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需求,他向来不喜欢肢体的接触,却容许了她的靠近,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同情心?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微皱的秀眉显示了她的难受,即使在昏迷中,她依然受到了高烧的折磨。他该笑吧,他喜欢品味别人的痛苦来欣赏这个世界。
直起身子,独留下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人,优雅地踏过秋的落叶,有的是一派的从容,修长的手指轻撩起覆在面上的发丝,而后,停在了眼前,漂亮的凤眼中有了—丝犹豫。这手指,也碰触过那热得过分的身体,尝到过炙热的体温,那灼热,依稀还留在了指尖。
于是轻弹着手指,他回过身,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她,向医务室走去
当校园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清水御臣打横抱着在学校以“烂”出名的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徒步经过校园时,对于g大的学生和老师而言,所受到的震撼无疑就像看见外星人人侵地球一样不可思议。
不可能的吧,以冷艳邪魅闻名g大,同情心少得绝对可怜的清水居然会去抱起g大出了名的查恰某。即使现在这位查恰某昏迷了,但还是查恰某就是了。
于是乎,凡是见到这一景象的人,不是大声尖叫以表示自己的惊讶,就是当场呆若木鸡,僵硬如化石,任由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以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又于是乎,当康美丽无意中抬头看见她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一幕时,历来最爱的木村拓哉写真集很干脆地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成一直线跌落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大刚才还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怎么转眼间就昏迷不醒地躺在了清水御臣的怀里?如果她看到的是他们两人的大打出手,她倒是会百分之百相信,可若是像现在这样,她是百分之两百都难以相信。
“我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康美丽喃喃自语道。比起这一幕让她受到的刺激,她宁可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好像不是耶。”两道讷讷的声音从新闻社的电脑前传来,京纵天和京横地呆呆地看着窗前已空无一人的过道。即使难以置信,不过他们是真的看见了。天!从老大出去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怎么感觉天地全变色了。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呆站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好像不是梦耶。
g大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高大的身影把怀中人轻放在医务室中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衬得床上昏迷的人面色越发的通红,俏丽的短发已被额头冒出的汗水浸湿了。是痛苦吗?在昏迷中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
漂亮的风眼环视着室内,校医并没有在医务室内,想必是去吃午饭去了吧,毕竟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他也该走了,把她送至这里已经是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了。更甚者在她头晕靠向他的时候,他就应该让她倒在地上而非去接住她,不是吗?
冰冷无情的邪魅双眸忽而闪过了一丝少见的迷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划过躺在床上的人的火红的双颊和紧闭的双眸,最后停留在了苍白无血色的唇上。
他知道她现在的痛苦,可为什么他的心中竟有点不忍“不忍”多么新鲜的名词,那自他懂事后就消失了的名词,今天再次出现在他的词典里,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不再有那凌人的耀眼,那个他最想要摧毁的活力和光芒如他所愿地熄灭了,而他竟然会有着一丝怀念,怀念着她的耀眼。他不是喜欢黑暗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去想要抓住这一丝的耀眼,他该乐意见到她的脆弱,可当她倒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他所想的那种真正的愉悦。
收回了流连在她双唇上的手指,他翻动着医务室的葯柜,找寻着她所需要的葯。
对于医学和葯理,他一向有研究的兴趣。不管是治病的圣葯也或是杀人的毒葯。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家族企业的惟一继承人,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医生,那是最介于与上帝和死神之间的角色了,人的生死都操纵在自己的手上,他可以是最完美的上帝,也可以是最邪恶的死神。
轻易地找到了她所需要的葯,望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她,缓缓地,他把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仰头喝了放在杯中的水头渐渐地低下了,媚惑的眼眸半敛下,含着水的菱唇覆上了苍白的双唇,水和着葯顺着唇的接触流进了她的嘴里,滑下了咽喉。
良久,他抬起了头,莫测高深的双眸盯住了她的脸,手轻梳着黑色的长发,为什么会去为她找葯,还那么自然地把喂葯给她,自然得仿若天经地义头一转,发丝飘扬,高大的身影优雅地步出了医务室,室内徒留下了躺在床上的人与白色的纱窗相伴,享受着风的吹拂
花边新闻往往是传播得最快速的新闻。仅仅是过了一天,企管系的清水御臣抱着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去医务室的?肖息已经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而且各个版本都有,纯情版的,色情版的、幽默版的、缠绵版应有尽有。
