道:“听说爷和‘岚禧公主’的婚事已经确定了,现在就等皇上择个良辰吉日让他们完婚。”
“呃?”风无姤被这消息给愣住。
他就快娶妻了?还是个受宠的金枝玉叶呢!
风无姤无法理解自己心底那份突如其来的酸楚是为了什么,这项消息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可为什么当她每次听见这个消息,胸口总是会无来由地紧紧一缩?
难道她真对他动了情?
天哪!那怎么可以?
风无姤如遭电击般整个人僵住,怡人不明所以地瞪着她。
“妹妹,你还好吧?”
“我”不!她不好!
“看你脸色很苍白,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不用呕!”
风无姤忽然间掩嘴干呕起来,她痛苦地呕吐不停,吐得她连脸都胀红起来,吓得怡人猛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你还好吧?是不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我我不知道呕”尽管怡人替她拍背顺气,她还是呕个不停。
怡人见状急忙地唤来丫环。“快点,去向厨子讨碗冰镇酸梅汤!”
“不、不用了,待会儿就好了。”她喘气不休地道。
“什?不用了,我刚才就说看你脸色不好,八成是病了,你看这下可好了,吐成这副样子。”怡人在风无姤稍稍止住吐后,扶她坐好。
“劳烦姐姐了。”风无姤拍着上下剧烈起伏的胸口讷讷道。
“姐妹俩还客气什么?”
没多久,丫环捧来了冰镇酸梅汤,风无姤接过喝下几口后,奇异地,原本呕吐的感觉
竟然消失了大半。
“妹妹好多了?”
“谢姐姐关心,无姤好多了。”风无姤放下喝空的瓷碗后谢道。
“那就好”怡人正待放下心时,一个奇异的念头忽然闪过她的脑海“无姤妹妹你这样多久了?”怡人屏着气,不敢置信地问道。瞧她这模样,该不会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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