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俞若悯的同事,虽是不同单位,但有点头之交,她有点惊讶会在这里遇到他。台北真是小呀!
“我家就在附近。我感冒了,特地出来买点生姜回去煮姜汤、祛风寒,没想到会遇到你。”杨万年哑着嗓子,高兴地说。能遇到她,真是他病中最大的收获。
他暗恋她已久,即使知道她未婚生子,依然不改对她的爱慕之心。
“最近天气变化很大,你要小心照顾自己的身体,别让病情加重了。”基于同事间的情谊,俞若悯自然关心他的健康。“当然!我会的!”杨万年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的关怀像一支强心针,令他瞬间元气百倍。
生病的傻瓜!
白谌冷眼旁观杨万年喜出望外的模样,忍不住满腹酸醋。
瞧他那副乐不可支的蠢模样,不用问也知道是她的爱慕者之一。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个男人逃得过她的魅力吗?
“对了,杨经理,我替你介绍一下,他是白谌,是我的嗯,好朋友。白谌,这位是我们公司营业部的经理杨万年先生。”
“白先生你好!”杨万年有礼地朝白谌伸出手。
白谌冷瞥他一眼,懒洋洋地伸手回握他几秒,又迅速缩回手,将脸转向别的地方。如果他不打她的主意,他或许会愿意对他客气一点。
白谌冷淡的态度令杨万年有些尴尬“呃,俞特助和白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
“买东西。”白谌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来超市不是买东西,难道是来观光的吗?蠢蛋!
“我我的意思是说俞特助现在应该在公司上班才对。”难不成俞特助也生病了?
“呃是这样的,我有事请假一个月,职务暂时由素菱代替。”她含糊地说。事关千禧之星的安危,她不能多说。
“是不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
“是有点事,不过不要紧,我会处理的。”
听到她即将请假一个月,杨万年好失望,不过还是笑着说:“没关系,俞特助请假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希望你能尽早将事情处理完,好销假上班。”
“谢谢你。”他的体贴,令俞若悯感激不已。
“闲话家常得够久了,该走了。”白谌径自推过她的购物车,毫不客气地转身走开。
他的举动令俞若悯尴尬不已,她歉然地朝杨万年一笑“那就祝你早日康复,再见。”
“再见”
杨万年痴痴地目送她的背影远去,连她走远了,都还舍不得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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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经理人很好的,你不该对他这么不礼貌。”回到别墅,俞若悯立即向白谌提出抗议。
既然他们将朝夕相处一个月,那么有些事她必须先和他沟通才行。
“他人好?”白谌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在打你的主意!我是在替你预防以后将会发生的麻烦,你知不知道?还是你就喜欢男人这么簇拥你、追逐你,你才觉得高兴?”“你你为什么总要曲解我所说的话?你很清楚我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你也不会这样对我的,为什么现在全变了样?”俞若悯既气愤又悲伤。
“那是因为以前你没有背叛过我!”白谌冰冷的眸光,无情地射向她。
“我”俞若悯满腹心酸,才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她转身跑进厨房,默默对着窗外流泪。
白谌气愤难消,随后追进厨房,看见她背对着他站在水槽前,他立即大步上前扳过她的身子。
“你以为躲在这就没事了?你说清楚你怎么哭了?”他诧异地发现她的泪。
向来沉稳如山的白谌,此刻却慌得手足无措,因为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她的眼泪,他不喜欢看到她哭。
“你你别哭呀!”他笨拙地安抚道。
俞若悯又难过又委屈,只能拼命摇头落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公平!你用眼泪当武器,我只能不战而降,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这场仗打得不公平!”白谌不平地喊道。“你可以不理我呀!让我哭,别管我嘛!”俞若悯生气了,明明是他把她惹哭了,还怪她用眼泪博取同情。
“可是我我办不到!”白谌痛苦地说:“我没办法对你的眼泪视若无睹,我没办法不管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你就是有本事让我弃械投降。”
从初见面那天起,他就注定一辈子受她的眼泪控制,永无翻身之日。
他黯然转身走回客厅,沧凉的背影让她心疼。
她多想告诉他,她没有变心,她爱的人始终是他呀!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淌着泪,看着他模糊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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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尴尬的气氛在餐桌前流荡,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外,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白谌用完餐,放下空碗便欲离开,俞若悯突然开口问:“锅子里还有一些牛肉,你要不要?”
