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儿坐在床榻上,臂上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自从她昨天清醒过来之后,玉湟就严格限制她不准
下床,所有的需要都由糜秋与婢女们经手,而她除了
呼吸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双手轻抚着腹部,这里面正孕育着她与玉湟的小
孩,虽然有些突然,却也是她一直期盼的,只是没想
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现。
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此一来,她也将不会
有心思再想些有的没的,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爹,不管爹的布庄有何不妥,也只能当作视而不见。
这或许太消极了一些,但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出还能怎么办了。
“大嫂,你在想什么?”玉研问着彷佛出了神的白早儿,她自告奋勇来陪伴不能下床的大嫂,觉得她今天似乎显得特别安静。’
白早儿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你最近与广青相处得怎么样了?”
她成功地转移了玉班的注意力,后者羞怯地浅笑着“我们很好啊”白早儿锲而不舍地道:“麋秋跟弋罗已经决定成婚了,我打算在与湟商量过后,在最近帮他们行礼,你们呢?有没有什么进展了?”
“没那么快啦!”玉研红潮满面的神情突然一黯“大嫂,我真的没想到,表姐会做出这种事”
自早儿闻言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想那么多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啊。”突然她又道:“研妹,你知道湟打算怎么处置她吗?”
玉研又是轻叹一声“我听广青说,大哥已经让人把表姐送到一座尼姑庵,让她好好地修身养性。如果她能恢复理智的话,还有让她回归俗世的可能,否则,就要在那儿终老一生了。”
这次白早儿不再想帮金钏芝求情,只要一想到当时若是一个不好,便极有可能伤到腹中的胎儿,她就更无法原谅金钏芝,而湟能这么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为了让玉研的情绪别再低落,她故意转移话题“研妹,你怎么到现在还叫他广青啊!应该唤个比较亲密的叫法啊,我想想干脆比照我的方式,就叫他青好了。”
“大嫂!”玉研羞得脸又红了起来。
白早儿则感到十分得意“怎么样?如果一下子
叫不出口,我可以当你练习的对象,来,对着我多叫几
声吧。”
“我”若能在地上找到一个洞,玉研肯定马上钻下去。
“夫人,你就别再捉弄研小姐了。”刚进门的麋秋
帮着玉研说:“你再说下去,研小姐就要把个洞把自已
埋了。”
“麋秋,你”玉研哀怨地望着她,真不知道她
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故意跟着捣蛋的。
麋秋笑咪咪地对白早儿说;“夫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和老夫人已经到王庄了。”
“什么?爹、娘”又惊又喜的白早儿立即就想下床,却被麋秋给制止。
“夫人,爷特别吩咐过了,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准下床,你不想害麋秋挨骂吧?”
“可是”急着见双亲的白早儿已经等不及了。
“夫人不用着急。”麋秋安抚她“老爷、老夫人已经在门外,就等着进来了。”
“那你还不快把我爹娘请进来。”白早儿忙道。
“是,麋秋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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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
在麋秋与玉研退出让他们独处时,白早儿再也掩不住激动的情绪,投入母亲的怀抱。
“我想死你们了。”
衣氏好笑地轻轻拍抚着爱女的背部,半是嘲笑地道:“别哄娘了,你刚为人妻,还即将为人母,咱们女婿又对你那么好。简直把你疼人心里去了,你哪还有什么时间想爹娘啊。”
“娘!”白早儿羞得快抬不起头。
“这样就脸红了?”白关讶然道:“看来,女婿实在是太宠你了,瞧你还像个姑娘家似的。”
“爹——”白早儿不得不求饶的唤着。
“你别这么说嘛。”衣氏是站在女儿这边的,握着爱女的手,她点头道:“瞧咱们女婿把她养得多好,水嫩水嫩的,比末出嫁前还美,孩子,见着了你,我们真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是啊,娘,湟真的对我很好很好。”白早儿衷心地说“对了,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记得昨天清醒时,才想着要爹娘,没料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们,由娘家到玉庄不是至少需要七天的路程?
“所以我才说,玉湟真的很宠你。”白关道:“前些天我就接到他的消息,邀请我和你娘到玉庄来作客,且路上都完全安排妥当,不仅有平稳快速的马车,就连食宿也都是最好的,我们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到了这里,才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女婿大概是想要你娘来哄你吧。”
“原来”白早儿喃喃地道“湟真的对我太好
了。”
她心中有着感动,湟是在知道她怀孕之前,就已经将她爹娘请来;想必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衣氏轻声一叹“看到你这么幸福的模样,娘也终于能放下心,当初你说要嫁的时候,爹娘都无法不为你担忧,现在总算可以肯定他对你是真心的了。”
听到娘亲提起此事,白早儿不觉隐没了笑容。
衣氏敏锐地察觉爱女的异状“早儿,你怎么了?”
白早儿望着爹娘,毅然发问:“爹,现在布庄的情形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好啊。”白关不解地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白早儿嗫嚅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说,爹现在不太管布庄的事了,这是真的吗?”
“确是如此。”白关肯定地回覆“现在布庄的营运都是玉庄的人手接管,我已经不管事了。”
白早儿心头一凉“那”
“这是我要求的。”白关又补充道。
白早儿现在真的感到意外了“怎么会?”
白关吁了一口气“当初我因经营不善而向玉庄求助的时候,女婿就曾警告过我,必须改善以往的经营模式,但过于自负的我,并没有采用他的建议,结果就是再一次地面临危机。
“说来,布庄会陷入困境,完全是我的责任。我一直到那个时候才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女婿要把布庄还给我经营的时候,我索性要求他直接接管,而我只当名义上的老板。”
白关轻松地微笑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
已经一把年纪了,布庄迟早都要交出去的,现在只不
过提早一点罢了,女婿既有才干,又是半子,自然是最
好的交棒人选。
“而且如此一来,我也才有时间多陪陪你娘,以前
老是顾着生意,冷落了她,也该好好补偿她,享享清福
了。”
听到爹爹这么说,白早儿心中才释然了。
湟并非刻意欺瞒她,她可以猜得到,他一定认为
这些事没有解释的必要,不想平白惹她心烦,才会什
么都不说。
“那么,你们现在过得好吗?”白早儿关怀地问。
“当然好了。”白关望着妻子,愉快地道:“现在日
子过得比以前轻松多了,什么事都不用我烦心,女婿
自然会打点得好好的,我们只要等着享福就行了。”
“那就好。”
白早儿知道这是玉湟对他关心的人常有的做法,
因为她,所以她的爹娘也自动纳入他照应的范围,她
感觉有种暖暖的情意包围着她的心。
好想马上见到湟。
如果不是她被“禁足”一定会马上飞奔到湟的身边,毫不迟疑地投入他的怀中,享受他对她的亲怜蜜爱,品尝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温柔。
“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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