包有好事者画了一张两人同裹一床毯子激烈拥吻的q版漫画,赫赫醒目地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旁边还洋洋洒洒地写了大篇的评论,气得凌好好当场绝倒。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白的变成黑的了。
向来只有她去找新闻,不料经过昨天的一幕,让她彻底成了新闻人物。
但不管传言如何,清水御臣抱着她去医务室是个不争的事实。
新闻社里,康美丽再一次自动地粘到凌好好的身边,犹不死心地问道:“老大,你和清水御臣之间真的没什么?”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大到她差点一脚踩上她最爱.的木村拓哉的脸。哦,亲爱的木村,请一定要原谅她。
“拜托!康美丽,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一百零八遍了,烦不烦哪?”凌好好灌下一口牛奶,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说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美丽就是其中的一个,同一个问题居然问那么多回,若是她在学习上有如此好精神,恐怕会让教授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抬眼看着环坐在新闻社开会专用的圆桌旁东倒西歪的一干人众,凌好好再次拼命地压抑着自己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懊死的!平时除了开会才会过来吃喝聚赌一番的人,今天居然全到齐了。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她了?关心到居然旷课跑来新闻社看她。
“美丽,我记得今天上午我们班好像有课。”凌好好提醒着身旁颇有问了千遍也不倦的康美丽。和美丽在同一系,同一班,她自然最清楚她的课程。
“可你不也没上课吗?”康美丽说道。
“我没上课?我是感冒,有理由的!你呢?”她可是有非常充足的缺课理由,连病假条都批下来了。
“我也有理由。”她也不是那种没理由就乱旷课的人,她可是非常有原则的。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便旷课的。
“哦,理由是什么?”凌好好斜睨着康美丽,她能有什么理由,还不就是
“清水御臣。”
呸!她就知道美丽的理由一定是清水那个恶魔。“那你们呢?”凌好好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围坐在圆桌旁的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旷课也是为了清水御臣。”
“正确地说应该是他送你去医务室的事。”江内昌撇了撇嘴说道。比起相信清水御臣会抱着凌好好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去医务室,他还宁愿相信月球会撞地球。不过由于昨天在学校的目击者太多,甚至连美丽和京家双胞胎都看见了,容不得他不相信。
“对啊。”季宣宣紧接着说道。旷课无疑是想过来问清楚老大昨天的事。没有看见昨天中午的那精彩一幕,让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差不多喽。”夏石嚼着他的口香糖说道。他的好奇心不重,不过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还真是如此。凌好好扫视着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武战“武战,你呢?”
“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后,武某人彻底得沉入睡眠状态。
去!她真是白痴,居然会去问这只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猪!
冷冷地看向窝在桌旁玩剪刀、石头、布的京家双胞胎“你们两个呢?”
“我们”
“算了,不用你们回答了。”凌好好摆了摆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为了同样的理由。
“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若是她置他们不理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烦死。
“那个昨天清水御臣抱你去医务室,在医务室里你们之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康美丽率先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据当时的目击者和校医的供词,当时医务室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而清水御臣在进了医务室三十分钟后才从里面出来,可想而知,这三十分钟一定不单纯。
“能发生什么?你不是自己看到了吗?当时我人都已经晕过去了。”换言之,她晕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了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看见的只有校医,至于清水御臣,早已不知去向。
不过在昏迷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喝过凉凉的东西,像是水之类的,醒来的时候,感冒好像也好些了。
“不过会发生什么事想也知道,还不就是被他丢在病床上。”或者他还欣赏了她生病的丑态后才走。
“是吗”数道惋惜的声音散布在新闻社里,康美丽、季宣宣及京家兄弟同时发出叹息,他们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镜头呢。
“你们在惋惜什么?”喝着牛奶,凌好好不解地问,听她们的语气,好似花了全部的钱买彩票而没中到奖一样。
“当然是”老大没能和清水御臣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喽,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罢了。否则绝对会受到炮轰。“我们是想,若是老大知道在医务室里发生了什么的话,把它写成新闻稿,刊登在会刊上,一定会热卖的。我们新闻社也就能从此在别的社团面前趾高气扬了。”康美丽讨好地说道。顺便不忘拉着新闻社里的一帮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声音此起彼落,有讨好的语调,也有懒懒不起劲的语调。
“这样啊”凌好好托着腮帮考虑着。这也不啻为一个好点子,若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写这篇新闻稿的话,想在校园里不热卖都难。不过“就我所知,在医务室里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耶!”因为她是真的昏得稀里糊涂了。
“没有?你可以把它编成有啊。”有人在一旁建议道。
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