白谌惊讶地回头看她,随即摇摇头说:“谢谢,我吃饱了。”
她主动开口说话令他惊喜,他打消离开餐桌的念头,重新坐回位子上,陪她把晚餐吃完。
今天她煮了意大利海鲜面和匈牙利炖牛肉,相当美味可口,四年未尝过她的手艺,她似乎又进步了。
“你的手艺愈来愈好了,当你的男人很有福气。”白谌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谢谢。”她搅动盘中的菜肴,没什么胃口享用。
“你应该多吃点,这四年来,你没长几两肉。”
“你看不出来吗?我胖多了。”自从生产完后,她老觉得自己小肮微凸,变得好胖。
“我看不出来。”白谌觉得她的身材还是和从前一样,纤细、完美。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完全不关心女人的身材,除非胖得太离谱,否则根本不会发现。”
像她干爹就老嫌她瘦,明明已经做完月子,还天天叫人炖一大堆补品,企图将她养胖。天知道她为了回复怀孕前的身材,费了多少苦心,他还天天叫人炖补品,害她得偷偷瞒着他将补品倒掉,平白浪费那些珍贵的补品。
“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很多男人似的?”白谌努力克制心头的嫉妒。他们已经分手四年了,她当然有权利去认识更多、更好的男人。
“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伙伴,我并没有认识太多男人,这四年来我除了上班之外,就是养育”她发觉差点说溜嘴,连忙端起盘子走向洗碗槽。
白谌不笨,他听出她有些话没有说完,也起身跟了过来。“你刚才说除了上班,还养育什么?”
“我养育养育”俞若悯的眼睛慌张地左躲有闪,回避他的视线,嗫嚅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故作镇静道:“养育小猫!我养了一只白色的金吉拉,除了工作,就是照顾那只小猫。”
她说的有一半是事实,小辰喜欢小猫,他三岁生日时,得到的生日礼物就是那只名叫mlilky的白色金吉拉。
“小猫?”白谌还是不太相信。
他认为她必定隐瞒了某些事,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啊!我得去洗澡了。”
她怕他再继续追问下去,连忙借口洗澡,好逃离他灼人的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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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多,俞若悯忽然自梦中醒来,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是闭眼躺了一会儿,却愈躺愈清醒。
好渴!她想喝水。
穿上室内拖鞋、披上睡袍,她轻轻打开卧房的门,想出去找杯水喝。为了怕吵醒白谌,她没有开灯,一路摸索着来到厨房。
她找到冰箱的位置,拉开冰箱门,取出冰凉的矿泉水,倒了一些在玻璃杯里,然后将瓶子放回冰箱里。
必上冰箱门,一转头却抵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她隐约看见黑暗中有个黑影矗耸立在她面前。
是贼?!
“啊!”俞若悯下意识地放声尖叫。
“别叫。”
白谌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还掺杂着的声响,过了几秒,室内顿时大放光明。
“你半夜不睡,跑出来做什么?”他双手环胸,不满的瞪着她。
“喝水呀!”她指了指桌上那杯水,惊魂未定地告诉他。“你才是半夜不睡,跑出来吓人的人呢!干嘛突然跑出来?”
“从你一起床,我就醒了,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所以出来看看。”
“我只是起来喝杯水,不要紧的。”她端起玻璃杯,小口啜饮着。
“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以后半夜起床,一定要叫醒我,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免得发生危险。”
她不是三岁小孩,他的过度干预令她无法忍受。
她忍不住反驳道:“难不成连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要叫醒你吗?”
“有何不可?你全身上下有哪个部位是我不熟悉的?”他暧昧地审视她包里在睡袍下的娇躯。
“你”她又羞又气,头一扭便想离开。
“别走!”他攫住她,低哑地质问:“你的爱人对于你之前曾有过别的男人有何看法?他难道不在意自己不是你的唯一吗?”这却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我不知道他在不在乎。”
没有那种关系?
她的意思是说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欣喜若狂,握紧地的下巴,逼她注视他慑人的双眼。
“看着我!告诉我,你说的就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俞若悯不敢正视他,她害怕那双炽热的眸子。
“我说看着我。”白谌抬高她的下巴,柔声诱哄道:“告诉我,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是不是?”
“嗯。”俞若悯无法逃避,羞怯地点点头,才一抬头,便被夺去了双唇。
他倏然攫住她温软的唇,粗鲁地辗转吸吮,她嘤咛的呻吟声,更加深他掠夺的欲望。
他的大手扯开她的衣襟,将手探进敞开的衣领内,恣意抚摩那滑如凝脂的肌肤。
“谌”
她轻柔的娇吟声将他远扬的理智唤了回来,他突兀的放开她柔软的娇躯,表情冷得可怕。
“谌?”他阴鸷的表情令她害怕。
“就算没有那种关系,他依然是你深爱的人不是吗?所以我想问你,在你热情回应我的时候,到底把你的爱人置于何处?”他冰冷的质问。
“我没有”
她张嘴想解释,然而白谌却不待她回答,径自转身离去。俞若悯呆立了半晌,才喃喃的说:“我爱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儿子呀!”