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怕是会以为是哪位恶劣的神祗变化成了阿多尼斯的模样。
长久以来的思念竟以这种方式得到排遣!
它们半是骄傲半是失落地想着,焕发美丽光辉的珠宝一旦被强大的陛下独占,怕是再没有趁他漫步在它们之中时寻找亲昵的机会了。
达拿都斯与他的兄弟修普诺斯也没有错过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面面相觑后,达拿都斯率先说:“这可真是——”
“请慎言。”修普诺斯温和地打断了他:“这是陛下的选择。”
“该死的爱情,来得半点道理也没,偏偏还会殃及所有。”一旦开始想象从来都只瘫着脸的陛下坠入爱河的场景,达拿都斯就觉得头皮发麻,扯了扯嘴角:“确定不是阿芙洛狄特的阴谋?”
修普诺斯毫不犹豫地否认:“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英明吗?”
达拿都斯悻悻地嘀咕:“我只是质疑自己的脑袋到底清不清醒。”
修普诺斯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陛下看得始终比你更长远和清楚。”
叫他们接下来更难以理解的是,冥王没有将植物神直接带回主殿,而是一路来到了爱丽舍。
“陛下,”阿多尼斯这才找到机会开口,舍弃了繁冗地问:“为什么?”
他始终难以相信冥王会是神王那般轻易为色所迷的昏聩,倒不如说是另有原因。
哈迪斯缓缓地转过头来,神情高深莫测。
阿多尼斯无所畏惧,一双如玛瑙般溢满华彩的眼眸,直直地对上似冰晶般充斥着棱锐的目光。
不料冥王率先错开了眼,俯着身,极其自然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塞进位于爱丽舍最中心处的小屋里。
阿多尼斯颇狼狈地站稳,恼怒道:“陛下难道还要囚禁我吗?!”
哈迪斯:“嗯。”
他承认得这么爽快而坦荡,反而叫未料到的阿多尼斯一时哑口无言。
哈迪斯沉默片刻,又问:“愿不愿意永远留下来?”
阿多尼斯反射性地回道:“当然不。”
正如神王之前引做借口的那般,他诞生在莎孚,最后自然也该回归那里。这不单纯是归属感的作祟,他越靠近那神圣的力量源
泉,在操纵神力上便越得心应手。
虽然不是目前,但神祗是永生不死、青春不老的,等这场轩然大波彻底过去,他也还清了冥王赐他神格提升的恩情,便能静静地回到初始的地方。
“我同时也支配地下的一切财富。”哈迪斯说完观察了下阿多尼斯的面部表情,见丝毫没有变化,便又认真地想了想,转为诱惑道:“可以给你冥后神格。”
明明在措辞上已经足够简明扼要,阿多尼斯仍然濒临心力交瘁:“我不需要——况且冥后怎么可能是男性!”
哈迪斯平淡道:“无需在意无关紧要的。”
阿多尼斯头疼欲裂:“但我非常介意。”
他已经无心去追究冥王到底是怎么萌生这耸人听闻的想法的了,只想尽快打消掉这个荒谬至极的可笑念头。
哈迪斯不耐地想了想,继续许诺:“还可以把赫尔墨斯交给你处置。”
阿多尼斯无可奈何:“我跟他之间的仇怨并不深刻。”
要计较对方要帮宙斯拐走他的话,还得算上从阿芙洛狄特手里助他逃脱的那一次,足够功过相抵了。
哈迪斯不赞同地蹙了蹙眉。
阿多尼斯徐徐地吐了口气,甚至还克制着笑了一下,说:“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请陛下放我出去吧。”
尽管日理万机的冥王陛下会降尊纡贵地来捉弄他——这个猜测乍听起来有多么不切实际,都比不上对方是真心想让他做冥后的惊悚。
“唔。”
哈迪斯含糊地应了声,退后一步,可是不待松了口气的阿多尼斯跟上,径直驱使神力重重地封上了门。
阿多尼斯:“…………”
紧接着,隔着厚重的大门传来了冥王的声音。语调仍是那亘古不变的平乏淡定,这回难得地添了几分宽宏大度。
“快点想通。”
——要是一直不同意的话,就永远别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